“死丫头,你不想活了是吧?敢打我?”良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本就已经很难看,此番更是变得无比的狰狞起来。
只见她一咬牙,当即便冲上来,一掌朝喜姝挥了过去。
喜姝没有想到她敢还手,而且,还是以这种泼妇拼命式,被她一掌扫了个正着,一头发髻顿时便散乱开来。
“良妃,你放肆!”玉润没想以她竟撒起泼来,想要喝住她。
然而,良妃却跟疯了一般,哪里肯罢休,对着喜姝又踢又打。
喜姝也反应过来,自是不会任由她欺负,奋起而还击。
一时之间,两人便扭打在了一块。
这哪里还有半点后宫嫔妃的样子?简直就跟外面大街上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玉润眉头皱得不能再皱,正要开口叫侍卫过来,蓁蓁却已先她一步喝道:“来人!”
不出片刻,附近巡逻的侍卫便闻声赶了过来。
“良妃受了刺激,犯病了,快点将她拉开,送回寝宫去。”蓁蓁吩咐着。
这实则是在为良妃开脱,好将事态尽量压下去。
玉润自是听出来了,眼神变得冷锐了几分,然而,她却并未开口,只任由那些侍卫上前去阻止良妃的疯狂举动。
“淑妃,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知道打了我的代价!”良妃被侍卫好不容易压制住,却依旧不肯罢休,嘴上还在向玉润挑衅。
不过,蓁蓁早已向侍卫们施了眼色,命他们将人带走。
所以,良妃只来得及叫嚣了一句,便立刻便侍卫带着远去,声音也很快消失在众人耳里。
“玉润妹妹,不管怎么说,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怎么也不该出手打人的。”蓁蓁轻声叹着,道:“我看良妃年纪还小,想来也是有些心气儿的,看她刚才的症状,怕是被你给打成失心疯了。”
玉润听出来了她的话外之意,面色微冷,道:“皇上那儿不劳你费心,我自会去跟皇上解释。不过,连贵妃姐姐你也认为,刚才我是冤枉她的吗?”
蓁蓁一脸的无辜懵懂,道:“本宫并未留心,也不曾瞧见什么。”
末了,看了半夏一眼,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长,道:“不过,奶娘兴许看差了也不一定,毕竟,只有她一人能为你作证。可良妃这边却有这许多的证人,若真要说理,只怕,玉润妹妹你未必能占上风。”
她说的倒也在理,不过,玉润却并不在意,道:“如果贵妃也认为良妃是冤枉的,想要替她出头的话,本宫不介意去皇上面前解决这一切。”
说着,也不理会众人,只对半夏说道:“本宫有些不适,这就回宫去了。碧清碧洗,好好护送奶娘回寝殿去,不要有什么差池。”
末了,却是连看也不多看那些人一眼,便扬长而去。
这场宫斗来得快,去得也快。
见当事人已经走了,其它人便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半夏还是感受到了好几双不怀好意的目光朝她投注过来。
“诸位娘娘小主,奴婢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说着,冲众人拂了拂身,由碧洗碧清搀扶着,转身便走。
“娘娘,要不要……”身后传来林姑姑低声的询问。
“不必了。”蓁蓁低声说着,“咱们也散了吧。”
既然贵妃都开了口,其它人等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纷纷跟着起身离去。
直到这些人走远了,半夏才感觉到那几道目光从自己身上消失,整个人似乎也瞬间轻松了许多。
“奶娘,今天可多亏了你替我们家主子说话,我替我们家主子谢谢你了。”碧洗感激的说着。
“我也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算不得帮不帮的。”半夏并不倨功,轻描淡写般回着。
事实上,她也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帮玉润说话。
不过,那种情形之下,看到良妃那么嚣张,不知为何,便连她也有些看不过去。
会帮玉润说话,也不过是出于心中的道义,脱口而出罢了。
其实,事后她也有些许后悔。
但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她也算是在玉润面前卖了个人情。
那末,她若再想接近玉润,查明她制药的事,也许就会容易一些。
“奶娘你太谦虚了,不过,这份人情,我和我家主子都会记在心里的。”碧洗由衷的说着。
“是啊,自从这贵妃回宫,宫里那些个嫔妃便都不把我家主子放在眼里了。人人都在说,那贵妃迟早会当皇后,要不,那些个嫔妃怎么会成天围着那孤媚子转呢。”碧清咬牙切齿的。
说到这里,两人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碧洗一抬头,看向半夏,道:“不过,奶娘,你今天帮着我家主子说话,不就等于当众拆那贵妃的台嘛,她可是公主的亲生母亲,你日后若是去来仪殿当差,那岂不是就惨了?”
她们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半夏皱了皱眉。
她当时光想着和玉润套近乎,寻找解药,一时间没有顾及那么多。
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后怕。
“你也不用怕,我回头去跟我家主子说一声,大不了,你就别去来仪殿了,直接来我们娘娘身边当差好了。”碧洗在一旁给出着主意。
半夏忙拉了拉她,道:“不必了,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我想贵妃娘娘也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凡事到时候再说吧。”
寻药固然重要,但对她而言,小野更加重要。
看她脸上并无情人眼里出西施意,且意志坚决,碧洗便也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对,有咱们娘娘在,皇上那里多少是要给咱几分薄面的。你又没做错什么,的确不用怕他们。”
回到寝殿不久,半夏便从宫女们口中听说,凤宸已经知晓了这件事。
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凤宸竟然称玉润处理得对,还对良妃下了禁足令,命她一个月内不得出门。
与此同时,一道圣喻也在宫内传开来。
据说,那圣旨上称,淑妃管理后宫已久,并将暂时继续管下去,任何对其不敬者,直接按礼法处治。
这道圣喻一下,无疑是让那些后宫嫔妃们大吃了一惊。
看来,这也说明,皇帝的确很宠淑妃,即便是贵妃进宫,也不能改变她在这后宫之中的地位。
于是,那些个以为傍上贵妃便不可一世,甚至敢狐假虎威的妃嫔们无一不为之汗颜。
毕竟,当时她们都为良妃作了伪证的。
以她们以往对玉润的认识,这笔帐怕是记在对方心里了,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连本带利的跟她们算回来。
对于这样的结局,半夏倒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凤宸对玉润如何,旁人或许不清楚,她却是看在眼里的。
当年,她怀着小野的时候,凤宸都能那样对待她,又更何况是现在呢。
而且,整个皇宫的人都还不知道,这个贵妃还是个假的。
她相信,凤宸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凤宸心中的天枰会偏向玉润,她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让她有些失落的是,凤宸始终没有再回潜云殿来。
而且,就在发生了良妃冒犯玉润这件事后的当天晚上,凤宸改去了怀壁宫过夜。
对此,半夏不禁想到当初陆霜霜跟她说过的话。
她说,凤宸虽然也在嫔妃处过夜,但是,从来都不曾临幸过她们。
那末,他和玉润会不会也……
想到自己竟然去猜度他的私生活,半夏便忙摇了摇头,挥去这些莫名的杂念。
时至今日,凤宸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已经与她无关了。
她都不应该在意才是。
接下来的两日,后宫也并不太平。
听说,那良妃被打了两巴掌后,一直大哭大闹。
未料想凤宸竟又对她禁了足,这更让她想不开,差点就上吊自尽了。
幸好是宫人们发现得早,给救了回来。
紧接着,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凤宸竟亲自去她寝宫探望了一番,出来时,取消了对她的禁足令,只命她好好调养身子。
听到这些传闻,半夏顿时对凤宸的这些作法很有些不能理解。
当初,他关押她几个月,半点也不曾心软过。
现在倒真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随即她又想到玉润。
玉润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婉大度,但实则心眼颇小。
可是,对良妃,她却似乎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容忍。
好几次,她觉得良妃明明都已经触怒她了,她却依旧选择忍耐,这实在有些不像她的为人。
难道,这其中还另有什么隐情?
半夏不禁便开始细细回想了一下良妃的身世,记得她好像是说过,她有个哥哥,是什么钦天监的管事。
钦天监主管着天文地理,吉凶占卜之事,这一点,倒与她们翋彝族有点像。
想到先皇对她们翋彝族的重视,便不难想像,想必这位钦天监管事颇得皇上器重,否则,玉润也不会处处忌惮了。
半夏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得利索,又过了几日,已经可以不用拐杖下地行走。
这段时间以来,她最期盼的事就是身体尽快好起来,可以早点见到小野,所以,刚扔了拐杖,她便迫不及待的让碧洗碧清领着她去见玉润了。
此时时辰方早,半夏赶到时,那些前去请安的嫔妃尚未散去,半夏便只得先在殿外等候。
自从那天皇帝亲自下了口谕,斥责这些后妃们不尊重淑妃之后,后妃们的请安便不敢有所怠慢。
不过,来仪殿那边到底是贵妃。所以,后妃们都是先去来仪殿请过安,才来这怀壁宫,固然也就拖得晚了些。
半夏小等了片刻,忽听得有人急急朝这边奔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那小太监边跑边喊着,道:“快,快去禀报娘娘,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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