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我非走不可,刚才差点给你女儿杀死。”他佯装要走。
“妈。”清清接触母亲怨怼的眸子,一腔委屈不知从何说起。
“你别走。”聂嘉兰对薛牧奇说。
“你最好管教你宝贝女儿。”他拿起深陷在床上的菜刀。
她杏目圆睁,使劲狠狠打了清清一记耳光。“你太过分,以后别叫我妈,昨晚我临上工,跟你说过什么?……”她气得说不出声。“如果我今天不是惦念你们,乘买小菜回家一转,不亲眼见到,也不相信你这么狠毒!”
清清摸着被她打着**辣的脸,泪象断线珠子掉下去,聂嘉兰脸色转青,两眼冷峻瞪着她,她从未见过母亲神情这样冷酷,恍如千块寒冰塞住胸膛。
刹那间亲情尽化水。
“妈,你不爱我……”她满脸泪痕,声音很低。
薛牧奇装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故意拿着尖刀玩弄。
“我没有这么狠毒的女儿,你怎可以杀人!”聂嘉兰满脸激愤。
“那么……我走了。”清清无力地瞥了薛牧奇一眼,避过母亲锐利的目光,她掉头就跑。
她无法是得出薛牧奇的丑事,只有含冤离开去。世界这么大,清清再没容身之所。
行行重行行,泪已枯,心已萎,美梦何处觅!清清浑浑噩噩地不知何去何从,她本来一死了之,可是没有勇气自杀,死后会被人拿作笑柄,以为自己弑父不遂,畏罪自杀。
她茫茫走上欧阳槐君住处的天台,这儿很清静,平时很少人来,她斜靠在墙边,仰望天际白云,唯一了解她心境的只有白云。
清清不知时间溜走,不久夜幕低垂,万家灯火,白天和黑夜对她来说没分别,她有家归不得。
“你怎么在这儿?”欧阳槐君陡地在她面前出现。“我刚才去你家找你。”
“他们怎么说?”她坐在地上,蜷伏在黑暗角落。
“你妈不在家,噢,我又忘了,你说过去做住家工,你爹说你不在,叫我以后不要来找你。”
清清默默地仰望天空。
“你听见我的话吗?”欧阳槐君见她一动也不动。
“听到了。”她简单地回答。
“你怎么了?”他碰下身子,审视她的脸。
“肚子痛。”清清忽然哭起来。
“我扶你回家好不好?”欧阳槐君上前掺扶她。
她带哽咽的声音说:“我不回家,我肚饿。”大清早出来,在马路游荡,滴水未沾唇,也没有食物下肚。
“我请你吃云吞面。”他想了一下说:“还有红豆汤。”他逗她高兴,希望见到清清的笑容,他觉得她微笑时最美。
但,她没有笑,反而哭起来。
“你很疼痛,要不要请医生?”欧阳槐君未见过清清哭泣。
“不——我只是肚饿,我今天没吃过东西,妈回来骂我一顿,我要杀了他!”清清愤恨填胸,委屈无处申诉,她肚子不过微不舒服,泪汪汪的砌词掩饰心里的抑郁。
他对她的家事,不便参加意见。
清清任他挽着下楼,来到面小店,泪水不停地从她眼眶中渗出。
“别哭。”途人好奇注视的目光,欧阳槐君感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