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本书,应该是一本手抄的《女戒》吧,这字挺一般的嘛!
谁练字抄《女戒》来练的呀,倒是挺特别的!
等等,不对!
字迹…
“晚清,快去将那一封信取来!”
“是!”晚清知道慕容卿染也发现问题了,兴奋的跑去打开慕容卿染的衣柜,翻衣服找东西去了。
“怎么了?”独孤袁有些看不懂,这两人啥情况呢?
“……”慕容卿染没搭理他,继续专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本手抄《女戒》。
独孤袁见慕容卿染不理他,这么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也很识相的闭嘴,不打扰慕容卿染了。
“郡主,找到了!”晚清拿着一个信封,跑回了床边。
慕容卿染一见到晚清手中的信封,就拿了过来,将手中的那本手抄的《女戒》丢给了晚清。
晚清接过那本手抄的《女戒》后,慕容卿染已经将那封信封里面的信,拿了出来了。
独孤袁好奇的将脑袋凑了过去,看慕容卿染手中的信,刚刚看了几个字,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之前清泉…”
独孤袁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卿染就“额”了一声,肯定了独孤袁的答案,之后看向了晚清。
晚清一见慕容卿染看着她,立马将手中的《女戒》和慕容卿染手中的信,靠到了一起。
独孤袁不解两人的行为,又凑过去看,这一看,他立马就看出了问题来。
“这字迹…是同一个人的吧!”
“额,一定是同一个人的!”慕容卿染肯定的说:“这本《女戒》的这几页字,和这一封信上面的字,不管是字样,还是笔画间用力之处,都一模一样!”
独孤袁见有线索了,满眼期待的看着晚清,问:“那这本《女戒》哪来的?”
慕容卿染听独孤袁这么问晚清,也好奇的看向了晚清,她也很想知道,这本手抄的《女戒》,晚清哪来的?
“这书,是奴婢在书房找到的!”
“书房?”
“是的,奴婢是在郡主您的书房,西边的那个书架里面找到的,应该是长乐长公主留下来的东西!奴婢想着您这两日都要在床上躺着,应该会很无聊,所以就去书房找书给您看,打发打发时间,结果无意间发现了这本手抄的《女戒》,奴婢本以为是长乐长公主的字迹,好奇翻了一翻,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字迹好像与…”晚清话说一半便不说了,不过慕容卿染和独孤袁都懂她的意思。
“原来如此,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晚清这么一提醒,慕容卿染突然想起了这本手抄《女戒》的由来,连忙将晚清打发了出去。
“是,奴婢告退!”
独孤袁看着晚清离开以后,看向慕容卿染,准备和她聊一聊这本《女戒》和在清泉镇得来的那封信的事情,结果竟然发现慕容卿染的眼眶红了!
“怎…怎么了?”独孤袁被慕容卿染红了的双眼吓到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
“没!”慕容卿染伸手抹掉了自己即将流出来的眼泪,别过脸去,说:“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独孤袁见慕容卿染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放心呢,“染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要睡了,你走吧!”说完,慕容卿染就直接躺下,盖好被子,背对着独孤袁了。
独孤袁此时就坐在慕容卿染的床边上,慕容卿染这样背对着他,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了。
眼看独孤袁就要走出内屋了,他怎么也放心不下慕容卿染,回头看了一眼将自己包在被子里,卷在床上的人儿,语气有些无奈的说:“染儿,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就叫我好吗?”
“……”慕容卿染没理他。
独孤袁满眼不舍的看了慕容卿染好一会,才转身走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慕容卿染知道独孤袁走了之后,才起身,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看着床边独孤袁刚刚离开之前,替她整理好的那本《女戒》和信,忍不住抱腿哭了起来。
其实那一本《女戒》,是慕容卿染前世三年多以前,一次宋云佳来她府里做客,惹她生气的时候,她用自己公主的身份,压迫宋云佳,罚她抄的。
宋云佳从小就不爱练字,琴棋书画都不精通,这也就是为什么,宋云佳做了慕容韵的小姑子这么多年了,始终都没有好一点家世的人,上门去提过亲的原因。
娶妻当娶贤,纵然慕容韵的身份再了得,也没有什么大世家,敢将宋云佳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娶回家去。
重点是,肚子里面还半点墨水都没有!
慕容卿染前世的那一次,是她唯一一次罚了宋云佳,因为当时宋云佳对她那态度,实在让她气得不行。
慕容卿染前世,罚宋云佳的时候,有特别的说明,罚她抄《女戒》三遍,自己抄,三个月之内抄好交给她。
可是三个月过去了,宋云佳并没有按时交三本《女戒》到长乐公主府来,慕容卿染那时想着有些生气,派知琴去取,结果宋云佳让知琴先回来,说三日之后,自己就会派人亲自送来了。
其实,一个月抄一本《女戒》的惩罚,已经是很轻的了。
谁知道宋云佳根本就不愿意受罚,后来派人送《女戒》来的时候,只送来了一本,而且里面的字迹大不相同,很明显就不是她一个抄的!
而且很有可能都不是她抄的!
慕容卿染那时为此发了一场大火,是宋志炎好言好语的将她哄好,还将宋云佳派人送过来的那本《女戒》,放到她的书房里去了。
那字迹…
那本《女戒》…
宣平侯府的人的字迹…
慕容卿染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死的不明不白了。
因为那是枕边人呀!
其实慕容卿染心里是很不愿意怀疑宋志炎的,毕竟那个男人前世与她,青梅竹马的,她也爱了这么多年了。
可是现在床边,放着的那本《女戒》和林严给的信…
这一些证据,无一不是指向宋志炎的。
还有之前,慕容卿染曾经因为大公主中的毒,怀疑过宋志炎,但是又因为那账本…
没错,账本!
慕容卿染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完全确定,那个背后之人,是不是宋志炎?
竹韵阁!
宋志炎之前从她前世的私产里面,拿走了那么多的钱,不就是为了给竹韵阁雇金,让竹韵阁的人查她前世的死因吗?
现在只要她去查一查,宋志炎说的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就完全可以确定宋志炎是不是那背后之人了!
慕容卿染拼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诉自己,只要等到天黑!
只要等到天黑,一切就会有结果了!
什么都不要想,等到天黑…
可是不管慕容卿染怎么努力去控制自己,不要想太多,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想多了。
慕容卿染想起了,自己前世还活着的前几个月的时候,她就发现宋志炎怪怪的了。
总是早出晚归的,而且花销也大了起来,那个时候的慕容卿染,只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宋志炎是不是去外面沾花惹草了!
从来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过,现在想想,早出晚归,花销大了…
一个人若想造反,就要有人,有权力,最重要的是——有军力!
钱…
大公主的毒…
她前世的死…
慕容卿染越想,越心寒!
宋志炎,这个她爱了一世的男人呀,如果不到不得已的程度,她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怀疑他的!
为什么呀?
慕容卿染想着想着,眼泪不停的从眼眶里流出,很快的就将被子打湿了一小块的地方。
慕容卿染一个人默默的哭了很久,才止住了泪水,将床边的那本《女戒》和信封拿起,搂在怀里,躺下,睡了。
她这一睡,睡到了晚膳时间,才被玉青叫醒了。
“郡主,快点起来吃点东西吧,麟世子和宣世子妃都在外面等着您呢!”
慕容卿染被玉青叫醒,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坐了起来,“小姨来啦?”
“是呀郡主,宣世子妃来了!”玉青帮慕容卿染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准备扶一下慕容卿染,让她下床去用晚膳,结果看到了慕容卿染突然变得水肿的双眼,大惊小怪的喊了一声:“哎呀——”
“怎么了?”慕容卿染现在还属于没有睡醒的状态,玉青这么在她耳边一喊,喊的她的起床气都来了。
“没什么,就是您…您的眼睛有些肿!”玉青指了指慕容卿染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玉青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自己刚刚那大惊小怪的叫声,有点折腾现在半睡半醒的慕容卿染了。
“没事!”慕容卿染挥了挥手,意识自己没事,下床自己穿好鞋,外衣都不穿,就往床前不远处的茶桌那跑去了。
因为慕容卿染现在是“病人”,所以晚膳这些东西,还是摆在内屋的好。
慕容卿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特别饿,也不等玉青给她盛饭,自顾自的夹菜往嘴里塞了。
“郡主,奴婢给您盛饭吧!”玉青见慕容卿染急着吃东西的样子,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慕容卿染今日没有吃午膳嘛!
慕容卿染“额”了一声,将一块肉塞嘴里,看都没有看玉青一眼。
“郡主,您睡着以后,晚淑姐姐从宫里,带着元太医和两名太医回来,将他们安置在后院西边的客房中了,元太医去客房那边休息了一会,便离开了,其他两位太医还在客房里呆着,等候您召唤呢!”
“没事,让他们先在府里住两天吧,我不急!”
“是!”
“对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小姨来了?”
“是的,宣世子妃是两个时辰之前来的,现在都还在外面等您醒来,想见一见您了呢!奴婢都已经悄悄与宣世子妃说,其实您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宣世子妃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现在还和麟世子在前厅那边坐着呢!”
“这样的吗?”慕容卿染听玉青这么说,连忙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放下,“快拿衣服来给我穿好!”
“好!”虽然慕容卿染现在在屋里,并不冷,但玉青还是怕慕容卿染会着凉了,一听慕容卿染要穿衣服了,立马就给她将衣服拿来,一件一件的替她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