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的师父名为袁力,在幽冥州学院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修为极高,教书也是极好,几个学生都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其中王麟因为相貌,天赋和修为,最负盛名。
然而,袁力的出名并不在于此,而是他的感情往事。他在年轻的时候,便爱上学院的另一名女教授,也就是他的学妹。
袁力苦追四十载,做过许多惊天动地的浪漫求爱,譬如说花大价钱给她买了一颗巨大无比的星星,或者是用二十年的世间将三座山坡打造成一个药草花园……
只是,袁力教授依旧没有将他的小师妹追到手。
因为他的相貌实在是太一言难尽,而他亲爱的小师妹又是个外貌协会的。再加上小师妹的性情火辣,每一次拒绝袁力,也是惊天动地,搞得天下人皆知。
那天袁力教授花大价钱,买了一个不得了的宝贝,前去小师妹那里,准备将其送去。
路中遇到了一个穿着布衣,模样干净的俊俏穷书生和一个拿着幡旗的算命老先生。
袁力虽然面子上嬉皮笑脸,里子却是伤心欲绝。此刻虽然拿着宝贝,但是实际上正为情所困,不知路在何方,此刻看到老先生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不仅动了心思。
“这位公子为情所困已久,再不脱困,恐怕就要走火入魔喽!”
算命先生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说道。
“请大师助我脱困。”袁力请求道。
所谓病急乱投医,大概类似于此。
算命先生伸出了手,袁力也激动的伸出了手。算命先生摇了摇头,书生好奇的看向了袁力的储物袋。
袁力想了想,从储物袋中取出十枚极品灵石。算命先生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袁力咬了咬牙,想着没有爱情,一切宝贝都没有意义。于是将献给小师妹的宝贝,献给了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不动声色的收下,随即对穷书生附耳低语了几句,又看了袁力一眼,转身再次离去。
袁力可怜巴巴的看着穷书生,诚恳的问道:“大师怎么说?”
苦木书生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算命先生的背影,随即对袁力认真的转述道。
“他刚刚说:嘿嘿,又骗了一个傻小子。你说他这货都活几十年了,还不知道自己的脸只适合修行,而不适合爱情么?”
袁力老师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给人钱被人骂,这可真是人生难以逾越的双重打击啊。
苦木书生看着袁力,以为这人没有明白算命先生的意思,想着收了人钱,那就要把工作做好。
他认真的想了想,诚恳的解释道:“小师妹是个好美男的,而你长的这么丑,需求和供给实在是不配套啊!你想要她的爱情,就不能要这张脸,否则就好比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一辈子都不可能;你若想要这张原配的脸,就要换一份爱情,天下何处无芳草,总会有你一小株。”
记忆总是惨痛的,袁力教授看着那名灵力低下,却狡猾的躲过众多修士追杀的粗衣书生,十分羞恼的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么奋力直追,最后还是被他逃掉了。
再后来的岁月里,袁力教授满脑子都是算命先生和粗布书生欠揍的脸,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的耻辱,全身心的投入到急速长跑,追击等练习当中去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念和追求小师妹。
只是,由于每日奔跑的缘故,袁力教授一直停滞不前的修为,再上一个台阶,并不断地突破。而小师妹因为袁力教授长时间的冷落她,反而是有些不习惯,而开始倒追他了。
这让袁力教授更加相信,算命先生和书生,真的就是胆大包天胆敢捉弄自己的大骗子。
如今眼看着那粗布书生和另外两位同伙,又要逃掉,袁力教授想着自己遭受的罪和耻辱,想起自己如今的奔跑速度,脑子一热,整个追了上去:“徒儿,为师来帮你来了!”
一旁的学员,看着自家师父滑稽的奔跑姿势,脸憋的通红,险些笑出声来。
他们哪里不知道自己师父的糗事?
在一次野外训练的梦话中,袁力教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梦中,就已经自己的悲惨经历一五一十,丝毫不落的说给了自己的徒弟们听。
“我倒是觉得,师父他没有吃亏。确切的说,那为算命先生,不管是误打误撞,还是对症下药,总之就真的解决了师父的情困。师父不仅突破了原来的修行壁垒,更上一层楼,还得到了师母的爱情,怎么说,都是师父赚了啊!”
王麟左边的黑大胖子,三师兄说道。
“师弟你这话说的有理,只是当初那算命先生和布衣书生,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写真了!多伤害师父啊!”
林江旁边的精瘦青年,他们几人中的大师兄说道。
“师兄,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笑的这么猥琐……”
二师兄有些无语了。
“我有么?”
“你当然有!”
王麟右边的四师兄,是个圆呼呼白嫩嫩的矮个子胖子。
几人闹哄哄的,辩不过大师兄。
最后将视线移到年龄最小,修为最高,最讨大家喜欢的小师弟身上。
王麟夹在三师兄和四师兄两个胖子中间,看着几位师兄笑了笑,道:“大师兄确实是笑了,不过这件事真的很好笑,师父现在跑路的模样实在是太滑稽了。”
众人朝师父看过去,又一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看到师父怪异的模样和及可怕的奔跑速度,犹如尘土中的一头吓疯的驴,更觉好笑,干脆扯开喉咙,捧腹大笑起来。
袁力教授奔跑的模样,不止逗乐了自己的极为徒弟,还逗乐了其他的修士们。以至于又不少正在追打白丑儿三人的修士,都笑的没办法继续追下去。
因此又笑又恼。
王麟没有笑。
那奔跑着的三人,他都认识。虽然都是一面之缘,可终究是有缘的。
更何况,那名女子是清风嘱咐着大家要照顾的人。
他不想他关心的人,被人欺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