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馨像是彻底摔懵了一样，竟趴到地几分钟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也僵在了那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更别说自己站起来。
等大家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而且越说越难听，她才猛然回了神，头缓缓朝后看去，闪着晶莹的眼睛想要巡睃到能救助她的身影。
这时候，程淦昶适时地走前，对着她微微弯身，他的眉头是蹙着的，仿佛凝结着对她的担心：“你没事吧？跳个舞也会摔跤，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程淦昶嗔了一声，才对着她伸出了手，郑雨馨懵了一瞬，并没有立刻把手交给他，脑海里忽地闪过这样一句话：
“你没事吧？端个水也会让自己烫到，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这是她下午时对林伊秋说的，现在他又对着她说了相似度极高的一句话，本凌乱的心跳更加的不能自已。
难道……
不会的，不会的，那只是个贱女人，他怎么可能为了她而来报复自己？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怨只怨自己打肿脸充胖子，接受了这双根本不适合自己的鞋，不怨他，怨自己。
郑雨馨这么想着，头跟着微微摇动了起来，而因为疼痛和难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都被她不小心甩了出来，样子可真是楚楚可怜。
她在心里善解人意地替程淦昶开脱了一番，心情才好了一些，然后艰难地伸出手，握住了程淦昶。
借助他的力量，她艰难地从地站了起来，腿，肚子，脚，无一处不是疼的，她脸的痛苦表情再也掩饰不住，眼见着宾客们还是围成了一个圈状看着热闹，难堪得真想立刻刨个坑给自己埋了。
今天这事，恐怕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出现在这这种场合了，太丢人了！
“大家稍微让一下。”程淦昶扶着她朝前走了两步，对着人群外面站着的一个程氏跟着过来的员工喊道，“你过来一下！”
员工听见总裁大人的命令，小跑着过来：“程总有什么吩咐吗？”
程淦昶跟员工交代道：“郑小姐好像是摔伤了，你带她到医院一趟，这边我暂时还走不开。”
接着，扶着郑雨馨的手松开了，他松得有些突然，本重心不稳的郑雨馨没站稳，差点又要跌倒，幸亏员工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
工扶着郑雨馨应声。
“小昶……”郑雨馨含泪唤了一声，这个时候，陪她去医院的应该是他呀！他怎么能随便把她交给一个员工呢？
而程淦昶只当是没听见，转身朝舞场外走去。
在他刚转过脸来时，唇角蓦地绽开了一抹笑，冷森、傲然、睿智、不屑，都通过这么笑朝外释放着。
员工扶着一瘸一拐的郑雨馨出了宴会大厅，里面的议论声还是不断。
程淦昶只当作没听见，顺手从侍应生端来的托盘取了一杯酒，边饶有兴致地喝着，边若有似无地望向舞场。
现在再来喝这酒，才品出了味道的甘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