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呼喊唐若冰的名字,声音在整个河面上飘荡。全身早已湿透的衣服,被河风吹过,冷飕飕的。
“喂,东子、青叔,我在这里!”不远处河中心传来了熟悉的回答。我们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喜出望外,“乌鸦嘴,原来你还活着,我他妈还以为你死掉了呢!”
船逐渐靠近,见着河中心处有一处高地,直径约四五米,是个小型的中心岛。唐若冰就站在上面,挥动着双手。
“苏毒嘴,你心里面能不能想些好点,就这么巴不得老娘去死?”她虽然被困在岛上,嘴里依旧不依不挠。
青叔站在船头笑道:“小丫头,你是不知道,苏天这小子第一个发现你不见了,那叫一个着急,好像自己媳妇失踪了一样,巴不得把满世界找遍。”
“是啊,姐,青叔说的没错。”东子也偷偷地笑了,一边用手划动,把船停靠在岛边,用手拉她上来。
“你们说啥呢,这是人之常情好不?不管是谁丢了,我都一样着急。”我急忙辩解,真不知道他俩怎么想的。
“得了吧,就苏毒嘴他为我担心?怕是母猪都能上树了!”
我只好闭嘴不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船顺流而下,穿过山谷,经过一阵飘荡,果然水路要比十八弯的马路快得多,很快就到达了南风镇,时间已是晚上十点。我们找了一间旅店休息,已经两天都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我倒头就打起了酣,睡得很甜。
早上很早就被青叔他们叫起来,天麻麻亮,还是鱼肚白。由于没有车,青叔特意去镇上买了一辆马车,继续赶路。
又是两天的马不停蹄,倒也相安无事。也不知道是下午几点,我倒在马车身后打着哈欠时,青叔拿着地图,用手画了一个圈:“就是这儿,丧阴山到了。”
我走出马车,用手捂住还没打完的哈欠,望向这几经周折才到达的终点,一看,差点给我惊得眼珠子没掉下来。妈的,这山也太高了吧,从下往上看去,根本就看不到山顶,只是洁白的雾气环绕着,直插云天。
往山上的道路是石板,不宽,只能够让两个人并排而行,马车可无法上去。我们找了个农居,把马交给农夫暂时喂养,并给了他一些小钱,正打算走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七八个腰间别着手枪的军阀,给我们看了几张灰色的人像,说见没见过这些人。
我们摇摇头,十分地纳闷与不解,这几张照片中的人究竟犯了什么事。在没有问到什么之后,那几个军阀便走了。
之后,农夫把我们叫进屋,小心翼翼地探头,确定那些兵路子走远之后,神秘兮兮地说:“各位兄弟,你们知道那些军阀在找什么人吗?”
我们正是满肚子的疑云,催促着农夫赶快讲。农夫小声的说:“盗墓贼!”
“原本这军阀首长在我们这林家镇丧阴山里头发现了一个千年古墓,据考证,是汉代的王侯墓。里面的机关是数不胜数,什么毒虫、毒烟、机关箭…..都有…,本来这一伙军阀进去时有上百人,出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不到十几人。”
“那这么说他们现在满世界抓盗墓贼,是没有拿到里面的陪葬品咯。”
“可不是,他们费尽心思进入了主墓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而且听说他们在耳室内的上方,发现了一个盗洞。”
“仅仅凭着这个盗洞,怎么就能知道是照片中的几个人呢?”我疑惑。
农夫的声音逐渐地比之前大了一点:“那时,他们探测那个盗洞之时,居然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几个人。他们穿着与军阀们一样军装,背着包裹正往外运那些宝贝。那些当兵的立马就钻进去想去追赶,可是没有追到,被他们给溜了。不过他们看清了他们的样貌,正是那些军阀们昔日的战友,据说那几个曾经就是干盗墓贼出身的,后来加入了军阀,没想到却被墓中的宝贝所吸引,又干起了老本行。”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况且墓中的那些财宝,足够让他们几个吃吃喝喝一辈子,总比提着脑袋过日子,当个什么狗屁军阀强。
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闲聊,告别了农夫,往丧阴山顶走去。两三个小时后,我的腿已经麻木,刚想说声休息时,唐若冰已经累的坐在草丛上不肯起来了。
我顺势也坐在地上,看着青叔从口袋中又拿出一根洋烟来,叼在嘴里吞云吐雾。我有些馋,乞讨似的移到他的身边:“青叔,给我也来一根呗。”
嘿,青叔真的是很大方,想也不想就扔给我一根。我接过仔细端详着,上面有一些我不认得的洋文,洋文下面从右到左写着几个中国大字:大亨香烟。
我点燃香烟,猛地吸了一口,才发觉这玩意儿是折磨人的。一口下去,头已经晕乎乎的辨别不出方向。我又不好意思当着青叔的面把这玩意儿扔掉,只好笑笑借口道去撒尿。
我走到离他们之上的树丛中间,掐灭了香烟,正暗自感慨吸这玩意需要多大的勇气时,忽地我前面的树枝突然断裂,才知道一颗子弹向我打来。
“啪”
“尼玛,这他妈谁啊,胡乱开枪!”我朝着远方大喊,又听到一声枪响,我脚边的地皮掀起了一块。
我是彻底地懵了,眼下由不得我乱想,撒开脚丫子朝着青叔他们跑去,叫道:“快跑!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枪子儿不认人,乱打!”
青叔、东子、若冰早已察觉了枪响,跟着我跑进了茂密的树丛,没有方向地乱跑。只听到身后紧跟着几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的脚步声,枪子儿从我们的耳边呼啸而过,如果没有这些紧挨着的高大树木,我们怕是早已身中数枪。
我们东躲XC身后的几个龟儿子脚步却是很快,像是专门训练过一般,依然离着我们十多米的位置没有甩掉。我正想着小命不会在这儿交待的时候,脚下的草丛突然一松,底下犹如一个无底洞一般,身子失去了重心,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一堆茅草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啪”地又是一声重响,从上面又掉下来几个人,一个个地压在了我的背上,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叫疼痛了。我朝着背上看时,从下往上依次是青叔、东子、唐若冰。
“为什么乌鸦嘴在最上面!”我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跑得慢呗,在最后一个。”唐若冰爬起身,若无其事,又有些幸灾乐祸:“话说一点都不疼唉。”
你是不疼,我可是疼的要命!
头顶上的洞口又被那茂盛的灌木紧紧地封住。那脚步声已经越走越远,消失不见。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我环顾四周,这小小的土坑竟然如此深,不禁又骂道:“这他娘的什么地方!”
青叔蹲在地上,摸起了一把土,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摇摇头说道:“这里应该是才挖掘不久的新土,不过七八天左右。我们要想离开这儿,往上爬是不可能了。只有朝着这条洞的方向走,说不定就能找到新的出口。”
我们听从了青叔的话,毕竟他在我们几人之中,年龄最大,阅历更加的丰富。我们走了不久,洞口逐渐的变小,到后来,洞的宽度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我们一个一个地爬行,约有大半个小时,看到了洞前一堵被打破的砖墙。
“我滴个乖乖,咱们怕是来到了之前山下农夫所说的那座汉代王侯古墓了!”在最前头的青叔忽地震惊,说出这样一番话语来。
汉代古墓?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们怎么会跑到这样的地方。脑海中浮现了各种金银玉器,金光闪闪的画面:“那不是有很多的宝贝?”
东子在我身后道:“苏天哥,你没有听到农夫说,里面的宝物都被盗墓贼洗劫一空了吗?到现在军阀们还在追捕他们呢,我想先前的枪响,就是因为他们把我们当做换了衣服的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