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教导有方。”白莲绽嘴一笑:“要喝杯咖啡?还有粟子蛋糕。”
“我不客气了。”他说着跟着她走过隔壁客厅。“俏姐去买小菜?”他想起今天未见过白莲的拥人阿俏。
“她回乡,下星期才回来。”她在厨房提高嗓子。“她的替工很不小心,熨焦我的衣服,总是给我添麻烦,所性打发她离去。我一个人在家,家物简单,在外国也难骋到拥人,做女人总要打理家务。”白莲说着捧着银盆出来。
张之远从银盘拿过两杯热腾腾咖啡。“很香。”浓郁的咖啡味扑鼻吹来。
她用银饼夹瑞起一块粟子蛋糕,“试试我做的蛋糕?”她补充说:“希望不太难吃。”
“很好。”他不断点头。
张之远有一副孩子脸,纯洁可亲永远是那么愉快。跟他在一起,白莲说话不必小心谨慎,他年纪比她大,可是在她心目中,视他如小弟弟,唱歌方面,他又可做她导师。
“你怎么会干这行业?”白莲边用银匙拌着咖啡边问。
“我自小喜爱音乐,念书时就有这倾向,爸妈见我有兴趣,骋了教师教我学钢琴,他们想不到我会当起乐队领班来,如果早知道,不一定会给我学钢琴。”他笑了,没有再说下去。
“你现在是香港规模最大的歌剧院乐队领班,前途无限。”她优闲地说。
“男人干这工作没多大出息,俗语是女子怕嫁错郎,男子怕入错行。”张之远苦笑说。“我的职业最大毛病是既不稳定也没前途。”
“女子当歌手也不能作永远职业,年老色衰,卖坐便大打折扣,而且潮流过去,很多当红歌的歌手也没人一顾,听众是残酷,喜欢新鲜,一旦不为时尚,便站不住。”提起前途,白莲也有同感。
“女子总归比男子好,当红时积蓄几个钱,便不用为未来忧愁,男子年纪大要结婚,负担家庭生活。”
“原来你在样有头脑,我一向以为你只对音乐有见地。”她天真凝望他。
张之远觉得白莲象纯白的花朵般高洁。“白莲是你的艺名吧?”他以前没问过她。
“你猜对了。”她眨动浓长微翘的睫毛,衬托着黑白分明的眸子。
“你怎么想出这艺名来?”他好奇的问她。
“以前念书的时候,读过周敦颐的爱连说:予独爱连之出于淤泥而不江乐,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慢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白莲低声念着。
“原来你采用这名字有着这么高深的意思。”张之远明白她出污泥而不染的意思。他微笑没做声。
“歌唱应该多方面发展,现在虽趋向国语时代曲,我以为你该兼顾西欧流行曲。”
“可……是……”白莲皱着眉头。“我的英文不行。”她感到腼腆。
“不懂得我可以教你。”张之远自告奋勇。
“我……”她面有难色。“我连发音也不正,会给人取笑。”
“你可以信任我,如果发音不行,不会让你上台丢脸,学学不要紧,可以暂时唱一两首。”他以为白莲年纪青青,应该有更大的发展。“后天我先给你一首英文歌。”
“我……”
“你不愿意?”她愕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