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凌蓁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针对你这种处于失业状况的无收入者,联盟行政署是有提供相关收容场所政策的,你可以去申请。”
想了想,又同情地看着辛桐蓓,“你是不是没上过学?哦,不是,你跟焦炀同学到初中?那你是不是上学时无心功课所以注意力都花在男同学身上了?否则不可能连这种这么基本的政策都不知道啊?这不都是‘常识’课的内容吗?”
说着问焦炀,“焦炀,你说对吧?”
焦炀额角的青筋直跳,他有预感,如果自己想含糊过去,肯定会被她安一个“是不是当时注意力都花在辛桐蓓身上了所以也没听”,所以他只好点头:“是有这规定。”
凌蓁摊摊手:“看,只要动一动脑子,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焦炀:“……”这真的不是在讽刺他没脑子?
辛桐蓓:“嘤嘤嘤……”
“那都是流离失所的人才会去申请的。”辛桐蓓委屈极了,“我这么年轻人,手脚完好,如果申请住进去会被人骂占用资源的……”
“你手脚完好,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工作?”凌蓁奇怪地看着她,“暂时找一份工作就可以住进宿舍里,你为什么不找工作而是来找一个已经十几年没有碰面的老同学?还是说这十几年间你们一直保持着亲密的互动?所以才这么不见外?”
凌蓁说着,目光犀利起来。
辛桐蓓觉得自己心里想要说出来的话被这刀子一般的眼神削得七零八落。
“你怎么一直纠缠于这个问题上?”焦炀也并非等闲之辈,先前只是因为太过意外才让凌蓁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会反应过来了,“那种收容院基本只有丧失了工作能力的人才会去申请的,桐蓓又属于这一类人,她只是需要一个地方暂住而已。
“至于工作的事,会分配宿舍的那些都是需要签订至少三年以上期限工作合同的,迟些等她的父母想通了,她还是会回到她原来上班的单位去,所以她才暂时不去工作。”
别看明玥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她只是记忆力好,知道有那些政策而已,实际上每项政策在实施的时候总会因为遇到的实际情况而产生一些约定成俗的变动——当然,情况并不完全像他所说的这样,但明玥不知道啊!
她一个恨不得把时间都花在研究室里的,哪里知道外界的人情冷暖?
以往也不是没过这种情况,他怎么说,她就怎么信了。
像辛桐蓓这样年纪的,也不知道没有申请去收容院暂住的,只不过在度过那一段窘境之后都会给收容院力所能及地捐赠一些物资,相当于补了自己那段时间所消耗的资源。
辛桐蓓当然也可以这样操作。
但是收容院的条件是真差啊,只提供给人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而已,他觉得辛桐蓓这么娇弱的身体,去了收容院哪里受得了?
其实在辛桐蓓来投奔他的第一时间里,他想到的应对之策其实是在外面置办一个住所,让她住进去,然后他就可以随时去那里跟她见面。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做些什么也方便。
不像在这个庄园里,虽然地方大,而且帮佣都是他的人就算看到了什么也不会乱说,但明玥还在啊,万一时间长了露出点什么端倪出来,那他前面哄她结婚的心思和时间都白费了,没准还会引起明玥的反击。
但是他没有办法这样做。
因为先前为了表示自己与她共建家庭的诚意,在签结婚协议时,他选择了与妻子共享财产这一个条款,如今他的所有资产明玥都占一半,他要动用非本人必要性的支出时原则上都需要得到明玥的同意,否则要么不被追究,要是被追究了,他就稳稳地违反了协议。
所以他只能先把人留在庄园里。
他心想,只要俩人忍住了在婚假期间别多作接触,等婚假过后,恢复工作的明玥就会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研究所里,到时他们在庄园里就可以放飞了,这里看似是他和明玥的家,实质上却是他和辛桐蓓的家。
但是明玥这样得理不饶人的态度成功激怒他了,现在就算没有协议条款的束缚,他也不想什么金屋藏娇了,她说什么也不肯让辛桐蓓待在庄园,那他就非要将辛桐蓓留下来不可。
她让他不爽,那他也给她添堵。
“反正庄园里的房间那么多,空着也是空着,让桐蓓住一间又怎么了?”焦炀看着凌蓁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厉色,“你容不得她,那让她别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多大的事?”
“然后就你为了不让她感觉到受冷落,就带她去我视线范围之外单独‘招待’她了是吗?”凌蓁笑了笑。
想钻空子好理直气壮地跟老情|人腻在一起?她就偏偏要提前堵住他的路。
“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第一日?”凌蓁站起来,淡漠地看着神色各异的俩人,“慢慢叙旧。”
回到房间刚洗好澡出来,又听到房门在响,门外的人是焦炀,凌蓁连门都没有开:“你那老……同学第一日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不会觉得不安吗?你还是安抚她去吧。”
新婚第一日就让老情|人登堂入室,不正好让她不用想别的理由分居?
焦炀大概觉得自己赢了一着,暂时不想跟凌蓁撕破脸,没怎么坚持就离开了。不过没有去找辛桐蓓,而是睡在了隔壁的房间里。
但是第二天一早凌蓁还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凌蓁把先前跟焦炀一样别有用心地追求明玥的竞争对手们给请到庄园里了。他们在得知明玥要结婚的时候都保持着风度给了她祝福,但昨天婚礼的时候由焦炀经手的请柬里没有他们的名字,凌蓁道歉并且表示要补上。
如果是别的人,也许会有避免打扰新婚夫妇的顾忌,但是这些人巴不得给焦炀添堵呢,凌蓁一发出邀请,他们马上就过来了,生怕迟了一步她就会反悔。
焦炀还在房间里没起来,就听到了楼下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等他出了门一看,脸顿时黑得跟炭有得比。
他勉强跟这些人打过招呼,进了茶水吧台里找凌蓁:“你这是——”
凌蓁笑容不变地冲兑着奶茶:“反正二人世界已经没有了,不如多叫上一些人,热闹热闹,有别的客人在,辛桐蓓再出来也不显得突兀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