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希语出惊人,弄得在场的人都很尴尬,尤其是朱兰,被何年希这句话问得很是委屈,目光楚楚可怜的看向封爵,“何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对封大哥只有敬佩和崇拜,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张洪根同样很尴尬,说实话,他见过各种尖酸刻薄的女人,那些泼妇骂街的他也见识过,但何年希这般直白而且风淡云轻的问出这样一句话,分明的就是打脸朱兰,就差没直接说朱兰意图勾引封爵了。
“开个玩笑而已,这么紧张做什么?”何年希笑了笑。
封爵早已知道这个朱兰对自己的企图,张家夫妻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不过他也就是习惯置之不理,对何年希,他并不需要出言维护或者解释,这个女人从来在这方面战斗力惊人,他不认为她会吃亏。
“快来吃饭吧!”张月秋开口为朱兰解除尴尬的危机,四方桌上,张洪根、封爵还有何年希各占据一边,朱兰和张月秋则是靠在一起坐在一边。
张月秋看着丈夫给封爵斟酒的动作,小秘密的开口了:“洪根,给何小姐也斟一杯吧,我今天去喊何小姐的时候,何小姐似乎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喝酒,想来酒量也是不错的。”
朱兰看了一眼何年希,不动声色的说道:“还是少喝点酒,对身子不好,表哥、封大哥,你们也是,喝酒伤身。”
张洪根瞄了一眼封爵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便是说道:“哎呀,男人喝酒,你们女人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何年希殷红的唇线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露出一点白牙,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啊,张营长,你家的女人的确是多了点。”
张月秋脸一拉,这个何年希,给你点客气还蹬鼻子上脸了,却听到何年希继续说道:“这年头,表哥表妹的故事可多了,我刚才看的那本言情里,可不就是表哥表妹私定终身,我翘着朱兰老师这么经常出入你家,这样的组合还真是奇怪呢!两口子关上门有点事,只怕也不方便吧?”
何年希若即若离的声音却在张月秋的心底敲了警钟,此时,张月秋看朱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隐晦,人心啊,就是如此,经不起挑拨。
“何年希,少说话,多吃饭!”封爵冷声来了这么一句,也不说对错。
张洪根面色发黑,这都是什么话,“何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何年希抬眸看着张洪根,目光透着几分讥诮:“张营长也知道,人言可畏这四个字?”
朱兰终于撑不住了,筷子一甩,眼泪汪汪的盯着何年希,大声嚷道:“你血口喷人,我和我表哥清清白白,你才是那个狐狸精,封大哥,你别被这个狐狸精给骗了。”
这种房子原本就不隔音,朱兰这么一喊,楼道里都听到了,不管具体情况如何,朱兰说的是她和张洪根清清白白,外面的人听了就不是那么想了,空学不来风是不是?
“嘘”何年希撅起小嘴,“小声点,外头都听到了,明儿个若是流言蜚语,可不是我说的,我这个人,不碎嘴,再说了我是狐狸精又如何?封爵心甘情愿被我骗,是么?封上校?”
封爵看着何年希迷蒙的双目,终于对朱兰冷声警告:“朱兰,你的家务事,我不管,但请对我的爱人尊重,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呵呵呵”何年希笑了,她就知道封爵再这种事情必定会帮着自己。
朱兰还是第一次被封爵如此明确的拒绝,只觉得自尊受到了打击和羞辱,“你就愿意帮着她,我做错了什么?”说完便是跑回房间哭去了。
饭桌上的气氛尴尬和微妙起来,张洪根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扭头对妻子张月秋说道:“你去看看小兰怎么样了?”
原本被何年希挑拨了的张月秋此时就很敏感,听到丈夫如此关心朱兰,瞬间炸毛了,“她那么大个人,还闹小脾气,又不是小孩子,还要我去哄着不成?”
“你这说的什么话?”张洪根正憋闷,这会儿也发了火。
封爵知道这顿饭被何年希搅的不能吃了,索性起身说道:“今晚谢谢你们的款待,我们先回去了。”说完便是拉着何年希离开了张家。
楼道里站着几个看热闹的人,他们三三两两的站在家门口朝着这边张望着,看到封爵出来,都尴尬的笑着,又恨热情的打招呼:“封团长,吃好饭了?这是你女朋友啊?长得真漂亮。”
张家屋子里传出张月秋尖锐的喊声:“整天矫情劲儿,这哭给谁看?哼,自个儿追不到男人,那我们撒什么气,这眼看着就要过新年,她在这里哭天抹泪,晦气!”
朱兰大约是受不了张月秋的刻薄,也反驳了:“嫂子,你喊什么喊?这里是我表哥的家,你凭什么对我发火?”
“你也知道这是你表哥的家,不是你亲大哥的家,我是洪根明媒正娶的老婆,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我为他们老张家生了儿子的。你当了个老师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就你那工作还不是我男人给你安排的,你看上人家封团长了,可惜人家看不上你,人家女朋友比你好看多了,还是大学生,你不过是个中专毕业的草台班子而已。”
张家骂骂咧咧的,很是热闹,让楼道里的人家看足了热闹,这张家也是会折腾的,不过最会折腾的还是那个新来的女孩子,不过是一顿饭,就让张家平日里好得亲姐妹一样的两个女人反目成仇了,想到这里,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封爵领着何年希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看着何年希脱下皮草背心,“下午的时候,我冲过澡了,就不洗了。”何年希懒懒的来了一句。
“张家被你闹成这样,你满意了?”封爵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揶揄。
何年希轻笑,走到封爵的面前,手指抚上他的领口,“我可没有闹,不过是他们心里都住着一只鬼,我只是不小心唤醒了那只鬼。”
“何年希,你就是来给我找麻烦的吧?才一天,就成功离间了我和张洪根的友谊。”
“呵呵别笑死人了,友谊?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你和那个张洪根有什么友谊可谈,虽说部队战友情谊浓厚,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有勾心斗角,有诡计多端,那个张洪根显然并不入你的眼,看你的态度就知道,更何况,这么个男人,的确不是优选,不懂得端正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想来也不见得有多长远的发展。”
封爵侧过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到不知道,你还有看人的本事。”
“我若没有看人的本事,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你封爵纠缠不清?”何年希挑眉,“可惜你确把我送给另一个男人,赫连家的权利的确要比一个女人更有价值,对不对?”
“我没有,何年希,欧殇仪和你的事,我根本不知情,我还不至于下贱到把你送上他的床来换取我要的权力。与虎谋皮,你比我清楚,你若不愿意,完全可以拒绝他。”
何年希看了一眼盛怒的封爵,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隔壁传来摔盆子的声音,何年希也转移了话题,“你们下棋的时候,我刚好看了桌子上的一本言情,是那种限制级的内容,尤其是内容十分经典的那几页,我发现纸张明显很旧,说明有人不断翻看过。”
封爵知道何年希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也顺着她的推理继续问下去:“这能证明什么?”
“自然是证明,张月秋很空虚。”何年希狡黠的笑了,“我就不信,她看到男女主角表哥表妹爱的死去活来的故事,从没有一刻想过自己的丈夫和朱兰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她刻意的麻痹了自己,就算朱兰和张洪根没有关系,张月秋的心里已经住了一只鬼。”
“都是些女人的破事。”封爵没兴趣听了。
何年希轻笑,“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应该不算秘密了,你说欧殇仪的心里会不会也住了一只鬼?”
封爵的眼神一凛,垂眸盯着何年希,“你在说什么?”
何年希手指攀上封爵的肩膀,声音若即若离,“你怕了?欧殇仪也许对你,也会有猜忌的。”
封爵嗤笑,“他对我,一直有猜忌。”
“哦?”何年希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他对你有不可告人的占有欲呢!”
“什么不可告人的占有欲?”封爵先是没听明白,问出来后,很快想明白了,黑着脸瞪了何年希一眼,“思想龌龊。”
“思想不龌龊,就不会跑过来和你孤男寡女了。”何年希当着封爵的面换下了蕾丝裙,披上睡袍,露出性感的长腿。
封爵看着何年希换衣服的背影,看着她撩起长腿钻进自己的被窝,眯起眼眸,突然来到床前,俯下身看着何年希,目光幽邃而深沉,“何年希,我能不能理解你这是在勾引我?”
“若我真是在勾引你,你会怎么做?上钩还是坚持立场?”何年希躺在床上仰望着封爵,尖锐的美甲轻轻划过封爵的喉咙。
封爵没说话,一直沉默的看着何年希,许久才开口,嗓音低哑的性感,宛若是陈年老酒淌过,让人发醉,“我不会做柳下惠,只是你,想清楚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封爵,想清楚了,你要不要站在我这边?”
“你这边?你是哪边?”封爵目光森冷了几分。
“自然是你应该选择的那一边,无条件的保护我周全,若有一日我和欧殇仪翻脸了,你要对我负责!”
“娶你!”封爵算是给了何年希一个山盟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