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看着向晨苍白着一张脸离开了房间,嗤笑一声,起身给何年希再次斟满了一杯红酒,送到了她的唇边,何年希抬手要接过那杯酒的时候,黎曼却让开一些,固执的要自己喂她喝。
何年希也没有坚持,低头喝了一口,黎曼的声音传入耳中:“阿年对这个向晨还是很在意的,不管怎么说,当初你们也是正经谈恋爱的,那时候,我可是妒忌了他很久,从没看到你对一个人如此的容忍,即便他在犯错,你都纵容了。”
何年希眯起眼眸,“有些错误,往往都是纵容出来的,若没有我的纵容,他又怎么会一错再错。”
“可每一次,你都会帮他解决。”黎曼噘着嘴。
何年希妖娆的兰花指捏住黎曼的下颚,“你吃醋?”
黎曼亲昵的靠在何年希的肩膀上,“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配不上你,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对你更好了。”
何年希看着黎曼,嘴角扬起宠溺的笑,黎曼喜欢看到何年希对自己这样的笑,她的纵容和宠爱这一刻都属于自己一个人。
“我说了今晚有惊喜给你,走,我带你去!”黎曼拉着何年希的手走出包间,立刻有人过来,“大小姐,希爷!”
何年希踩着高跟鞋,纤腰一扭一扭的走在黎曼的身后,直到黎曼带着她乘坐电梯来到另一个大厅,这里仿佛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这里仿佛只应该存在电影中。
布置简单的舞台上,三个异国少女穿着比基尼站着,她们的眼中有恐惧有绝望也有期待,那种复杂的色彩是无法轻易形容的,这是一个地下奴隶市场,何年希的脑子里几乎是在一瞬间冒出了这个词语。
舞台下坐着一群穿着体面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身上的每一块布料、每一个首饰,无不在彰显自己的身份富贵,这大概就是“衣冠禽兽”,只是现在,她何年希也算是这“衣冠禽兽”中的一员了。
何年希和黎曼不是坐在那些人群中,而是坐在二楼的雅座,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每一个人的表情,那些少女好像货物一样的站在一群贪婪的男人视线中,任由他们打量。
“中东一带,一直战乱,民不聊生,这些女孩要么是被家人卖过来的、要么是自愿售卖自己的,不管怎么说,离开一个战争的国家,她们也不在乎用什么身份活下去,中东市场那边,大约三万法币就可以买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也可以是男孩。”
黎曼漫不经心的在何年希的耳边解释道,何年希一直觉得自己很不幸,现在看来,这些少女要比自己更不幸,前世的自己,那些破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生老病死,没有谁能避免。
“这么说,你是在做善事?”何年希讥诮。
黎曼垂眸,“我知道你可能不认同这种事,但这就是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何年希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黎曼的话,很快那三个少女就被人买走了,接着就是一个铁笼子被推上来,笼子里装着的是两个少年,而且是一对双胞胎,这么被关在笼子里,给人一种禁忌的冲动。
“这就是我送你的惊喜,喜欢吗?”黎曼笑眯眯的说道。
“你送我的惊喜?”何年希微微蹙眉。
“对啊,这么漂亮的一对双胞胎,我让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们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今年十八岁,年龄刚合适,你喜欢吗?”
“你在玩什么花招?把他们送给我?”何年希有些不相信,“既然你觉得他们不错,倒是可以自己留着享用。”
黎曼双手托着下颚,欣慰而又落寞的说道:“正因为觉得不错,才会想要送给你,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我想要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送给你,你说过,我不能取代男人的功能,但是我可以帮你挑选最优秀的男人。”
何年希看着黎曼,不得不说,黎曼爱的有些变态,让人吃不消,笼子里的两个少年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露出无辜的眼神,仿若是在引人犯罪。
何年希似是在沉思,良久,嘴角再次扬起一抹妖娆的弧度,风情万种的笑道:“既然你都准备好了,就送到我房间去吧!”
黎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对着站在身后的男人点头,男人立刻明白了黎曼的意思,转身去办理了,何年希也同时站起了身,“一对双胞胎,你要不要一起玩?”
黎曼想了想,“不了,我另外有货。”
何年希站在房间门外,穿着西装的男人打开房间门,“希爷,人就在里面,都准备好了。”
何年希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才迈腿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目光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找到针孔摄录后,便是直接拔下来踩在高跟鞋下,对着门外的人说道:“告诉黎曼,爷做那事儿,不喜欢有观众。”
门外的男人头一低,他就知道,这事儿一定行不通,果然还是被发现了,这个女人的观察力很敏锐,绝对不是善类,自己也不易得罪,安分守己的离开了房门外。
何年希走进卧室,就看到双胞胎少年一左一右的坐在床边,看到何年希进来的时候,还是站起身了,他们身上几乎是没有穿衣服,只穿着一条内裤,脖子上绑着丝带。
其实从被贩卖到这里后,他们都有了未来路途的觉悟,只是没想到自己要接待的是这样一个年轻美艳的女孩,微弱的灯光下,她就那么孤傲冷艳的站着,身影被拉得无限长。
“你你就是希爷?”其中一个少年最先开口了,他以为希爷是男人的,却没想到是个女人。
何年希走到沙发旁坐下,随手拿起酒瓶和酒杯就要给自己倒酒的时候,少年已经走过来了,“我帮您倒酒!”
何年希抬眸打量着这个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倒了酒,递给了何年希,“我叫藤真,我是哥哥!”
“我叫藤烟,我是弟弟!”
何年希端着酒杯,自顾自的饮酒,轻笑:“名字倒是不错!”
藤真走到何年希的面前,抬起手似是要为何年希解开衣服,“希爷,夜已深,我们开始吧!”
下一秒,何年希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抬眸看着藤真,藤真被何年希看的发毛,何年希笑得千娇百媚:“心急什么?男奴这个身份这么尴尬,又何必委屈自己来伺候我?何况我对你们也不是那么有兴趣。”
藤真楞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扭头和藤烟相互看了一眼,两人似乎是很有默契的点头,藤烟也起身了,这次是从衣柜里拿出了衣服披上,藤真也披上了衣服,小声说道:“何小姐,少帅要见你!”
这次轮到何年希诧异了,看着眼前这对漂亮的双胞胎,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藤烟怕何年希没听明白,重复了一遍:“赫连少帅要见您,请跟我们过来!”
“欧殇仪?你们是欧殇仪的人?这算什么?局中局么?”何年希冷笑。
藤烟低着头,看了一眼窗外,转身走到卧室墙壁上的落地镜面前,何年希看着那面镜子,此时她看到的是另一张脸,阿缘正婀娜多姿的站在镜子里,对着自己笑得很妖娆。
藤烟移开镜子,后面居然是一扇门,何年希算是信了,这个房间居然还有一个通道,但这扇门并没有多神奇,只是一扇和隔壁房间想通的门,通常这样的布局都是用来“偷晴”的。
房间门打开后,何年希果然看到了欧殇仪这只妖孽此时正骚包的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身上随意的穿着一件湛蓝色丝缎睡袍,应该是刚沐浴。
藤真和藤烟很恭敬的喊了一声:“少帅!”
何年希这一刻可以确定,这是一场碟中谍游戏,藤真和藤烟这一对双胞胎兄弟是欧殇仪刻意安排到黎曼的身边,只可惜因缘交错,最终居然被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本帅,是不是很惊喜?”欧殇仪笑的很邪魅。
何年希很快就反应过来,风情万种的笑了,走向了欧殇仪,“少帅的确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欧殇仪朝着何年希伸出了手,这是自从那日发生关系后的第一次见面,何年希以为他们两个那天之后算是结束了,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找自己了。
何年希伸手牵住欧殇仪的手,身子一歪,便是倒在欧殇仪的怀中,欧殇仪搂着何年希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个人的姿势很暧昧,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二人的关系,很多时候,何年希都怀疑欧殇仪这个动作是不是故意做给这对双胞胎看的。
欧殇仪低头,鼻尖蹭着何年希的鼻尖,“有没有想我?”
“呵呵呵”何年希千娇百媚的笑着,“我以为少帅已经把我忘了。”
欧殇仪邪魅的笑着,眼角的余光扫过藤真和藤烟这对双胞胎,“他们两个是我费心安排到黎曼身边的棋子,倒是没想到便宜了你。”
何年希轻笑,“看来,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无碍,他们已经是废棋了,送给你了!”欧殇仪的话让何年希猜不透真心假意。
何年希不语,欧殇仪继续说道:“要找到这么天然的一对漂亮双胞胎可不容易,还要经过调教,更是不容易,的确是可惜了这枚棋子,不过被黎曼送到你身边也不错,总比塞给其他乱七八糟的男人好,看不出来她对你用心这么良苦。”
何年希咯咯的笑着,手指妖娆的抚上欧殇仪的嘴唇,“少帅莫不是在吃醋吧?”
“你觉得呢?”欧殇仪总是如此,或真或假的,让人捉摸不透。
何年希轻笑,倒是没有回应,欧殇仪挥挥手,藤真和藤烟两人便是离开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欧殇仪搂着何年希,亲吻着她白皙性感的脖子,“苏贤宇来找你了!”这声音听来漫不经心,却让人心惊。
何年希应了一声,欧殇仪继续说道:“你倒是很在乎他,让他去找齐盛,是怕我生气,还是怕黎曼对付他?”
“有区别吗?”何年希轻描淡写的说道,“如你所见,这算是我保护他的一种方式。”
“你爱他?”欧殇仪的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何年希浅笑,这个答案算是将苏贤宇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了欧殇仪的眼中钉,至少是欧殇仪自以为用来牵制何年希的弱点,既然何年希会炼丹,连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都能救活,那么自己之前顾南风注射在何年希体内的疫苗,只怕也被她解了。
“为什么少帅不觉得,我爱的人也许是你呢?”何年希看着欧殇仪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问道。
欧殇仪直接抱着何年希走向柔软的大床,“我相信,这一刻,你是爱我的,也必须爱我。”
“哈哈哈”何年希放肆的笑着,此时的她,仿若是午夜绽放的妖精。
黎曼此时就坐在房间里,一个人喝着闷酒,她不喜欢酗酒,但今晚,她亲手送了两个男人到了何年希的房间,那滋味,岂是一个心痛可以形容的,更多的是不甘心。
“大小姐,你又何苦”
“你不懂,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不能更好的将她留在我身边,有舍才有得,她说的对,我始终不能取代男人。”
黎曼指间夹着一支翡翠烟嘴,整个人笼罩在烟雾缭绕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晚那几个人都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依照大小姐的意思,那几个对希爷不敬的当时就被挖了眼睛,眼珠子直接去喂鱼了,就不拿来坏了您的兴致了,至于那个向晨,是不是就这么放了?”
“阿年要保的人,我何必做太过火,你以为上次的那件事,她不知道?反正她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了,向晨这个人,连小白脸都算不上,就是一个废物,我犯不着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就留着他自作孽。”黎曼想到了何年希说的话,若没有她之前的纵容,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向晨,若向晨还不知道及时回头,下一次,恐怕就不会有人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