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先生:两位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不是那种江湖术士,也不靠这个收取你们钱财,你们只管在边上忍住,我们一定尽全力去帮助令公子。
不弃先生说完之后,直接走向黄肃华那边,同时向着坐在屋子边上的不问先生喊了一句。
不弃先生:月师姐,别生气了,咱们开工吧。
不问先生哼了一声,站起来向着不弃先生走去,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黄肃华边上。
不弃先生拿起桌上的紫色小木块,在手中轻轻搓了一下,紫色木块冒出紫色的火焰,不弃先生掀起香炉的盖子,轻轻把冒着紫色火焰的小木块投入香炉,一阵紫色的烟雾,从香炉中冒出,那烟雾像是活物一般,紧紧萦绕着香炉,聚而不散不断游动。
不弃先生轻轻一吹,紫色烟雾直接分出一缕,直直飘向黄肃华,顺着黄肃华鼻孔钻了进去。
黄肃华原本躺在床上,看着飘向自己的紫色烟雾,先是下意识吓了一跳,接着感觉一股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终究身子一软直接睡死过去。
不弃先生看向不问先生。
不问先生点点头,拿起桌上一金一银的两根小棒子,双手前身,轻轻在身前敲打,一阵阵清脆的金属碰击声在屋内响起,明明只是这么轻轻碰了一下就停住,但屋内的金属碰击声却似乎没有半点停歇的感觉。
随着这不断响起的金属碰击声,黄肃华身上各处,忽然冒出一阵阵的黑色雾气。
这一幕,直接把黄肃华妈妈梁秋菊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像跑过去,但刚刚站起来,就被丈夫黄松钰一把拉住了,黄松钰对着梁秋菊摇了摇头。
梁秋菊眼里带着犹豫,但终究点了点头,重新做到了丈夫身边,两人刚刚不久被阿晨带到了屋子边上,在太师椅上休息旁观。
那些黑色雾气不断冒出,看上去实在有点吓人,但不问先生跟不弃先生两人,似乎完全预料到了一般,一人微笑看着,一人神色严肃。
好一阵子之后,黄肃华身上各处不再冒出黑色烟雾,那些离开黄肃华身体的烟雾并没有散去,分作两团,正在黄肃华上方屋顶翻腾变幻。
看到黑色烟雾停止,不问先生前伸的双手收起,屋内的金属碰击声立刻消失,不问先生把手中的两根金属棒子放下,轻轻捏起了桌上的黑色小刀。
不弃先生拿起桌上的兰色小木块,在手中轻轻一搓,兰色小木块冒出兰色的火焰,不弃先生直接高举手中的小木块,任由小木块直接在手中燃烧着,一阵阵兰色的烟雾从木块中冒出,直接向着空中的两团黑色烟雾冲去。
兰色烟雾分开两道,各自绕上了两团黑色烟雾。
两团黑色烟雾一阵膨胀,但似乎却没办法挣开缠绕住的兰色烟雾,两团黑色烟雾猛然一收缩,化出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而躺在床上的黄肃华,对于自己身前发生的一切却是丝毫不知。
刚刚随着眼皮一阵沉重之后,黄肃华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那边是自己租房子的不远处的街道,黄肃华很熟悉这边。
下一秒,一个让黄肃华熟悉无比的身影映入眼中,那个身影正式黄肃华自己。但在那个黄肃华看到的自己身前,有一个身影,黄肃华也很熟悉,那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女孩。
看到这里,黄肃华的回忆立马就回忆起来了,这是一个月左右之前的事情,那天,自己正准备出去做兼职,因为之前的公司跟上司闹了点小矛盾,黄肃华直接裸辞了,然后就一直靠着时不时接到的兼职生活着。
正走着走着,那个小女孩身后的背包里忽然掉出一个纸袋。这一幕发生的时间不久,黄肃华自然记忆深刻。
当时的自己也是经过了一番挣扎,才偷拿了那个纸袋。
跟记忆中的一样,黄肃华看到身前不远的自己,在一阵犹豫之后,直接捡起地上的纸袋,匆匆忙忙跑回家去了。
眼前场景一转,黄肃华来到了一个也不陌生的地方,那边是前一阵子的时候,黄肃华死皮赖脸带了好长时间的人民医院。
眼前站着那个小女孩,她正站在一张病床边上,病床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似乎正在安慰小女孩,但小女孩还是很伤心,一直不断地在擦拭眼泪,似乎一直在哭。
两人说了几句,小女孩忽然直接冲出了病房,黄肃华认得这小女孩,正是那个被自己捡了纸袋的小女孩,至于知道里的东西,黄肃华当然清楚,那里面有整整的五万块。
当时的黄肃华还一度奇怪,为什么一个小女孩身上,会掉出五万块钱。
看到现在这一幕,黄肃华似乎明白了,那五万块似乎是小女孩家人的医药费。
眼前场景一转,黄肃华来到了大街上,那小女孩正沿着大街,慢慢向前走着,两眼紧紧看着街道地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在医院距离银行这一段不远不近的路上,小女孩足足来回走了五趟,才双目无神地离开,但却不是向着医院的方向,直直走向了河边。
黄肃华跟着这小女孩,两人一前一后到达河边,小女孩从背后书包里翻出了一个老人机,不知道向哪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直接挂了电话,直接掉进了河里,这边的河水不急,但下游是一个水库,河水很深,小女孩在河面浮沉了一会,然后直接消失在河面。
看着眼前的场景,黄肃华终于知道,当初的自己,捡起的那袋子钱,造成的是什么后果。
黄肃华想要去拉住那个小女孩,但却无能为力,在这里他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想看电视的观众,除了看着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还没等黄肃华消化自己的愧疚伤心,眼前场景一转。
这次来到的是一间稍显老旧的老房子里,桌上摆着一份文件,屋内坐着一名男子,这男子黄肃华见过,正是之前跟小女孩对话的男人,此时的他满脸的胡子,双手捂着脸,似乎在啕嚎大哭,泪水冲透过双手,在手臂上流淌......
男子哭了一会,站到了一张椅子上,老实房子的房梁上,一根绳子垂下,男子拿着绳子,慢慢向着自己的脖子移动,随着脚下的椅子掉落,空中一双腿在不断晃动......
看着眼前的场景,黄肃华即使再梦中,也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呼吸快要窒息,只想大声的呼喊。
现实中,躺在床上的黄肃华,双手张开,嘴巴大大张开,似乎在呼喊,但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不弃先生看了一眼床上的黄肃华,叹了口气就不再管黄肃华,双眼紧紧盯着空中的一大一小的身影,
不弃先生:我知道你们心里冤屈,但,这边已经不是属于你们的世界,还是离开吧,我心里也清楚你们的不甘,但是我能让你们乱了规矩。
空中的黑色烟雾组成的身影,一大一小同时一阵猛烈冲撞,似乎想要破开身上的兰色烟雾,但却被死死绕着。
摇了摇头,不弃先生拿起桌上的暗红色小木块,拿起之后却似乎还有点犹豫。
不问先生看了一眼身边的不弃先生,用手中的小刀敲了敲木案。
不问先生: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犹豫,记得你的名号,记得你的信念。
不弃先生自嘲笑笑,但很快就脸上闪过一阵坚定,手中暗红色小木块在手中一搓,一阵暗红色火焰腾起。
把手中冒着暗红色火焰的木块在手中一捏,手中木块碎成粉末,原本只有一团的暗红色火光分化成无数团。
手中捏出一个奇怪的手印,不弃先生一指地上。
地上那些颜色各异的纸张不断抖动,然后一下子冲入空中的暗红火焰。
随着纸张的融入,空中的暗红色火焰一下子变得五彩斑斓,每一团火焰带带上了七色的焰光。
不弃先生:冤冤余余,事事了了。赦。
原本正在空中不停冲撞的两道黑色身影中,不断有黑色的烟雾溢出,直接被那些七色焰光吸走。
两道原本黑色的身影,正慢慢褪去了黑色,变成淡淡的暗红色......
随着空中最后一团七色焰光熄灭,空中的两道黑色身影已经完全褪去了黑色,身上换成了完全的暗红色。
看着空中的两道暗红色身影,不弃先生眼中似乎有着挣扎,但最后还是重新变得平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不弃先生:走吧,我来带你们走。
不弃先生打开桌上的小木盒,木盒中传出一阵让人心境平缓得异香,空中的两道暗红色身影直接透过兰色烟雾,直直冲进了小木盒。
不弃先生向着空中的兰色烟雾轻轻一吹,兰色烟雾慢慢淡去消失。
稍稍站立了一会,不弃先生看向躺在床上的黄肃华,拿起桌上的金色棒子,向着空中一敲,一阵刺耳的金属敲击声在空中回荡,让人一阵胸闷。
原本双眼紧闭的黄肃华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乱抓着,口中发出一阵嘶哑的呼喊。
黄肃华: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伤口,黄肃华脖子上的纱布有红色在慢慢渗出。
不弃先生转身看向黄松钰夫妇。
不弃先生:黄先生,马上带着你们儿子去医院吧,似乎伤口撕裂了,哦对了,他身上的症状应该没事了,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了,再见。
黄松钰原本还想多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这不弃先生似乎对自己一家,莫名之间多了不忿的感觉,没敢多说,只是简单道谢两声,直接跟妻子梁秋菊上前去扶起自己的儿子。
黄肃华还没能冲自己的悲伤走出,犹自念叨着道歉的话语,被自己父母半拉半抱地离开屋子。
等到一家三口离去了,不弃先生招呼了一声自己徒弟。
不弃先生:阿儒,收拾好东西吧,我们要走了,对了,冤窃都留给不问先生吧,事后不问先生再给我们分成就好。对吧,月师姐。
不问先生直接伸脚,一脚踢在了不弃先生的屁股上。
不问先生:臭小子,给你脸了,说了不许叫我月师姐,老娘是不问先生,不问先生,事不过三,再喊我抽死你。
不弃先生笑笑,捂着屁股向着楼上走去。
不弃先生:好好好,不问先生,你们收拾,我去楼上休息一下,累了,年纪大了,操劳不得。
不弃先生在楼梯处消失,阿儒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把一堆东西直接丢尽了地上的一个大木箱子,背上箱子就想上楼。
不问先生:还小子,这个滑头劲倒是一点没像你师傅,连老娘的东西都敢拿,老娘不抽你。
阿儒吐了吐舌头,感激打开大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金一银两根棒子放回桌上,赶紧背着箱子跑上楼去。
阿晨走上前,拿起桌上一金一银两根棒子,放回到地上的另外一个大木箱子。
盖上箱子盖子,阿晨直接坐到了木箱子上。
阿晨:师傅,冤窃同时出现两只,应该会很值钱吧?我记得有衍生的东西,积分都上涨耶。
先不问:嗯,很难得。但也很让人心疼。
阿晨:师傅,为什么你跟不弃先生,似乎都很难过?
先不问:因为我们都受了某个老头子的影响,把他们都当人看了,那老头子老实说,万灵皆有人性,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人性。
阿晨:是不四先生吗?
先不问:心里知道就好,别多问,问出来就找人烦的,宝贝徒弟。
阿晨:嗯,师傅,我知道了。
话说到这里,一大一小就不再说话,屋内一下子陷入寂静。
走出屋子不远的地方,黄松钰重新回头,那边原本耸立的二层小楼,早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