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夫人一踏进去,就看到躺在贵妃榻上,睡得正香甜的纪小小。
懒洋洋地窝成一团,看得苏夫人眼珠子疼。
只是还未等苏夫人开口,采莲立刻无声俯身行礼,随后压低声音道:“苏夫人恕罪,我家娘娘平日喜这段时间歇息,劳烦您再稍等片刻,否则,我家娘娘若是睡不足,怕是心情会不好呢。”
采莲按照先前纪小小的吩咐这么说,她本来挺怕苏夫人的,可没想到她这么一说之后,苏夫人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只能忍了忍,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压了回去,还真的就那么老老实实等了下去。
让一旁的采莲看得目瞪口呆,解气的不行。
因着自家小姐当年未出嫁的时候,去主院每日醒定,就会被故意这样敲打,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这次反过来了,让她顿时觉得特别的解气。
而另一边,东宫主殿内,长长的九曲回廊下,窗棂大开,外殿的桃花瓣纷纷扬扬飘落,打着卷,吹到殿内临窗而坐的俊美男子身上。
男子两指捻着一枚黑曜石棋子,衬得他修长的手指,指骨愈发玉白,格外的好看。
清脆的一声,棋子落下,对面却是空无一人,男子一人分饰两角,倒是怡然自乐。
身边不远处,赵德胜恭恭敬敬的伫立着,手里捏着一个拂尘。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站在殿门前,低着头,也不敢往里多看。
赵德胜回身看了眼,这才无声无息走了出去,凑近听那小太监压低声音喃喃几句,眉头一拧,挥挥手,这才重新回到了殿内,走近了,想了想垂目轻声道:“殿下,半个时辰前,苏相爷那位夫人进宫了,如今正在悠心殿。”
赵暻又从棋罐里捻起一枚棋子,闻言轻嗯了声。
赵德胜知道这是殿下让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若是不在意,怕是直接就无视了,看来他是猜对了,殿下对这苏侧妃,果然是有几分不同的:“这苏夫人并非苏侧妃的生母,苏侧妃当年被毁容,据说也是她授意的,所以,怕是这次进宫……为的是苏家的那位嫡长女。”
赵暻闻言,面无表情落下一子:“苏家的嫡长女,难道不是她吗?”
她指的自然是纪小小了。
赵德胜一愣,随即轻声道:“当年不知那苏夫人怎么做的,苏侧妃并不出名,世人只知相爷府只有那么一位惊才绝艳的才女苏玉潋,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夫人。”
赵暻的动作顿了下,随即又捻起一枚白子:“孤倒是不知,何时一个继室生的孩子,竟然能打得过嫡妻所出的,找人去敲打苏城,连家事都管不好,孤如何放心让他掌管朝堂这么多的文臣。”
赵德胜一惊,殿下这是要为苏侧妃出头了?
他不敢多言,“喏,奴才这就去办。”
赵暻却是把手里把玩的棋子往棋罐里一扔,从软榻上起身,一袭明黄色的锦袍,衬得他眉眼尊贵俊美:“更衣,孤乏了,去悠心殿转转。”
赵德胜诧异不已,赶紧上前服侍。
心里却起了涟漪,怕是以后就算是他对这苏侧妃也要上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