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独行字咬的清脆,话也说得明白,“不过他也要帮我一个忙!”风之痕面露不虞,忆秋年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咧着老脸笑了,不怕祸独行贪,就怕他无欲无求,简单点说,走街上突然被人往手里塞了二斤肉,敢拿回家吃吗?
“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我代他答应了。”忆秋年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得保证治得好才行,我看这两个猪蹄可不好啃啊。”风之痕一甩袖子,脑门长了一圈井字。
“这个好说,要是治不好,我斩了自己手补给他。”祸独行朝手腕比划一下,显然信心十足。“这要求也简单,天都醉里乾坤坛中人是我失散多年的胞兄,我叫影中人,我与已故的武君罗喉也交情匪浅,我只想知道这两年,天都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风之痕眉头一皱,“你真的是坛中人的弟弟?”祸独行也不算撒谎,自然底气十足的回答:“如假包换。”
“那就奇怪了,”风之痕感觉事情并不简单,过去的半年,天都的探子回报,说萧振岳与中原佛门疑似有系,而刀无极也发来消息,说万堺派了一行人,伪装成天都旧人,造谣生事,意图颠覆诛天统治。更奇怪的是一月前天都派人去找萧振岳质询,却半路惨遭杀害,观其伤势,竟与萧府门客醉饮黄龙扯上关系。
参加过天都立典的狂屠、刀无极等人都可以证明,自己大伤初愈,未来得及思考,便被派出来剿灭叛匪,现在想想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些,尤其是使者被杀,简直疑窦重重。想到这里,风之痕对于治伤反倒急切了起来,要是因为自己受伤,没能护得好友诛天周全,恐怕追悔莫及啊,不过大事不乱,临危不慌,是风之痕的优点,苦境破围杀第一剑客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有什么证据?”
“天都曾有一个审判司司长。”祸独行一想这还不简单?
“这点知道的人不少。”风之痕并不满意祸独行的回答。
“可这些人一定不知道你曾经被他亲手在天字第一号地牢里放出来,带到小少爷那里休养,还亲手指点了一下一个小疯子。”祸独行越说,风之痕眼神越犀利,祸独行确信风之痕已经信了八成。
“失礼了,风之痕也以手中佩剑起誓,若你能治好我,我必定有所回报。”
“请!”“请!”
看风之痕与祸独行去治伤,忆秋年不敢去打扰,百无聊赖的一扫雪地,盘腿就坐下了。“咳咳,这老王八,也不知道把我也带进去啊,害九州大爷在外面吹风。”下雪不冷化雪冷,傲峰虽然不怎么化雪,可云头一跑,冷风一起更要人命,九州一剑知被风一吹,大鼻涕一甩,人醒了。
“我说小子,这把斩马刀是你的吗?”忆秋年从地上捡起来,要不是冰层半透,他还不一定能发现,可怜留杀名家斩马怒关也算武林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代杀林好手,死后成名兵器居然像垃圾一样,被仍在地上埋进冰里。
“我不叫小子,我叫九州一剑知,我已经找到我的道路了,它对我不重要了,这把刀也算神兵利器,便宜一点,五百两卖给老前辈你。”九州一剑知精气亏空,不过神色饱满,双目有光,简直就像死关内辟谷的高僧大德通悟了一样。
忆秋年为之哑然,这倒是个有趣的小友,翼小棠这小辣椒一出手就是死招,切磋搞得也像砍杀父仇人,风之痕又累于俗世,越陷越深。提点一下后辈也无妨啊。忆秋年越看九州一剑知越顺眼,“我也不叫老前辈,我叫剑圣忆秋年,有没有兴趣做我徒弟啊?”
“吓!老前辈你是不是当我耳朵生虫?你明明叫剑痞,再说我已经找到道路了,不过多谢你的好意了。”九州一剑知把斩马刀用布条缠好背上,眼睛一转,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
“有屁快放,是不是又反悔了?这次要拜师,先拿五千两拜师费。”忆秋年头一次被人在这方面拒绝,没什么好气的回道。
九州一剑知拖着伤体神神秘秘的靠过来,“这个,你和那个粉毛男有没有一起洗过澡啊?”
“啊?”忆秋年有些懵,本以为九州一剑知会问什么剑道上的问题,却没料想……
问这种问题九州一剑知这老脸厚皮也有点不好意思,“嘿嘿,我有位故人一头红发,可男女有别,我也不好问,我就很好奇她上面那么红,下三路是不是也,嘿嘿,我看那位风之痕头发粉得可爱,不过一个大男人,这个这个,蛮怪的哦。”
忆秋年呆呆的不说话,他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啊,挑过一缕头发,花白色的,再看这小子,黑光油量。看来都是上下一色的,那么风好友?‘我没事想个大男人的淡淡毛干什么!晦气!’那翼小棠……打住打住!
忆秋年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翼小棠金黄色的毛发实在太容易引人遐想了,这事肯定不怪自己乱想。
‘卧槽!’九州一剑知悄悄向后蠕动,‘我一谈那个粉毛冷面,这老小子脸红什么,该不是有分桃断袖,龙阳的癖好吧?我九州一剑知左大腿坐如嫣,右大腿骑解语,大好前程等着我,可千万别被这老小子看上啊。’
………………
被掐断手臂神经的风之痕很不安,要不是忆秋年就在外面压阵,他还真不敢让祸独行治他,不过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这位好友现在脑子里正在想什么,不然提剑宰了他的心都有。
祸独行手气刀落,擦着臂骨的边,在手腕处将风之痕的双手砍下来,然后一团血肉蠕动着爬上崩出鲜血的手腕,将伤口堵住,开始生长,祸独行用柳叶骨刀一刀一刀的解刨风之痕近乎熟透的手,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先复原骨头,再在上面补充筋肉,风之痕看的目瞪口呆。
“嗯,接下来等它慢慢成型,我再穿插神经,趁这个功夫,风之痕,第一个问题,现在的武君是谁?”祸独行目光灼灼。
“是我的好友诛天。不过他对你并无恶意,我们两方并不是仇敌。”风之痕爽快的回答问题,并急忙补充了一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第一个问题我认可了,那么坛中人的失踪,和你们有没有关系?有没有他的消息?若有,他是死是活?”祸独行不给风之痕思考的时间,问题一个接一个。
“毫无关系,但我们也没他的消息。至于证据嘛,风之痕若想篡权,凭他根本拦不住。”
“唉!”长叹一声,祸独行,这下真的要独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