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子珺心知,若是让木剑云知道自己为了给晚雨取纸鸢而摔伤,必定会迁怒晚雨,因而说道:“子珺不孝,让父亲为子珺担忧了,子珺并不曾摔伤。”
子珺话音一落,木子奂起身来到子珺身边,笑道:“没事便好,为兄也是担心你。”说着话,双手却在子珺双臂狠狠拍了两下,骨头仿佛被扎到肉里的疼让子珺忍不住“啊”了一身。
木剑云一见,果然脸色变的极不好看。
“简直胡闹!传军医来!”木剑云吩咐一声,早有管家答应着不出。子珺忙道:“父亲,不必劳烦军医,并无大碍!”木剑云并没有理会子珺的话,一声不吭的注视着茶盏,静等军医。
不时军医进来,见过礼,木剑云道:“去给二公子瞧瞧,可伤的严重?”
军医答应一声,来到子珺面前撩起子珺的衣袖,只见左臂关节处,红肿的厉害,隐隐骨头有些不是很正常。军医摸着肿起处,稍一用力,子珺便觉得钻心的疼,咬紧牙关,额头的汗珠已经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回禀提督大人,二公子伤着筋骨了,关节处已经脱开了。”军医看过,向木剑云禀报道。
木剑云一听勃然大怒,一旁的木子奂却暗自勾起了嘴角,木锦岚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易氏依旧一脸平静。
“胡闹至此,当真是愚不可及!”木剑云噌的站起身,大吓一声,吓的子珺连忙跪倒在地,众人也连忙起身。
木锦岚突然上前福身道:“父亲息怒,那晚雨表妹曾在外面流落过一些日子,难免染上一些不好的习气也是有点,子珺兄弟难免被蛊惑,也怨不得子珺兄弟。”
木锦岚自从毁容之后便没怎么出过园子,更没有再见过园子里的人,即便偶尔出来也是遮着面纱。如今锦岚如此一说,更让木剑云更加恼火。
“什么叫在外流落过一段时间?”木剑云重复问道。
“晚雨表妹自从舅父舅母过世便失踪了,立冬前后才找回来。”木子奂连忙回复道。
木剑云一听,“这也难怪了!夫人以为今日之事,该如何?”木剑云突然转脸看向易氏。
易氏看了眼锦岚,锦岚正看着易氏,易氏温和道:“如今老爷回来,但凭老爷做主便是。”
木剑云点了下头,对门外婆子道:“去,将这位晚雨姑娘请来!”木剑云吩咐一声,门外婆子忙答应着去了。
子珺跪在地上,心想着事情已然严重,想到晚雨如今的状况,不由的心里焦急万分。今日之事,若非木子奂有意报复,何至于如此,子珺此刻对木子奂,是前所未有的恨。
听着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子珺的心越捏越紧。帘子挑起,婆子带着晚雨身后跟着灵心进来。晚雨神色有些怔怔的,灵心扶着跪便跪下,也没有说话的意识,子珺看着,心里隐隐觉得一痛。
灵心提醒着晚雨给众人见过礼,怔怔的站在那里,等着木剑云发话。
木剑云瞧着,脸上覆上一层阴郁:“你就是易晚雨?”木剑云沉着声问。
晚雨双目神散的看着地面,蠕蠕的说个“是”,木剑云见晚雨这痴呆的模样,再看看为她受伤的子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如此模样,你竟也能为她将自己伤成这样,哪里还有半分提督府公子的样子!若是不给她些教训,指不定日后会生出多大事端!”木剑云说完顿一顿,又转向门口吩咐道:“来人,将这丫头带出去,掌嘴二十,再到院子里跪到晚膳。”木剑云话音一落,有两个婆子便进来,将晚雨带了下去。
灵心和子珺顿时慌了,灵心也顾不得其他,忙叩头道:“老爷息怒,求老爷饶恕姑娘这一回吧,姑娘身子还染着病,实在经受不住啊!老爷,求求您了。”灵心急的几乎快哭了。
子珺也顾不得疼痛,忙道:“父亲,今日之事是子珺不小心,实在怨不得晚雨妹妹,求父亲饶恕她吧。”
木剑云脸色一沉,坐了下来,道:“不过是小小惩戒一下,如何就受不住了?不准求情,若再求情再加二十!”
子珺一听,将身子一挺道:“父亲若执意要惩戒,就惩戒子珺吧,子珺愿替晚雨妹妹受过,请父亲饶恕晚雨妹妹!”
木剑云见子珺要替晚雨受罚,脸色变的更加难看,“放肆!这也是你身为一个堂堂公子该说的话?带下去,立刻执行!”木剑云大喝一声。
只听门外答应一声,便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子珺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跑了出去,灵心也紧跟着出去。只见晚秋跪在院子里,两边有婆子将晚雨死死按住,一个婆子站在晚雨对面,一下一下的扇着晚雨耳光,每一个巴掌重重的落下,晚雨的脸上都是一个红红的掌印,手指的痕迹分明。
灵心回到晚雨面前,哭着祈求着“求求老爷,夫人,求求你们,打奴婢吧,不要打晚雨姑娘了,求求你们了!打我吧。打我吧!”灵心一边抓着晚雨的胳膊,一边不住的朝房间门口方向磕头。
晚雨的嘴角已淌下血迹,但依旧痴痴傻傻的,眼睛里布满惊恐,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一样。子珺看着,才感觉到打晚雨的每一巴掌都重重的落在了自己的心上,火辣辣的疼。
子珺顾不得胳膊的痛楚,扑到晚雨身边,将晚雨拥进怀里,咬着牙用手臂护住晚雨,婆子一见,不敢再动作,只好停下。里面木剑云听到外面突然没了动静,几个人出来一看,木剑云立马大怒。
“简直不知廉耻,如此所作所为,当真是有伤风化!这哪里还有半分正派公子的样子!我命令你放开她!若不然,我今天定然不会轻饶她!”木剑云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嘶吼着!
子珺微微一勾嘴角:“父亲今儿若要处罚,就连子珺一并处罚吧!子珺定然不会再让晚雨妹妹有半分损伤。”子珺突然变的一脸沉寂,这与他平日的性情大相径庭,木剑云不由一怔。
“好,你执意护着她,休怪我不讲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