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拿着笔，看着满篇红叉，都不忍心再下笔画叉了。
王燕看得眼皮狂跳。
她是走上过歧路，但成绩确实是不坏的。
高考考了六百六十多分，比省状元低了几分，但实打实是市状元。
她实在看不得这满篇红叉。
“我国是什么气候，你都不知道吗？
“那首歌不是都唱了，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
“冬天吹西北风，夏天吹东南风，很明显是亚热带季风气候。
“怎么就不会呢？”
她非常费解，看着林谨，寻求答案。
林谨心虚着，没有接话。
她还没让王燕看过她的数学试卷。
如果王燕看过，估计也要问一句：怎么就不会呢？
辫子头姑娘却理直气壮，“阿姨，我们有代沟，你说的那首歌，我没听说过。”
噗。
这是利箭扎心的声音。
王燕张牙舞爪着就要上前揍辫子头姑娘。
“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打死她。”
她也不是多老古董的人，喜欢听老歌。
只是她老家的地摊流行摆个小音箱，放歌招揽顾客。
她每回赶场都能听到。
林谨揽着王燕的腰，把人往外拖。
王燕被制住，还伸长了腿，去踢辫子头姑娘。
辫子头姑娘站起身，朝王燕恭恭敬敬鞠了个躬。
“阿姨，对不起，您走好。”
王燕顿了一下，又疯狂咆哮起来，“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林·耿直·谨再度上线，“不用激动，她也就比你小三四岁，很快也是阿姨了。”
噗！
这是利箭扎心的声音。
辫子头姑娘自诩嘴皮子天下第一利索，骂遍东城区无敌手，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她有点窒息。
她用力跺脚，“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王燕心里畅快，“她比你小一岁，叫谁姐姐呢！”
噗！
这是两支利箭扎心的声音。
辫子头姑娘脑海里不断重复一句话：我不是最小的了。
林谨费了老大力气，才把斗得跟乌眼儿鸡似的两个女人安抚好。
她坐在柜台上，拿着辫子头姑娘的简历，“苏酥？”
辫子头姑娘点头，“对，我叫苏酥，这名字是不是特别可笑，特别肉麻？”
林谨：“你特别叛逆。”
苏酥：“……”
她安静了两秒钟，又说：“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有点儿像明星呢？”
王燕：“像哪个？”
苏酥小姑娘还没有意识到王燕给她挖了一个坑。
她握着拳头敲了敲脑袋，“我想起来了，有点像扑倒我男神的小贱人。
“你不知道她有多白莲花、绿茶表，明明在蹭我家男神的流量，还一脸无辜。
“呕，我要吐出来了。
“你听她唱的歌，大白嗓，没有一点技巧。
“有个节目组还官宣了，他们要合作，我的天啊，这个节目组是不是有病啊。”
王燕强忍着笑，问：“你经常在网上骂她？”
苏酥一脸理所当然，“这种人，不该骂吗？”
王燕缓缓点头，“我问一句啊，你家男神是谁？”
苏酥哈了一声，“那当然是天底下最帅的那个男人，路栖明啦。”
“哦！”王燕转头看向林谨。
她就不信了，老板这样都不生气。
养气功夫再好的人，被人这样当面骂一顿，也会有点火气的吧？
林谨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心中毫无波澜。
她缓缓合上了苏酥的简历，“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偶熊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