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狼嚎也一直没有停止过,也算是他们那条街的一个固定时间里每天循环播演的小剧场了。要是哪天没听到那嚎叫了,邻居才会觉得奇怪而想要过来看看呢。
马步扎了一个月之后,凌蓁开始教小家伙一些基本的格斗技巧。慢慢地由易入难,由基础到深化,到了暑假,模拟对战时,小家伙的出招已经像模像样、颇具声势了。
凌蓁给小家伙在院子里搭个木架吊了一个小沙包让他用来练习,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缠着凌蓁让她给他当陪练。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还越战越勇,说的就是他了。
不管在凌蓁的手上败过多少次,挑战她的热情从不消退。
抛开在她面前因为体型硬伤所导致的天然力量劣势,他的进步也越来越明显。
当然,凌蓁偶尔也会放点水,跟他打个平手,又或是一不小心卖个破绽,被他“打败”,让小家伙高兴高兴,然后自动自发地提高对于自己的要求。
自信爆棚的结果就是,这个周五下午,回来的路上小家伙就给凌蓁发了挑战书,约定如果他赢了的话凌蓁就在明天给他做三个奶酪包,用来招呼上门来做客的庞家禄还有另外两个小朋友。如果没赢,那就只给做一个。
回到家之后天色尚早,小家伙吃了一小块蛋糕,歇了半个小时之后就兴致勃勃地把凌蓁拉到院子去打架了。
为了明天在小朋友的面前有面子,能够骄傲地说三个奶酪包是自己凭实力争取来的,小家伙特别特别努力,坚毅的小脸上满是汗水,认真极了。
在力量上小家伙当然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凌蓁的,他们之间对练的胜负评判标准是有限制条件的,限制的主要就是拥有体型上天然优势的凌蓁。
凌蓁的出招就仅仅是出招,取招式而不取力量,速度也会减半,如果小家伙能及时应对防御,就不计算她的力量,算是小家伙破解掉她的攻击了。
否则以她的力量绝对能够碾压小家伙,那样对于小家伙就太不公平啦!
而如果小家伙能使出什么招式,是在相同力量的前提下能制住凌蓁的,那样就算是小家伙胜了的。
因此小家伙一直在游走着,非常耐心地寻找着致胜的机会。
当然,不管是防御还是进攻,都少不了他标志性的喝叫。
可以说是模拟得相当认真了。
这不,当凌蓁迅猛地出腿,然后轻飘飘地一脚踢在他挥过来的拳头时,明明母子俩在肢体接触上时都是慢动作,小家伙却入戏极深地抱着自己的小拳头开始哀号起来:“啊!痛死我了……我手快断了……”
凌蓁:“……”
“砰砰砰!砰砰砰!”
凌蓁无奈地正想伸手把抱着自己手蹦着的小家伙搂过来蹂|躏他的小卷毛一番,院门却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有人在用很大的力气拍他们的院门。
“是谁?”小家伙有些好奇地停止了他的表演,伸长了脖子往院门那边张望着。
“我去看看。”凌蓁示意小家伙留在原地,“你好好想想怎么破解我那一招。”
小家伙就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凌蓁一边过去开门一边想着来人会是谁?
应该不是邻居。以往小家伙初初训练时来拍门的邻居不少,但是半年过去了,附近的所有邻居都知道了小家伙在练武的事情了,已经不会再为此而上门。
那会是谁呢?
那人可能见没人应门,拍得就更急了,凌蓁打开院门时,对方的手因为惯性还在继续往门板上拍着,差一点就拍到凌蓁的身上了,凌蓁迅速抬手把对方的手腕给握了住,看对方是个陌生面孔:“你是?”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白色的衬衫、藏蓝色西裤,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精英范,身高起码超过了183公分。
正是因为体型高大,他被凌蓁握住手腕后下意识地挣了挣,没有挣开后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诧异,但是心里的猜测就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来敲门真的来对了,这女人力气这样大,下手没个轻重岂不是很容易出事?
当男子想要挣脱掌控时凌蓁也是本能地对他进行了钳制,在他第二次再挣时凌蓁已经顺着他的力度松了手,结果那男子不解释自己的来意却试图拨开她往院子里走。
这时天已经擦黑了,虽然凌蓁自信可以自保,但是不代表她欢迎陌生人擅自闯入自己的家,所以在男子伸手过来时她也抬起手来格挡住了他的手:“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
男子脸色一整:“我怀疑你在虐打孩子,已经报警了,你最好停下来。”
凌蓁:“……”我这么和善的一张脸,你说我有暴力倾向?
她不由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的脸,欲言又止。
“后悔也没有用,等会警|察来了你再向他们解释吧!”男子以为她在懊悔,再次伸手想要拨开她,“让我进去看看孩子。”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看什么孩子?”
凌蓁回头,见是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这会正站在她身后两三米开外,歪着小脑袋瓜子打量着院门口的陌生人。
“妈妈,我想到啦!我们快来继续!”原来是小家伙终于想到了破招的方法,但是见妈妈一直不回,忍不住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先前他们对练的过程中也有不少邻居出现,因此小家伙见到男子之后以为又是什么邻居来围观他的,因此也不怎么在意,反而想更快跟妈妈分出胜负。这可关系到三个奶酪包呢!
一见妈妈的注意力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小家伙马上迫不及待地过来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男子迟疑一下还是开口:“……等等。”
手牵手的母子俩齐齐回头。
男子就有些尴尬,不过还是严肃着脸:“那个……你们家有几个孩子?”
该不会是一个孩子打的另一个孩子?
还是母子俩联合着打另一个孩子?
小家伙对家里的成员数量是很敏|感的,闻言马上应道:“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没有别的!”
“……”男子闻言上下打量着小家伙,似乎要在他身上找出什么伤痕来似的。
凌蓁最熟悉这种目光了,小家伙刚开始训练时前来拍门的邻居就经常用这种目光来打量她和小家伙,她想着这应该是哪个不常回来的邻居,所以才误会了。对方也是好心,她不应该太介意,她缓和了脸色:“所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