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是笑的很甜。而且我总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憧憬,好像是云南夏天时候绽放的花海一样,是一种没有色彩的绚烂。
蕙英笑了笑,道:“没什么,北方天气冷,煲了点鸽子汤。”说着,她将手的托盘放在我的案,把面的那只装的满满的小碗搁在了我的面前,一面拿着汤匙在面撇了撇,一面笑着对我道:“来尝尝。”
“你啊。”潘蕙英笑了起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道:“你这是第二碗。”
“来。”我用汤匙盛了一点汤,吹了吹,对她道:“你也尝尝。”
翌日,我拿着一份辞呈,到了大总统府。
这是白朗匪寇的第一命令,每每攻克一座县城亦或是乡镇,他们总是强行敕令富户、商贾缴纳财物,而后统一将这些财物的部分,分发给穷苦之人。
虽然那些富户、商贾对其百般痛恨,可是偌大河南,又有多少商贾巨富?而又有多少穷人苦主那?结果是一目了然的。
单说商县一战,白朗匪团围攻商县的部队不过三百人,而且没有重型武器,最可笑的其还有许多拿着长矛大刀的农民,而商县驻军足足有一个团连带一个炮连,少说一千五百人。
砰!
“你们自己看看!看看!白朗匪团攻城拔寨,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是你们都吃干饭啊,还是他,妈那些连饭都吃不的人!啊!”
“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这是打仗吗?收复失地,夺回城镇,不安排驻防经略,先抢粮抢钱?还有抢姑娘的,军人入城如狼如羊群?接受过白朗救济的,斩首?给白朗送过粮食的枪毙?”
之前白朗一伙刚刚有些气候开始,鄂豫皖三省,第一个出兵围剿的是他赵倜,而且那个时候一是白朗未成气候,之现在还为不如,其二也是赵倜想要建功立业。所以他率领手下一千五百毅军追踪围剿,自豫南追至鄂北,又由鄂北转至豫西南,而后更是兵进甘肃西凉之地。
后来赵倜率领毅军重新回到豫南,而后向袁世凯奏功劳,本以为自己和这一班弟兄浴血奋战不辞辛劳可以得到袁世凯的加官进爵,可是他却万没想到,与他共同驻扎在豫南的另一位将军,一位从不出兵的将军,却夺走了他的功劳。
而且更让赵倜怒不可遏的是,刘镇华得取这功劳的方式。
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赵倜的战报全被身为陆军总长的段祺瑞扣了下来,然后叫人模仿刘镇华的笔记重新抄写一份,把名字改成刘镇华。
为了可以让袁世凯信服,还特意弄了一个人头连带他的请功表送到了北,京。要说的是,其实当时白朗被没有死,且白朗部的势力还在逐步扩展,所以刘镇华送到北,京的人头自然不可能是白朗的。
赵倜知道真相后,盛怒之下却依然理智,他知道大总统在北,京已经通电了全国下,表彰刘镇华剿匪之功劳,所以自己要是直接表揭穿刘镇华谎言的话无异于是扇了大总统袁世凯一个响亮的耳光。
所以再三思索后,他决定向自己毅军的老长官姜桂题说明原委,姜桂题接到赵倜的来电后,不觉大怒,站在房门口对着外面破口大骂:“好你个刘茂业!段芝泉!欺我毅军无人矣!老夫便非要袁老四给老夫一个说法!”
这一次的辞呈里,我暗示了自己的态度,虽然不强硬,但是我相信袁大总统肯定能够看出我的言外之意的。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三省各地,各战场,将白朗匪军连连击溃,夺回县、城、关隘数十处,段祺瑞之威名赫赫在耳。
和之前一样,寒暄一阵,有我引入正题。
袁世凯笑了笑,接过我手的辞呈,他看都没看一眼放在了手边,而后问我道:“松坡,这是你第三次交辞呈了吧?这个代陆军总长这么难做吗?”
可是我没想到,这一次大总统竟然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劝慰我,而是把那份辞呈直接退回到我的手里,颇有意味的对我道:“松坡,看来你是决心已定了。明天,我下令允许你辞去代陆军总长的职务;来。”
而且实话实说,我对唐继尧的了解,他是个干练之才,而且颇有雄心,从他与我共同起义的事件,可见一斑。而且此人极有韬略,治武功皆有才;而且此人骁勇善战,曾两渡日本留学,又与同武将军阎锡山、湘军大将赵恒惕有所联系,且还是同盟会成员。
他如此确立我在滇军的位置,如果说只是出于尊敬亦或是战友情谊的话,这是决不能令人相信的。
之前我在北,京确实接到过两封关于滇军用兵的密电,可是我却从没拆开看过,因为对于云南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在我在任期间云南境内确实有不少匪患,不过需要一个师或以的兵力围剿驱逐的只有三伙而已。
其以刘怡苗最为凶悍,其他两伙不过是乱世之求存而已,唯有刘怡苗依仗曾经,及其手下部众皆是军人出身,作战骁勇,常常掳掠各村寨,不时还与滇军交战。
其实现在的情况看,袁世凯同意了我的辞呈在先,且还让我这个在野之人,审阅战报,其用心却是难以揣摩。
说着他走到了公案之后,拿起一支笔写写画画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不过我知道他这是刻意给我留下阅读战报的时间。
“在我看来的,松坡,你也别不高兴,我觉得这个唐继尧的才能可是不在你之下,这样的人要是放在云南那么一个边远之地,怕是辱没了他的才能,不如这样吧,要不你现在写一份举荐信给我,然后我调他来北,京;正好,到时候也能做你的帮手,你看如何?”
那么如此一来,先从大将入手,而后把握好节奏,或大将、或校官,以此类推,不出二三年,他便能将整个滇军的将校全部更换一遍。到了那个时候,滇军也成了他袁某人的“私人卫队”了。
可是如此,只有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才让人棘手。
袁世凯挑着眉毛扫了我一眼到,疑惑了一声:“恩?”而后突然笑起来,站起身子,走到我身旁对我道:“松坡啊,想说什么说什么,你我之间,不必有许多顾忌;说你我是君臣,倒不如说是好友更恰当一些,你说是吗?”
好在,我倒也不是个愚钝之人,对于这样进退两难的问题,最好的办法是采用“迂回”的方式,当然前提是对方并没有太紧逼迫的时候。
“松坡何意?”袁世凯问道。
听我说完,果不其然,与我预料的一样,袁世凯虽然极度掩饰,不过我还是看到了他脸的疑惑、抉择不定之色。
说着,我拿起袁世凯公案的纸笔便写,虽然袁世凯没有阻拦,不过他不经意的一个未发出全部音色的“慢”字,却是我实实在在听在耳里的。
雷振春与我只有过一面之缘,是之前他未曾出征时,一次袁克定的的宴会,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大总统下令,召我回京,这不,我回来了;蔡将军振春尚有公务,不敢怠慢,哪日闲暇,再请将军叙茶饮酒,好好说说话。”
回将军府的路,我特意叫司机绕到稻香村南货店,给母亲又买了些糕点。这稻香村的糕点极为符合母亲的口味,从她到北,京之后,吃过这点心之后,再也离不开了。每天早饭的时候,都要喝一碗稀米汤,吃两块糕点才是。
蕙英也是,自从嫁给我之后,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一直操持家务颇为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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