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个女人,女人在面对化妆品和美衣时那种激动和亢奋她也有。
而且不是说越缺什么,越喜欢什么么?
那她来到柳树屯后,第一缺化妆品,第二缺美衣。
美衣就算了,就是有也不敢穿出去,就怕太另类出格被定名为资本主义,若是为此遭批斗就得不偿失了。
可化妆品不一样啊,这要是用自己巧夺天工的化妆技术,分分钟在脸上画出个完美无瑕的裸妆来。
重要的不是裸妆有多美,而是这么多化妆品充分满足了她想怎么捯饬就怎么捯饬的天性,简直不能更棒。
宁熹光瞬间笑开了花,她垫着脚在元帅大人脸上吧唧吧唧印了好几个吻,最后被元帅大人抱着缠绵的湿吻一番她也没推辞,反倒非常配合的逢迎元帅大人。
最后去部队时,宁熹光穿着她桃红色的新大衣,画着完美的裸妆,心情好到爆炸。
反观元帅大人,看见她打扮的这么亮眼,莫名有些不爽。有心问她冷不冷,要不要回去穿上棉袄,结果还没开口就被熟知他性情的宁熹光瞪了一眼。
傅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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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似乎也只是眨眼之间,当初小萝卜头似得几个孩子,如今也嗖嗖嗖长得和雨后的春笋似得,从小孩儿变成了大人。
而今早已经进入七十年代,这一年明光和月光一起高中毕业,而小幺也完成了初一的学业,即将升入初二年级。
宁熹光也早已经升官了!
她再不是柳树屯那个临时医护站的编外护士了,如今成了县城医院的内科主任医生。注意:是有正式编制的!!
家里几个孩子都在县城上学,连她也分配到县城工作,那在县城买房似乎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然而,这年代大家住的都是公有住房,私人住房少之又少。加上这时候每家都是三个以上孩子,房子自家住还住不过来,那里有往外卖的道理?
医院倒是给宁熹光分房了,但他们家目前是两口人之家,分到的自然是个简单的两居室。
这两居室也就三十个平方,这还是医院考虑到她目前好歹是个内科主任,才分了大房子给她。其余诸如一、二十平方的房间多的是,医院看在面子上,才给她分了个大点的。
但就是这么“大”的房间,比之柳树屯他们盖的砖瓦房也小的不行。
整个两居室还没她和傅斯言的卧室大呢,她倒是无所谓,但要是元帅大人偶尔过来住一晚,她真是想想都替元帅大人委屈的慌。
屋子小就不说了,偏屋里还没有洗手间和厨房。厨房她可以在阳台处隔出来一个,但卫生间却不行了。要方便只能下楼往东走二百米,去公共厕所解决,那真是要多不方便就有多方便。
鉴于这种种原因,虽然分到了房,宁熹光也没在县城居住。
只是也没把房子出租出去,倒是还自己留着钥匙。遇到下大雨或是下雪,也就是天气不好的时候,她就接了小幺过来,姐俩个在这里住一晚。别的大多数时间,还是回家住。
扯的远了,且说现在,明光和月光高中毕业了,两人遇到了县城招工,明光想到机械厂工作几年,月光想进纺织厂。
明光的意思是,“反正现在也不高考,也没办法上大学,那不如暂时找个工作做做。好歹能挣点钱花,给姐姐和姐夫减轻点压力。”
宁熹光闻言心中高兴,孩子知道体贴她,能念着她养育的恩情,这份儿心意真是比什么都珍贵。
但是,她手里的积蓄多着呢,根本不缺钱花,明光挣得钱都给他自己留着。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明光不和她争辩。现在连考试都没考,说什么挣钱的事儿都过早了。不过以后若真是发了工资,还是要给大姐。
熹光这时候却再次问他,“真不打算上大学了?其实你要是想上大学,可以推荐过去的。你大姐没这个本事,但你姐夫有啊。”
元帅大人现在已经是上校军衔了,正儿八经的正团。而且他这次带兵去越南了,回来后指定还得升,到时候一个少将是跑不了的。
若是明光有心读大学,傅斯言把他推荐过去真是一点不为难。
明光闻言却摇头,“我要是想现在去大学,早就和大姐和姐夫说了,我不和自己姐姐姐夫见外。主要还是因为,这几年乱的厉害,大学中但凡有点真才实学的老师,都被批斗了,都下乡劳改呢。没了好老师,就是去了也学不来大学问。再来,我们老师私下和我说过,这几年大学里也没教授什么正经的东西,学生们每天都忙着搞政治,学习倒是耽搁了。”
“与其去大学里混日子,我宁愿去机械厂工作两年。”明光想了想又小声和宁熹光咬耳朵,“我们班主任和我说过,机械厂几年前下来了一位总工程师。那位老先生早先是京都机械总厂的工程师,可因为有留俄和留德的学习经历,就被下放过来了。老师也是从京都过来的知青,这才知道那位老先生的身份。但老先生早先被迫害的不轻,怕是再不肯轻易信人,想让他收我为徒怕是有些为难。”
熹光就讶异,“你想暗度陈仓啊?”明面上只是去机械厂上班,暗地里想找老先生偷师,甚至还想正儿八经的拜师?
不错,这孩子有想法。
明光摸摸鼻子,“大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和大姐这么说,是想看看能不能让姐夫出个面,帮个忙。”
熹光就点头,“想通过你姐夫,让人家收了你这个徒弟?就怕人家不认识你姐夫啊。”
“认不认识的,其实也无关紧要,重要的还是我姐夫家的背景。让人家知道我姐夫的来历,知道我和姐夫之间的关系,就知道我是不可能暗地里去举报他什么的。这样一来,即便老先生不会收我为徒,想来我在边上偷学些什么,老先生也不会特意背着瞒着。”
熹光听着听着就笑了,点着明光说,“你这小子,心眼儿可不少。”
明光讪讪的笑,“我这手段不算正派,也不光明正大,但一颗向学的心却是诚挚的,这也算一个优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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