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栖明早上十一点的通告。
他八点起床，九点出发去影视小镇，拿了东西再回剧组拍戏都来得及。
林谨胳膊划出一个弧度，眼波流转，瞥到路栖明从练习室门口一晃而过。
跳完了这一遍舞，她说：“我们的队形太散了，有些想要遮住的弱点，会被放大。
“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接着练。”
队员各自去拿水。
林谨往练习室外走。
程心瑶胳膊一伸，拉住了林谨。
林谨不解挑眉。
路栖明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
但程心瑶是因为路栖明才入的行，她对他的熟悉程度，并不比向日葵差多少。
向日葵是化成灰都认得出级。
她是露双眼睛也能认得出级。
她觉得她得给林谨提个醒。
她挽住了林谨的胳膊，凑近林谨的耳边，单手捂着嘴巴，一副说悄悄话的模样。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网友骂吗？”
林谨：“没做好？”
程心瑶摇摇头，“杠精网友天天有，不管你做没做好，都照样挨骂。
“没做好，说你不努力。
“做好了，说你衣服丑、发型丑、皮肤暗沉……
“但那只是一小撮人。
“绝大部分人骂你，却是因为路栖明。
“他，当红流量明星，流量全网第一。
“你想想看，那得有多少女友粉啊。
“你不跟他保持距离，擎等着被撕成碎片吧。”
林谨点点头，拍拍程心瑶的肩膀，表示她会看着办。
女友粉什么的，她没听明白。
但……不想挨骂就要与路栖明保持距离，她还是听明白了的。
朋友和买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朋友。
买家嘛，远程付钱，也可以远程收货嘛。
她在练习室门口停了几秒钟，给了路栖明一个眼神。
路栖明迈步跟上。
林谨侧耳听，身后的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近。
坏了。
得拉开距离。
她加快了脚步，路过的练习生以为她有急事，主动让开了路。
路栖明：“……”
林谨走到摄像头的死角，摸出个包袱，顺手放到垃圾桶上面。
路栖明追得气喘吁吁的。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林谨的腿。
明明没他长，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林谨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包袱。
她知道路栖明看到了她的动作，脚步一转，进了洗手间。
路栖明微微一愣，继而唇角便压都压不住地上弯。
入戏太深。
得治。
只是取个东西而已，弄得跟敌后接头似的！
他取了包袱，走到不挡路的地方等着。
林谨洗了手，甩着水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见走廊没人，才安安心心往回走。
路栖明：“林谨。”
林谨摆出“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的正直脸，快速从路栖明的全世界路过。
路栖明背靠着拐角站着，伸手拉林谨的胳膊，却抓了个空。
路栖明：“……”
这种售后服务态度，给一星差评都嫌多。
他隔着包袱皮摸了摸，里面装着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单凭那外形，他感觉就不是他凭想象能摆弄明白的。
得问问卖家怎么用。
然而卖家根本不搭理他。
林谨回了练习室。
路栖明从门口路过了一二三四五次，林谨都没有再出来的意思。
徐颖：“路老师，锻炼身体？”
路栖明：“徐老师来上课？我就不打扰了。”
徐颖看着路栖明的背影，眯了眯眼，脸色有些难看。
路栖明回到车上，打开包袱，露出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