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虞千凝一声凄厉的惨叫,林夭然嘴角缓缓勾起,看着脸色苍白布满冷汗的虞凯,说:“虞小姐,既然令兄已经给你做了示范,那么就请你也快点执行吧!”
虞千凝尖叫声陡然一收,仇恨的看着林夭然。
虞凯却先抗议了起来:“林夭然,你出尔反尔!”
林夭然淡淡道:“虞少,不知道是我刚刚没说清楚,还是你理解有误,我是对虞千凝说的,倘若我朋友有一分的伤,必然要她偿还十分,我可是这么说的?”
她说完定定的看着虞凯。
虞凯惨白的脸,也看不出别的情绪来,只知道他此时非常激动。
林夭然见虞凯不说,只好转过去看虞千凝:“虞大小姐,我可是这么跟你说的?”
虞千凝咬着嘴唇,不回答。
林夭然笑笑:“既然不反驳,就表示你们赞同我刚刚的说法,那么,我刚刚说的,留下一个手指,也是对虞大小姐说的,虞少你迫不及待要表现兄妹情深,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虞凯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嘴唇都在抖:“林夭然,你当真要这么不顾昔日情分薄情寡义?”
林夭然听到这话脸色陡然一变,厉声道:“我不顾昔日情分,我薄情?虞凯,上午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又是怎么说的,刚刚在公寓门外的时候,你又是怎么维护你妹妹的!你既然要护短,就别他妈的怪我心狠!你和你妹妹都是一丘之貉,现在又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我了?你有什么资格?”
说完,她猛的看向虞千凝:“虞千凝,你动不动手?你不动手我自然会找人帮你动手!”
虞千凝已经被林夭然这个气势吓蒙了。
林夭然现在正处于暴怒的边缘,虞凯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让林夭然很是失望和愤怒。
她有说过会怎么虞千凝吗?只说让他把她朋友找回来,虞凯居然都只考虑他妹妹,那她还有什么可顾忌。
“我说到三,你不动手,等下就不是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林夭然冷声说。
“林夭然!”虞凯忍着痛站在虞千凝面前,和林夭然对视:“就当我求你,别为难我妹,她才十七岁。”
林夭然脸上的风暴持续怒号,十七岁?
呵呵,什么时候年龄也可以成为一种托词了?
她十七岁的时候,也没有像虞千凝这般,心狠手辣。
她十七岁的时候,不是一样要承受,本不该她承受的?
既然她都能承受,那么虞千凝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她冷冷盯了虞凯一眼:“你的求情,已经过了时效。”
虞凯登时一怔。
林夭然就那么盯着他,大声说:“易波,找人帮虞小姐动手!”
她给过虞凯机会的,是他自己选的这条路,怪不得任何人。
虞凯从林夭然那决绝的眼神里,终于看到了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想明白的一件事,那就是,林夭然,她究竟是靠什么走到了现在……
一步错步步错。
可如果给他机会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选择这一步。
所以,无解。
虞千凝痛的几乎快要昏过去,林夭然面对如此的场面,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说实话,易波都有点侧目了。
如果这件事是男人间的纠葛,那很正常,恩怨分明。
可,她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子……易波觉得,她以后要不得了。
曲禾的担忧却越来越浓。
宫朔一直都看的非常有趣,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要说最反常的,应当就是司辰风了,他眉心拧的那叫一个彻底!
林夭然见虞千凝终于恢复了点神智,笑了笑,对她说:“虞大小姐,凡事要用这里……”
她指了指脑袋,然后又说:“这只是给你个教训,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我林夭然随时等着你,等你来报仇。”
虞千凝痛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虞凯也没有给虞千凝说话的机会,直接问林夭然:“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林夭然点了点头,说:“可以,请便。”
虞凯一手握拳,堵着伤口,一手去扶虞千凝,刚走了没几步,林夭然就说:“等等……”
虞凯转头,脸色已经非常不善:“怎么?”
林夭然对于他的脸色视若无睹,指了指地上说:“你们的,带走,留在这碍眼。”
虞凯太阳穴突突的跳。
可,最后,他还是回去捡了起来。
走到的门口的时候,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一声对不起,这辈子,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虞凯和虞千凝一走,整个办公室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越安静越显得空旷,没有人说话,安静的落针可闻。
林夭然像是未曾察觉一般,转头对曲禾说:“我送你回去。”
曲禾看着林夭然,眼睛里满是心疼。
她不清楚,在她被林夭然刻意疏离的那段时间,林夭然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她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
她查到过一些,可讯息寥寥,她实在……心痛……
“怎么了?”林夭然看曲禾不说话,脸色也不太好看,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还是先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一说到医院,林夭然马上想起苏一白来,说:“先去医院吧,给你检查一下,然后我得去看看苏一白。”
提到苏一白,曲禾脸色变了。
苏一白和曲禾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夭然不好现在问,但是她总是得问清楚的。
宫朔和司辰风在这里,实在是碍眼的很。
林夭然有点烦,也有点焦躁,她拉着曲禾的手,说:“走,我们先去医院。”
“等等,”宫朔冷不丁的开口:“我可没答应让你走。”
林夭然看了宫朔一眼,脸上的笑在转头的那一瞬间就收了起来,变脸变的如此之迅速,如此完美衔接,比之宫朔,说是青出于蓝都不为过。
“你还有事?”林夭然冷着脸问。
不过不等宫朔回答,林夭然就说:“有事也等我回来再说,我这会儿,很忙!”
话到最后,如同淬了冰。
宫朔却像是没察觉到林夭然煞气一般,说:“那可不行,这件事更急,司少刚刚还说要娶你,我这个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可坐不住,今儿,得说明白了。”
“怎么说明白?”林夭然冷着脸,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
她对宫朔的忍耐,已经到极限。
宫朔收了脸上的笑,换做一张和林夭然同样冰冷的脸,冷声说:“那就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