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丑儿脚下的大地,轰隆一下,碎了。
原本结结实实的地面,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十丈厚的壳子。这个壳子已碎,露出了下面黑黑的深渊。
列当不愧是列当,在地面消失的那一刹那,他就眼疾手快的抱住了白丑儿,纵身一跃,朝上空蹬去。
白丑儿虽然不知道列当教授修行的是什么功法,但是真的很强大。
此刻,她看着列当双脚蹬在空中,犹如踩到天梯一般,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不仅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是之前战斗时间太长,消耗的能量太多了么?”
之前列当无论是往上爬,还是往下走都是异常的轻松的,犹如学生上楼梯一般。而此刻,列当上升的速度很慢,而且从他不断颤抖的双腿和紧绷的身体来看,列当此刻很吃力。
白丑儿有些担心列当,这一路以来,他都在帮自己,救自己不止一次。
确切的说,自从两人想见,一直都是列当教授在救自己。从刚进入郡学院测试体质的时候,紧接着是在小猴子赌博的时候帮自己压场子;在之后是遇到卫爷的时候帮自己照顾小豆豆。
还有一些事情,是两人都不知道的,但是列当救了白丑儿性命的事情。
譬如,在秋猎的时候,列当教授特意进入万兽山,就为收拾王阳的残魂,和在间接上解决了白丑儿的未知的后患。
白丑儿躲在血凰池里蜕变的时候,列当已经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地下的大殿之中。后来如果不是他逮住了秋桐,将其扣押在自己的身旁,而不是让他离去,那么白丑儿就很可能被秋桐逮住,即便没有,也会被秋桐记下容貌以及她的气息。
还有一件两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在白丑儿和君夜解开郡学院禁制封印的时候,遇到两个巨大的能量线,它们散发着毁灭性的气机,似乎下一刻都会将白丑儿毁灭。
依旧是列当教授控制了护道者的那条狂暴的能量线,也是他控制着能量线,伸出触角,将那一只透明小人给轰杀了。
在第一关卡和第二关卡前,列当不止一次的维护自己,根本不为任何原因,就是单纯的守护。
这让白丑儿感动不已。
如今,白丑儿因为自己的事情,再一次将列当教授陷入危难之中。这件事情本身,让白丑儿很是难过,她欠他实在是太多。
白丑儿想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一直以来的歉意,感激,敬佩以及其它情感。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她可不打算上演苦情或者悲情戏码,更不会像电视剧或者里那样,手一推,将自己跌落山崖,然后对着深爱的男人绽放出凄美的微笑,说道:”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爱你,再见!“
白丑儿是个尊重生命的人,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她也不是一个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浪费别人生命的人,她没那么无耻和绝情。
况且,列当此刻似乎很难在撑下去了,如果自己松了手,岂不是将列当直接扔进了深渊之中?
白丑儿不是忘恩负义,以德报怨之人,所以她没有松开自己的手,相反,她抱着列当更紧了。
“让我来。“
白丑儿说道。
列当的脸色都有些红了,咬着牙吃力的说道:“不要,地下的吸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我稍一松劲,就会被它直接拉下去。“
白丑儿看着列当脖颈突出的青筋,同时,浑身的灵气已经聚集白丑儿脚底。两道黑色的灵气柱,在卯足了劲之后,猛地朝外喷射而去。
两人相互拥抱着,如同上升的火箭一般,脱离了地下深渊的吸力,冲向云霄。
“怎么样,老娘是不是很牛。“
白丑儿朝列当眨了眨眼睛,有些得意。这一招,她是给袁力教授那个情痴学会的,刚刚在关键时刻,突然想了起来,第一次尝试,竟然十分的成功。
“喂,列当,你怎么变得这么大!我去,都快要顶天立地了好么!该不会是你修行的功法,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吧。还是说你本身是巨人族的?“
白丑儿想着自己前世看的各种动漫,玄幻,武侠等故事情节里,确实有过这么奇怪的描述。
“没有。“
列当咧着嘴傻笑,依旧是那么的天真烂漫,美的要死。
“是你缩小了。现在的你,就好像大街上老师傅捏的小娃娃似的,哈哈哈……“
白丑儿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因为已经变得不合身,而直接掉在了列当的手中,而自己,只剩下一个肚兜。
之前用来束胸的肚兜,如今都可以遮住全身了。
白丑儿感觉着身后的飕飕冷风,羞臊不已,在想着自己圆滚滚的小屁股如今正暴露在艳阳天下,顿时懵了。
她威胁着列当闭上他那双狗眼,急忙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些碎布,勉强的缝了个连衣裙,这才吐了一口气。
“咦,你这服饰的款式我从来没有见过。“
列当看着白丑儿穿着一个简单的白布棉麻裙,犹如风中盛开的百合,清丽又养眼,显得白丑儿楚楚可怜的。
好看哎,简洁大方。列当托着腮帮子认真的欣赏着,他本身是一个很不错的设计师。这裙子看上去有些宽松,却因为光影的照耀,显露出女子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清纯中带着高级的性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白丑儿不想给他解释前世地球上的少女,醉心的各种文艺小清新风格。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咦,这片火海似乎没有尽头,也没有回头路了。我们再这样下去,会被耗时的!“
列当看着四周,想着要是苦木那家伙在这里就好了,好歹可以掐指一算。想是这么想,两人此刻却极为默契的看向了火焰中间那条巨大的深渊。
“下去看看?“
“只能如此了呀。“
白丑儿和列当两人再一次朝深渊走去,只是这一次再遇到那一股古怪又强大的吸力,两人乖乖的没有抵抗,而是顺从的被它拉了下去。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