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项怀兵(1 / 1)

文殊菩萨庙前说话的人,就是项怀兵,他那猥琐、邋遢的模样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没想到半夜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李一男对望了一眼,压低了身子,不让项怀兵看见我们。

此时项怀兵所在的位置,正好就是张疯子当时弄死了那条蛇的时候,站里的地方。项怀兵手里拿着半截蛇,在手里舞动。嘴里还念念有词,看起来行为举止十分诡异。

看了看周围,除了项怀兵,好像再没有其他人。只是他半夜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我觉得这座文殊菩萨庙好奇怪,张疯子成天盘旋在这里,杨帆也是在附近失踪的,现在项怀兵又在大半夜出现在这里手舞足蹈。

我和李一男的手枪握的紧紧的,说实话,有些瘆得慌,一座菩萨庙,半条死蛇,一个男人。

项怀兵在原地舞动了一阵,忽然开始狂奔。

我和李一男起初并不敢追赶,生怕周围有什么项怀兵的其他同伙,我们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眼看着项怀兵越走越远,渐渐的就要看不到身影了。我和李一男决定还是追出去。

我在李一男耳边轻声说,咱们俩分开追,有个前后,这样也能把监控距离拉的长一些。李一男点头同意,然后我一个箭步追了出去。

我追出去大概几十米,注意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什么动静,又过了几秒,身后李一男也追了出来。

项怀兵和我一直大约保持着百十米的距离,我和李一男大概也就七八十米的距离。三个人前前后后,就这样若即若离地一个跟着一个。

我一边追,一边想。这项怀兵本来不会应该是杀害孙三爷的凶手,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又要到哪里去呢?难道是我判断错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项怀兵对地上捡起来的那条死蛇很有兴趣,牢牢捏在手里。

这大半夜的,项怀兵的举动根本不像是常人的举动。

我一直跟着他,看他到底要奔到哪里去。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项怀兵竟然在孙家祠堂里停了下来。

此时我赶紧收住了脚步,看看左右,偷偷隐身在一棵树的后面,同时向身后的李一男打手势,告诉他停下脚步,别过来了。

不过李一男走的挺快,已经到了我身边。他看着项怀兵,拐进了孙家祠堂,在我耳边轻声说,肖博士,这小子到祠堂里去做什么了?好怪异啊。

我摇了摇头,一直没说话。

刚到祠堂门口的项怀兵,还比较谨慎。自从孙碧庭的牌位被偷走之后,孙秉章曾安排了几个年轻人在祠堂看护。孙秉章就怕,孙三爷的命案迟迟拖着破不了,孙碧庭的牌位又被偷走了,要是祠堂真的再出个什么事儿,莫说他的这个族长是没脸当了。就是孙家上上下下,也像是被人家骑在脖子上拉屎一样。简直就是没脸见人了。

项怀兵估计也是怕人看见,鬼鬼祟祟地在祠堂门口看了看,里面没人。估计年轻后生,虽然得到了族长的安排,可是要让大半夜的还守在这摆满了死人灵牌的祠堂里,的确是有些难以做到。

那些守着祠堂的年轻人估计都去睡了,项怀兵确保祠堂安全之后,偷偷溜了进去。我和李一男对望一眼,两人自照不宣,都对项怀兵的举动赶到诧异。莫非他就是偷了灵牌的人?但不对啊,灵牌是当天孙家请人跳大神的时候,丢了的。

跳大神的当天,孙家祠堂内外,好像没有一个项家人啊。那这个家伙又跑进祠堂做什么?

祠堂正对面,正好有两棵大树。李一男朝树上望了望,我们相视一笑。

我和李一男先后上了树,骑在树丫上看着祠堂里的动静。项怀兵进去祠堂,起初还很谨慎,有随时撒丫子跑路的准备,但当他确定祠堂没有人之后,就做出了一个我们谁都想不到的举动。

项怀兵拿起香案上的香炉,把死蛇扔在地上,举起香炉猛砸了几下。死蛇本来几乎快要凝固的血液,再次喷洒了出来。然后项怀兵捡起死蛇,扔在了摆放牌位的香案上。

我本以为项怀兵的恶作剧就要到此结束,没想到他只是刚刚开始。项怀兵把香炉里的灰撒的到处都是,然后又在祠堂里捏着鼻子压着嗓子鬼哭狼嚎地叫了几声。

一连叫了几分钟,祠堂附近的住户有些打开了灯,项怀兵这才迈开脚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了回去。

我们从树上下来,看祠堂里面,一片狼藉,已经不成样子。

经过刚才项怀兵的鬼哭狼嚎,周围住户开灯的越拉越多,我和李一男不敢多加逗留,就怕有住户出来,看见我和李一男,误会还以为是我们俩在这里捣鬼,把祠堂搞成了这样。

趁着周围没人,我和李一男托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派出所大院。

到了派出所门口,却发现今天大门没所。平时大门都是紧锁的,尤其到了晚上,白鹏飞都是锁了门才去睡觉,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却大开着门。

现在杨帆睡得屋子,就是白鹏飞的房间。自从杨帆来了之后,白鹏飞就在一楼院子里,靠近大门的地方给自己安置了一个住处。

我还觉得奇怪,在窗口看了看白鹏飞的房间,他在里面睡的正酣。

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房间,李一男虽然累的要死,但是睡意全无。问我,对今天晚上的事,怎么看?

我苦笑了一下,说今晚发生了太多事。你到底问哪一件?

的确是这样,我们当时暗中跟踪杨帆的时候,想法很简单,本就想着看看杨帆晚上到底去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家。却发现了范石匠,然后又出现了黑影,最诡异的是又跟踪项怀兵看到了他在孙家祠堂匪夷所思的一幕。

李一男被我问住了,想了想,也无奈地一笑,说,的确啊。咱们就三个人,白鹏飞还若即若离。杨帆纯粹就是捣乱,我都怀疑他有问题。这个楚镇,我看大有玄机。

我说,先睡吧,明天孙家祠堂肯定又炸锅了,有的忙了。

果然,第二天我们还没睡醒,白鹏飞就来砸门了,说孙家祠堂又出了大事。

我和李一男起床,心里明白,但都没说话。田宁起的早,做了早餐给我们。

白鹏飞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闹出什么乱子来。可田宁却不着急,非说吃了早餐再去看。

我让白鹏飞去叫杨帆来吃早餐,白鹏飞砸了半天门,里面却没动静。我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就问白鹏飞,杨队长昨晚是不是根本就没回来?

白鹏飞顿了顿,叹了口气说,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天,杨队长天天半夜回来,用脚踢大门。我反应慢,开门迟了,他就骂人。我昨天实在受不了了,太困了,就干脆开着大门,管他杨队长什么时候回来,我至少能睡个好觉。所以,昨天杨队长回来没回来,我也不知道。

我和李一男对望了一眼,没说话,怪不得我们昨天回来的时候,大门敞开着呢。

田宁熬得粥还不错,李一男连喝了两碗,白鹏飞却无心吃饭,巴不得现在就飞过去到祠堂看看情况。

我问白鹏飞,你这派出所,还是城镇的派出所,怎么都是个副科级建制吧?这几天,怎么我看除了一个司机,还有个文职警察,再没人了?

白鹏飞摇了摇头,叹气说,肖博士,这情况你是不清楚。前段时间又是旅游旺季,兄弟们连着几个月没休息,都在这儿顶着。现在总算松了口气,我这个当所长的,总要以身作则,坚守岗位。让其他兄弟们缓口气,回到县城在家住几天,看看老婆孩子吧?

没想到这个白所长还是个好警察,心里想着大家,以身作则,处处想着兄弟们。要是大家都想白鹏飞这样,工作干劲可就大多了!

这点我真是没想到,原来基层的情况是这样。当下觉得有愧,也没多说话。

白鹏飞又说,所以啊,这警力有限。当地平常小流氓、小混混、赌博、卖淫经常有,可不能全靠警力抓捕、法办。因为这里基本都是当地人搞这些,要是抓的太多,以后的工作就没法搞了。很多工作,尤其牵扯基层群众的,比如换个二代身份证啊,摸查走访啊,这些都要当地的村长或者族长来配合,不然根本没法搞。所以很多事情,只要不出大乱子,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我明白白鹏飞的意思,还有一点他没说出口。有些赌博之类的窝点,有类似杨帆这样的人罩着,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吃完饭,到了祠堂,谁也没想到,远远我就看家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杨帆双手叉腰,站在人群中,一副老大的派头,好像正在说着什么。而项怀兵站在一处角落,好奇地看着祠堂里面,不时还在指指点点!

项怀兵见我们来了,忽然大声说,昨晚我看见祠堂里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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