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希的直接并没有得到男子的任何反应,这让他们两人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楚墨本人了,传说中的楚墨可是个阉人,这个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阉人。
何年希和江景御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男子玩泥巴,一团恶心吧啦的泥巴就在他的手中旋转出了花瓶的形态,均匀幼稚,何年希眯起眼眸,这真的是楚墨吗?收藏青铜器的楚墨?倒像是个艺术家疯子。
何年希开始认真打量这个男人,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五官分明如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一般,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那身白色长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要说这么个天使一样的男人是个阉人,那世道还真的是很不公平了。
江景御一扭头就发现何年希正看着楚墨犯花痴,不免有些吃味,怎么没见她对着自己犯过花痴?
“看不出来,你这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江景御小声在何年希耳边说道。
何年希回头神,看着江景御轻笑:“花心这种事,本来就不分男女的。”随后又抬眸看着楚墨,总觉得有什么吸引着她的目光。
何年希转身走了两步,看着这庞大的宅院建筑物,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中涌动着暗紫色的漩涡,将精神力探向周围,然而却被一道更厚重的精神力挡回来,如墙壁一样的坚固,她隐隐能感觉到这个宅院中的月华灵欲。
猛然睁开眼睛,何年希吸了一口气,蓦地转身看着那个依旧在玩泥巴男人,目光森冷锋芒,玫瑰色的红唇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正在做陶艺的男子似乎也感应到了另一道精神力的散发,停下了手中的陶艺活儿,站起身缓缓转身凝视着何年希,何年希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起身看自己,一时间有些错愕,随后扬起自信的笑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你好,我叫何年希!”
男子清冷的看着何年希,缓缓的伸出手,波澜不惊的打了招呼:“我叫楚墨!”
何年希低头看着楚墨伸出来的手,这只手还沾染着泥巴,说实话,这么伸出手和女人握手,不是故意的就是情商有问题,可偏偏这男人的脸上猜不透一点心思,何年希上下打量着楚墨,目光在他裤裆的部位停留了片刻,风情万种的笑了,“久仰!”却没有伸手去和楚墨握手。
楚墨也没有生气,甚至连失望都没有,就那么平淡无奇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侧过身轻描淡写的问道:“你们是来找青铜器的,就该知道我的规矩。”
何年希回眸看了江景御,江景御开口了:“自然知道,楚先生不如开口说说看,到底需要什么东西来交换。”江景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太没有诚意了,既然有求于人,知道规矩,怎么就不知道准备礼物,居然还问对方要什么。
楚墨冷冷的看了一眼江景御,这眼神太过淡然,竟是一点温度都没有,让江景御莫名的有些寒意,楚墨转身走到一条人工的流动小河边蹲下身洗手,不得不说,这也是这座宅院巧夺天工的地方,引了外面的活水进来循环流动,想来水中的鱼儿也是野生的了,这楚墨对生活倒是十分讲究,若不然也不能这般悠然自得的坐在这里玩泥巴。
何年希也开口了,“楚先生的规矩就是,若想要得到一件青铜器,就要拿出你同样满意的货品来交换,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到我们想要的青铜器,自然也没有带来楚先生满意的货品,更何况要让楚先生满意的货品,还要楚先生开口,我们才知道。”
楚墨解开身上做陶艺的时候穿的白色长袍丢在一旁,露出里面的淡黄色的T恤,冷声说道:“跟我来吧!”
何年希没想到楚墨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还是和江景御跟上了他的脚步,他们穿过一道道的门,看起来只有一些简单的机关,很容易就来到了一个装满各种青铜器的房间,这不应该说是房间,而是一个足足有五六百平米的屋子,这屋子高达六米七,一排排的货架上,毫无规则的排列着各种大小不一的青铜器。
楚墨开口了:“这里面所有的青铜器,不分年代、不分成分,只是青铜器而已,既然你有目标而来,就自己找出你要的青铜器。”
“多谢了,楚先生,若是我自己去找,恐怕也没有你这里的青铜器齐全。”何年希的目光扫视着全场的青铜器,不得不说,这样大的阵仗,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
“但是,只可以一个人留下,另一个人必须出去!”楚墨开口了。
江景御蹙眉,这个条件有些为难,他留下显然不可能,他根本不认识何年希要找的青铜器长什么样子,留下何年希一个人,也有些太不放心了。
“楚先生一直都是这样的规矩吗?”江景御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楚墨没有回答,只是清冷的站在原地,何年希看了一眼江景御,千娇百媚的笑着:“既然这是楚先生的规矩,我们只能客随主便,三爷就在外面等着吧!”
“你……”江景御要说什么的时候,何年希摇头,“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舍不得我了?”揶揄的语气让江景御哭笑不得,黑着脸转身出了门,大门随即就自动关上了,却没有人当回事,这年头就是理发店的门都是自动开关的。
何年希一边走着,一边流连着屋子里的每一个青铜器,这里的青铜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楚墨则是随便坐在一个青铜装饰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盘棋,棋局进行到了一半,何年希猜测大概是上一个顾客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下了一半留下的棋局。
“你运气不错,我不是每天都在这里,也不是每个来的人,都能找到我。”楚墨轻描淡写的说道。
何年希娇俏的笑着:“这算不算是说明,我们两个很有缘分?说不定,我们前世还是一对怨偶呢!”
楚墨没有回应何年希的调戏,何年希手指拂过一只青铜制的小象,握在掌心里,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只青铜小象中的月华灵欲,果然,这也是一件年代久远的古董了,小象的背上还刻着一个小攥字体,何年希猜测这可能是哪个朝代军营里用来号令军队的信物。
青铜器很多,可何年希依旧没有找到她要找的青铜药炉,“阿缘?找到了吗?这里有吗?”
“没有……这么多的青铜器,这个人还真是个疯子,我隐隐的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又能感觉到青铜药炉的存在……”阿缘的声音透着几分冷冽,“这该死的感觉……让人窒息……等找到了东西,干脆杀了这个男人,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何年希眯起眼眸,目光透着几分飘渺,声音若即若离的妖娆,“你何时这般胆小了?不过就是同样能够精神力操控的人,瞧他与世无争的样子,只要我不乱来,他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再说了,这么漂亮的男人,杀了他,岂不是可惜……”
何年希站在一扇门前,这扇门有些隐形的设计,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扇门,何年希扭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下棋的楚墨,“这扇门,可以打开吗?”
“你若是能打开,就打开!”楚墨一边说着,一边摆放棋子。
何年希想了想,还是伸手推开了门,推开门的那一刻,全身紧绷,几乎做好了里面放暗箭的准备,然而,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一个布置的有些诡异的房间,有桌椅,还铺了地毯,一看就是用动物毛皮制作成的地毯,有价无市。
何年希挑眉,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真没想到,这个楚墨藏着这么多的宝贝,这些应该是别人送给他用来交换青铜器的吧,不过看里面那么多的青铜器,只怕也没有能卖出去几个,毕竟青铜这东西,即便再有历史,也不见得多有收藏价值,比不上陶瓷那些易碎品,反而珍贵。
说到值得收藏的青铜器,大概就是青铜制造的兵器,很多有钱人喜欢收藏青铜兵器,据说削铁如泥,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有一点,带着一把青铜兵器,很有复古将军的感觉,用时下的口头禅就是:酷毙了。
那感觉突然强烈起来,何年希看到一个半米高的长方体青铜器皿,大约是年代悠久的缘故,表面一层雕花上蒙上一层绿色的青苔,更诡异的是,上下面都有一道诡异的机关,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炼金用的药罐,更像是一个藏钱用的保险柜。
“就是它,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原本还想着,那样的宝贝,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收藏,却没想到真的在这里。”阿缘的声音在何年希的耳边回荡,很是兴奋。
“你确定?”何年希伸出手抚上那只长柱体的青铜匣子。
“别动它!”楚墨的声音传来。
何年希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只青铜匣子就像是装了感应器一样的自动打开防盗机关,除了上下两面的机关之外,连其他四个面都藏着机关,何年希的掌心虽不及防的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她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再去看那匣子的时候,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血迹居然被这青铜匣子的表面吸收了。
“这什么东西?不会是用人血来喂养吧?”何年希皱眉。
站在门边的楚墨目光清冷的盯着何年希,若是仔细看,会发觉到他隐藏在眼底的震惊和了然,还有锋芒,“我说过别碰他。”
何年希猛然转身看着楚墨,冷笑一声,的确,他说了,可惜太慢了。
“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何年希看着楚墨,露出少女般圣洁的笑容,“楚先生可否割爱,条件尽管提!”
楚墨盯着何年希,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何年希被楚墨看的有些发毛,却还是笑得千娇百媚的等着他的答案,楚墨反问了一句:“你能给我什么?”
何年希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墨,她能给他什么?钱,她就是有几个臭钱而已,谁让她是满身铜臭的商女,其他的,她还真是没什么可给的,除了身上那颗灵石,不过,别妄想她舍得把那么一个宝贝交给楚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何年希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楚先生可有听过,这世上有一种职业,叫炼金术士。”楚墨没说话,何年希继续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存钱罐子,而是一个炼丹用的药罐子,我知道楚先生有一些不能说的隐疾,若是我能治好楚先生的隐疾,楚先生觉得这个交换条件如何?”
楚墨淡然的看着何年希,并没有因为何年希提及他的隐疾而发怒,仿佛这事儿根本与他无关,只是问出来的话却让人崩溃:“你又怎么证明,你治好了我的隐疾?”
何年希一时间有些脑子短路,这是什么问题?这东西还需要证明吗?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吗?对上楚墨那双淡漠如水的眸子,升起一股捉弄他的心思:“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觉得我会如何证明我治好了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