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尘自是知道，墨染霜昨日的补药有问题，可倘若她主动说了，墨染霜便会不以为然，相反，墨染霜昨日吃了大亏后，自己在提及此事，自会让她对自己多了几分信服。
果然，墨染霜急忙接过方子：“好，本妃知道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如月进了房中：“王妃，众夫人前来请安。”
墨染霜稳了稳心性，取下了楚清尘为她戴的那只白玉簪，反手取了只金步摇，融与发间。
“本妃的眉不中意，过来给本妃重画一次！”
“是！”
这便是让众夫人等着的意思了。
画眉倒是没什么可看的，楚清尘退出了厢房。对着庭院中候着的众夫人福了福身子：“王妃身子不爽快，今儿起得晚了些，还望众夫人稍等片刻。”
众女心领神会，齐齐点头，算是知道了。楚清尘这才抬步，走到房门处候着。
她眼光鼻，鼻观心。一脸淡然，余光中，还是发现程玉瑾在打量自己。
“碧儿姑娘是哪里人？”半晌后，程玉瑾大大方方开口。
“回程夫人的话，奴婢家是碧县人。”
“哦？这样？那家里可还有兄弟姊妹？”
“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楚清尘想起，第一次见程玉瑾时，那时的她，还是静馨苑的扫尘婢女，算是下等人中的下等人。而程玉瑾竟直接就唤出了她的名字。如此可见，此女心细如发。楚清尘自是不想和她多言，依着她的问话回答就好！
程玉瑾见她曲着身子，微笑上前对她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
楚清尘倒也不含糊，借机直起了身子。
“碧儿姑娘莫要拘着礼，我也不过闲话家常而已。”
她一个夫人，和一个婢女？闲话哪门子家常？
程玉瑾见她没说话，又笑道：“碧儿姑娘生了一双巧手。这般瞧着，比我的手还细嫩。”
楚清尘一动不动，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奴婢生的一般，只有一双手能入眼，平日里便用心呵护些，让程夫人见笑了！”
黎玥婷就站在程玉瑾的一侧，她原本没觉得什么，可看着两人一来一句的，便也上了心。这才将视线盯在了楚清尘的手上。
似乎是觉得看的不过瘾，直接伸手拉住了她，前后摩挲打量。
“我若没记错的话，这碧儿姑娘以前好似是扫尘的婢女吧？如此瞧着，果然是上了心保养！”
不知是不是故意，黎玥婷的手劲很大。捏的楚清尘有些不痛快。
楚清尘直接抽了手：“奴婢以往的确是扫尘婢女，不过王妃体恤下人。奴婢便跟着享福了。”
黎玥婷嘴角抽了抽，墨染霜？体恤下人？
“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贱妾见过王妃！”
墨染霜的声音突然传来，扰乱了几人的注意力。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快起身吧。”
墨染霜端的是高贵的架子，如月半曲着身子搀扶着她。黎玥婷起身，脸上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
“王妃姐姐不知，贱妾刚刚瞧着碧儿姑娘生了一双秀手，看着很是眼馋呢！不信您瞧！”
黎玥婷说完，一把抓起楚清尘的手腕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