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丛凯伦又在那个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帆布包里翻腾了一会,拿出两个小包,给了丛珊和贝瑜欣一人一个,“刚才我说南非三宝是吧?这是第二宝——”
贝瑜欣还是第一次收到丛凯伦的礼物,对于这个败家的小姑子,家里给多少钱都不够她一个人花的,这次居然给自己带礼物。
带着疑惑打开小布包,眼前一闪,她惊讶道,“钻石?”
就连丛珊对着阳光看了看,爱不释手,“这么大个,得多少钱啊!”
“南非裸钻,我亲自去搞的,便宜,友情价。”丛凯伦自豪道。
最后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玩意儿递给子云,“你的。”
子云接过来,“姑姑,这么小啊?刻得什么东西啊?”
“别弄坏了,象牙的。”
“姑姑,老师说象牙是不让买卖的。”
“切,姑姑知道,这是朋友送的小玩意儿,当作纪念的。现在我参加了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不然,我就给大家每人买一副象牙筷子。”丛凯伦有些遗憾道。
“动物保护协会?”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丛凯伦,这次又转行了?
分完礼物,丛凯伦说道,“这就进入正题哈——”
看着桌上的美食,丛凯伦胃口大开,“你们不知道,这次在非洲差点把我饿死。真不是我歧视他们,吃饭不使刀叉,更不用筷子,直接下手抓饭吃。而且不少地方,吃饭时严格的礼仪,甚至连牛羊鸡鸭的每个部位归谁吃都有规定。马里的规矩是鸡大腿当年长的男人吃,鸡胸脯肉归年长妇女吃;当家的人吃鸡脖、胃和肝;鸡的头、爪和翅膀由孩子们吃,你说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规矩?“
丛凯伦一边抱怨一边将盘子最大的一根鸡腿夹到自己碗里。
“你说你这孩子,多少好地方你不去非要跑到那穷乡僻壤里受那罪。”丛珊埋怨道,“什么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别的国家没有吗?国内应该也有啊。”
“妈,你不懂。算了,得空我和我哥说。”丛凯伦说着瞥了眼万奕。
丛珊心说,你打算从你哥那套钱吧?
饭桌上贝瑜欣除了倾听就说是一直沉默地吃着饭,偶尔会照顾一下子云,万奕也是如此,万长进冷眼看着,心说看来自己儿媳说的事不假,否则这么久了他们还会如此淡淡?
就连长篇大论的丛凯伦也看出了点什么,“嫂子,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
贝瑜欣抬眸,淡笑,“挺好的,有个自己的事业,做个独立的女性......”
丛凯伦一听眉头舒展,“知我者,嫂子也。”
但是这话在万奕听来却是有着不一样的味道,贝瑜欣体弱,自怀孕后就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工作,专心待产,生下子云后更是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
在她的眼里,孩子比工作重要一万倍,再好的工作也是为了孩子服务。
......
正思忖着,耳边传来丛珊不满的声音,“你嫂子支持你没错,但你自己得明白,你再大的事业不还得成家相夫教子?你嫂子现在的日子才是你的榜样——将来找个好人家,找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男人,再生个孩子,不缺吃不缺穿的,这日子就圆满了——一个女孩子,打着事业的旗号天天在外面疯疯癫癫的东跑西奔,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收住心?”
“妈,你这思想,简直了——还是封建社会裹脚老太太的那一套旧理论,我是懒得说了......人各有命,好不好?”丛凯伦皱眉反驳,“我嫂子那性格就适合在家相夫教子,我哥对她多好啊,子云多聪明啊,所以她相夫安心,教子舒心——这都得修多少辈子才有的福气,我是未必有嫂子那个富贵命——”
贝瑜欣默默听着,没有作声。
只是,相夫安心?
她唇角一翘,端起眼前的汤碗,转眸,“子云,来,咱们喝口汤。”
“我不喝了,妈妈,你怎么老让我喝汤呢?”子云撅嘴摆手。
贝瑜欣有些尴尬,抬眸,万奕正看着她,目光幽深。
她转头,抿抿唇角,对丛凯伦笑笑,“凯伦,相夫教子未必是女人的第一要紧的事,你还不到我的年龄呢,别太早地约束了自己......”
“对头!”
丛凯伦抚掌大笑。
丛珊怔了怔,突然觉得今天这个儿媳妇有些古里古怪的。
——
似乎是一夜间,这个城市里春暖花开。
熏风拂面,处处都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叶雪乔坐在办公室里,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可以喝口水。
看看自己制定的半年计划,唇角不免露出微笑。
林培培也感觉出来了,这些日子叶雪乔的心情不错。
你看她今天居然通勤装的里面,穿了件果绿的衬衣,这样鲜嫩显眼的颜色,她几时穿过?但不得不说,这样柔嫩的颜色确实让叶雪乔看上去比之前多了几分明艳的色彩,本来白皙的肌肤如今看上去是白里透红,娇嫩如水。
对比前些日子被谭真他们整得无精打采的模样,现在人的变化都在脸上写着呢。
林培培心里暗想,现在她可算是得意了,外联部换上了行政部过去的许心,工作比谭真那会顺畅了许多。
而方阳自从接了许心的位置后,成了行政部康总的得力干将。明明自己负责行政部,结果方阳这家伙有意无意地借工作接近叶雪乔,你说还怎么让自己工作?
虽然她“委婉”地提醒过方阳,可方阳听了之后依然是我行我素,真是气人!
毫不客气地说,谭真其实就是被叶雪乔给挤走的,难道自己要步谭真的后尘吗?
谭真负气从万向辞职,这都一段时间了,还在家里猫着,现在竞争这么激烈,离开万向后,谭真是高不成低不就,只怕再呆下去更不行了。
这么一想,林培培顿觉自己压力陡增,看来对叶雪乔必须提高警惕。
叶雪乔也觉得自从谭真离开外联部后,她和外联部之间的工作因为许心而顺畅了许多。
至少这个许心现在来看还是个本分踏实的人,对比之下,谭真以前搞的那些小动作还真是上不了门面。
看起来,工作并不难干,要紧的是要有合作愉快的伙伴。
而外联部换了助理许心之后,外联部老总薛思荣也是收敛了不少,对比明显的是,现在报账没有那么多了,也没有那么虚高了。
其实,工作复杂就是复杂在“金钱”上,一切矛盾的根源也在于金钱;而金钱和私心又是分不开的。
换句话说,矛盾斗争的根源还是在于私心。
虽然薛思荣还和往常一般和下属们嘻嘻哈哈,说说笑笑,但叶雪乔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敌意。
有一次楼梯上碰面的时候,她礼貌地打着招呼,但薛思荣细长的小眼看到是她的时候,阴鸷的光芒一闪而过,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即扭过头去。
和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当叶雪乔是空气。
那一刻,叶雪乔僵在原地。
......
当然了,这都是些细枝末节。
外联部这次谭真的流失对薛思荣不可谓不是损失,正如令哥嘱咐她所言,对薛思荣要小心一点。
“这次没整到你,完全是因为你的背后是万总,他现在不敢小瞧了你,当然他也会吸取教训,不过在他看来,你的存在是阻挡了他的财路......”
令哥的话回响在耳边,叶雪乔不禁抬眸看了看对面的林培培,林培培正在对镜自照。
自从她和那个副市长来往后,每天照镜子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而且工作上也不是那么踏实了。
“既然公司知道他们是发公司不正之财的,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留在这里呢?”
叶雪乔很是不解。
令哥摇摇头,“公司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清的,复杂——总而言之,你小心点就好,薛总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
“叶助理,你看着我干什么?”
林培培放下镜子,见叶雪乔正盯着自己,目光若有所思,心底不免不悦。
叶雪乔唇角一翘,“林总助真是越来越风采照人了,我刚看你用的口红,好像之前谭助理也送给我这样一个。”
叶雪乔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还未开封的口红。
林培培只一眼就看出那包装和自己手里口红的包装一样。
“是啊,还真是一样的。”
她干笑着,将刚画了一半嘴唇的口红放在手里端详一会,收了起来,“其实,我还真不太喜欢这个颜色。”
“这个颜色配林总助是有些艳了,林总助的气质该配个——呃——”
叶雪乔认真思索了会,“对,最好是浅紫色的,这才是林总助的范儿呢。”
“浅紫色?”林培培怔了怔,若有所思。
叶雪乔有事出门的时候,她看看谭真送她的那支口红,眉头一皱,
什么玩意儿!
谭真这个该死的居然说这是限量版的好东西。
试想,连谭真都讨厌的叶雪乔都有,哪里是什么限量版,还有,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林培培瞬间有些恶心,手一扬,厌恶地将口红扔进垃圾桶里。
蓦地想起叶雪乔的话,浅紫色?
不免撇撇嘴,她倒是会看,怎么和罗秦的父亲罗副市长一个审美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