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际,乔孟和清禾一同赶往梁国的珞桦谷城。
两人快速的朝越过落霞峰,一路朝那朱红的门前跑去。
如今已经知晓敌人的合约由郑岳贴身保管,那么必须近他的身才好,可是要近他身夺去合约,只是他们两人的话,怕是难以实现,所以他们一思量,索性先回珞桦谷城跟梁丹青说一声,至少得找些人来掩护他们才好。
帐内坐着梁丹青与杜衡还有一些将军,只是清禾都不认识而已,她们进了营帐好,便把昨夜所探查的东西一一禀报。
“八皇子若是有兴趣,乔孟还可以画一幅敌军内部的地图。”乔孟说道。
杜衡听后点头:“那么请乔公子执笔。”
清禾就站在一旁,看着乔孟走到案桌前执笔画起,虽说没有夜逸之画画好,但是却也能看的明白,不知比清禾好上多少倍。
不多时一副敌军营帐的分布图皆成列在纸上,就连清禾也惊叹不已,他们虽说一来一回走了一边,但是清禾却不敢说再进去一次可否还能记得那郑岳的位置在哪,而乔孟不仅知道,还将周围的东西全部记了下来,这记忆力不是常人可以比的。
杜衡见状,嘴角微扬:“如此便可不再坐以待毙了。”
“衡儿有何高见。”
“八皇子,看来我们与敌军可以来一次最终战了,那落霞峰让不得。”
梁丹青听后瞬间明白,扬声道:“林将军,另一支军队去落霞峰布置下去。”
那个被点到名的林将军,立刻站起身声音雄厚:“是。”随后便走出了营帐。
杜衡转过头看向清禾与乔孟道:“二位今日先歇息吧。”
“那若有事再叫我们。”清禾说道。
杜衡点头。
乔孟便与清禾一同朝房间走去,清禾想了想,昨夜穿了敌军的衣裳也不知道干不干净,反正现在浑身十分的难受,于是大步一转去厨房打了些水烧了起来,而那火却是怎么也生不起来,清禾被烟熏得一脸灰,却也没有半分办法,她本想找人帮忙的,但是一想到他们可能会有一战,就没有去叫,现在好了澡洗不成不说,还弄的一脸灰。
正当清禾泄气时,乔孟不知为何走了进来,看见满脸灰蹲在地上哀声叹气的清禾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乔孟诧异的说道。
清禾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往后一退,结果没站起来,直接坐在了地上,满脸惊愕的看着乔孟,然后支支吾吾的指着锅:“我想要烧点水洗澡的。”
乔孟瞬间明了,走过去说道:“我来帮你烧吧。”
“真的吗?”清禾受宠若惊。
乔孟点头,朝那口烧水的大锅望去,里面满满一锅的水,看来这要烧上好一会了,清禾看着乔孟拿起打火石,对着干草擦了几下,那干草立刻燃烧了起来,然后再见他熟练的拿起那些比较细的小木棍放在干草上方,期间添一点干草,那木棍就被烧起来了,紧接着再放一些大一点的木棍,期间火苗一点没灭。
这简直是性别优势啊!
乔孟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清禾,只见她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烧着水,直到水咕噜咕噜的响的时候,乔孟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掀开锅盖拿起木桶:“我帮你把水送过去,你先在那边等着。”
清禾听话的转头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将放在墙角用来洗澡的木桶拖了出来,再将自己要换的衣裳找好放在凳子上,乔孟过来后便将热水倒在桶中。
木桶太大,乔孟来来回回好几次才将木桶的水装的差不多。
他将最后一桶干净的水放在一旁留着清禾备用。
清禾感激涕零的朝他道了一声谢,便将他推了出去。
乔孟无奈的站在门外,身后紧闭的门,长叹一口气,再次去了厨房,他需要吃点东西来果腹。
清禾坐在水桶中,温暖的水包裹着整个身体,那种感觉就好似被乔孟抱着一般,温暖舒适,清禾有些沉醉其中,渐渐没入水中,将下巴淹没,随后突然间反应过来,为自己这不着边际的想法脸红了一番。
洗完澡的清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望着坐在院中的乔孟,他的头发有些湿,衣服也换过了,看来也是洗澡了,只是洗的也太快了吧。
清禾在水中泡了将近一个时辰,这种功力乔孟可做不到。
也不知道为什么,清禾在无事的情况下见着乔孟总是有些尴尬,乔孟看到她的时候,便目不转睛的望着随后便以一副长辈的语气问道:“去哪?”
清禾一个激灵转过身朝乔孟笑了笑:“我去找东月,学学药理。”
“一起去吧。”乔孟起身走过去。
清禾:“……”
两人来到伤兵营,东月正好采药回来,比不往日,这段时间她采的药都是一些止血疗伤的药,真是苦了她这个用毒高手。
清禾一过去,就被东月叫去捣药。
乔孟则帮助那些不方便走的士兵移动,是个苦力活。
战略部署,加上埋伏,花了三日的时间,而这三日清禾与乔孟则一直呆在伤兵营,帮助这些伤病治病喂药。
那天梁丹青亲自甩数千将士冲过了落霞峰一路冲到了敌军的营前。
郑岳则带着将士来抵抗。
两军对垒,郑岳见着梁丹青后仰头大笑:“没想到缩头乌龟竟然敢跑到我们营地送死。”
“谁送死还不一定呢。”梁丹青声音清冷。
“那就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说罢郑岳便掉头一转移到后方,梁丹青亦是如此。
不远处的山坡上,杜衡抱着琴坐在那朗声道:“那么杜衡便为将军们抚琴吧,伴琴杀敌此乃兴事。”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杜衡有琴在,那么她的所守战场绝不会失误,那琴声不仅会让杜衡思维加速,还能以琴声来告诉我方将士,何时该做什么。
这都是杜衡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警觉。
清禾与乔孟则,领着一部分将士守在后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现,听杜衡琴声出兵。
与这边的安静相比,对面却十分的惨烈,那千名将士说好听点的,是为国出征,不好听的就是全力赴死。
梁丹青看情况不妙,回头看了一眼杜衡,只见杜衡轻拨琴弦,随后乐声骤。停,梁丹青顿时大喊:“撤兵。”
梁军立刻往回撤,丢盔弃甲,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郑岳见状大喊一声:“追。”
却被身侧的将士拦住:“将军,那里是落霞峰,梁军狡诈定在那里设有埋伏,可去不得啊!”
郑岳立刻正色,看着梁丹青逐渐消失的背影,低头道:“回营。”
他们刚转过身,就看到自己的营帐一圈燃起大火,随后数千名将士将他们包裹住,弓箭如雨一般落下,敌军慌乱不已,看来落霞峰是唯一的活路了。
只是箭雨又怎么够,清禾在天上撒了不少粉末,箭飞过去时摩擦空气,沾上粉末再与空气互相摩擦,整支箭犹如一把火焰一般燃烧了起来。
而此时正好又是刮着逆风,风朝敌军方向吹,真是将天时地利与人和占了个遍。
这燃火粉,可是东月的宝贝,要来的不容易呢。
清禾见他们慌乱的模样道:“这下看他们还往哪里跑。”
一旁的邵将军走了过来道:“营帐一圈快烧完了。”
乔孟见状点头说道:“这里就有劳邵将军了。”随后看着清禾说道:“清禾跟我来。”
清禾立刻骑着马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火焰,来到营帐中央,大多数的营帐都被烧了,唯独粮草与郑岳的营帐还留着,粮草可拖走,郑岳如今在战场上,定然是不会带着合约的,所以一定藏在自己的营帐之中,清禾便与乔孟去找,若是找不到便一把火烧了,若是找到了,便可以知道其余的几分合约在谁的手上了,然后在逐一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