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不知道简云山在想什么,她也压根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她只想在自己的脸彻底肿起来之前,回到家里处理一下伤口,免得几天都不能消肿,简云山刚才的那一巴掌,算是把她心里最后的一点亲情都打碎了。
等蒋怡收拾好,简言就扶着她往外走,路过简云山身边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昨晚和蒋怡也不全是喝酒来着,两个人也说了很多,之前简言还很犹豫,可是刚才发生的事,让她下定了决心。
“你自己上去没事吧?”
开车把蒋怡送到她父亲的公司楼下,看着她歪歪扭扭的动作,简言有些担心要不要把她扶上去。
“不用,你自己回去吧。”
蒋怡头也没回,只是冲身后的人摆了摆手,就继续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就剩下几步路就到了,她还没有那么弱,只是昨晚喝的太多了,才会弄成现在这样。
发现蒋怡确实没有大事,至少不是到不了的状态,简言就掉转方向盘把车开走了,一路上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刮在她的脸上,打得她的脸生疼,可就算这样也没有消减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蒋怡一深一浅的走进公司大楼,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男人,她抬手揉揉额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就劲直从他身边走过,结果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昨天去哪里了,打电话你也不接。”
老实说如果是以前他这样关心自己,蒋怡大概能笑上三天三夜,可惜现在他的关心她真的承受不起。
“林子成,你要做什么就直说,咱们已经离婚了就请你保持距离,尊重一下我。”
说着,蒋怡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桎梏中抽离,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迈开腿往里走,说来也是奇怪,刚才走路晃晃悠悠的人,现在竟然走得比谁都稳。
蒋怡一直不敢回头看,甚至在进电梯之后也没敢往他的方向瞟,等电梯门合上之后她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什么抽空了,扶着电梯里的扶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子成看着那个合上的电梯,良久之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空空的,就像是他的心一样,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蒋怡上楼之后,就一头栽倒在父亲的沙发上,揉着眩晕的脑袋问正在办公的父亲,“他这么来了?”
“谁?”
“还能有谁,林子成啊,刚才在楼下看见他了。”
看了眼明显还没有清醒的女儿,蒋先生摇摇头,“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来,你这又是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现在脑袋很疼,你一会儿能不能找人送我回家,我想回去休息。”
“好,你等我忙完手里的工作。”
蒋怡点点头,彻底闭上眼睛睡过去了,没有注意到父亲眼底划过的一丝算计。
被打了一巴掌的简言已经彻底清醒,开车回家后就收拾东西,昨晚蒋怡一直问她,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她留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只能是让她自己越陷越深罢了。
简言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明明她可以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却偏偏要待在这里守着过去痛苦的回忆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可刚才简云山的那一巴掌算是把她打醒了。
找出自己的护照,简言选了最近的一架航班,订了票,之后带上行李开车去了严家。
“舅妈!”
看着不打一声招呼就突然出现的简言,舅妈也是很久没有反应过来,“言言?你怎么来了?”
简言笑了笑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有件事想拜托你们一下,我要去出差,你们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这条狗,它不挑食的,狗粮什么的都可以。”
赵女士看着蹲在简言脚边的狗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简言的脸上却又看不出来什么,眼神也非常诚恳,她迟疑了片刻才想起来要请简言进去坐坐。
“你先进来吧,进来坐一坐。”
就站在车子旁边的简言摇摇头,笑着拒绝了,“不用了,我这边马上就要上飞机了。”
“这么急啊?”
舅妈心里感觉更奇怪了,先不说简言很少出差,而且哪有到了出发的时候才想起来和他们交代一下。
“对,临时有一个会议要去出席,您帮我照顾一下它,等我回来就把它接回去。”
说完,简言上前给了舅妈一个拥抱,松开手之后就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踩油门扬尘而去。
舅妈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半天没回过神,等她抱着狗狗往院子里走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简言并没有说她会什么时候回来。
刚到机场拿着行李往里走的简言看着胸前不断闪亮的手机,找个椅子坐下接电话,“严警官,您找我什么事啊?”
“我妈刚打电话来说你要出国开会,还把狗放在她那里寄养,有这回事吗?”
“有啊,怎么了,你也对狗毛过敏?”
“那到没有,只是有些诧异你怎么会突然出国,真的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吗?”
简言抬起手用指尖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虽然已经在家里用冰块冷敷过了,可是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刺痛,为了不被舅妈看出来,她可是专门用头发把脸遮起来的,还精心化了妆。
“你觉得除了工作之外,我还会主动地坐飞机吗?”
简言晕机很厉害,每次上飞机前必须吃药,下飞机之后要在酒店整整躺一整天才可以恢复过来,所以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事,她都不会选飞机出行。
“可是为什么派你去,一般不都是其他人吗?”
在严齐容的印象里,简言是很少出国出差的,简氏压根不缺谈判专家,简言的天分也不在这上面,所以一般都不可能选她,更何况还是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