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脸色白了白,忙说:“哦,那个,我该回家了。”
林夭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司辰风。
最终,这顿晚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至于阮黎是什么感想,林夭然一点都不好奇,她只是觉得晚饭确实很好吃,都是她爱吃的,她还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那一盅汤也喝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司辰风拦着,那碗蛋羹也得吃了。
不出意外的,林夭然吃撑了,晚饭后一直走来走去的消食。
司辰风只陪了她一会儿,便回书房工作,叮嘱她早点睡,对于阮黎,司辰风却一句话也没说。
司辰风走后,林夭然还是在一楼走来走去,好在空间够大,看上去不太像是围着一个点转圈圈。
吃了顿饭,阮黎倒是像个流浪狗似的,赖在这里不走了,她视线就落在林夭然身上,林夭然走到哪里,她的眼睛就盯到哪里。林夭然知道阮黎一直在观察她,她也知道,阮黎是有话想跟司辰风说,也有话想跟她说。
可,阮黎不先开口,她还真的不好奇,一点都不想知道,更不会给阮黎铺台阶。
论沉得住气,阮黎比不得林夭然。
“你现在和我表哥是什么关系?”林夭然终于又转到了阮黎面前,阮黎终于开了尊口,问道。
林夭然偏头看她,眨了眨眼,眼睛里带着轻蔑:“就是你以为的关系。”
套她话,不好意思咯,她一点也不想和阮黎打机锋。
阮黎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明知道林夭然是故意呛她的,可她就是受不住激,脸色也不加掩饰,黑着脸说:“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看阮黎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强撑,林夭然不得不承认,对于有些人而言,或许那所谓的脸面,可能真的就是那么重要,哪怕在别人看来,所谓的有些人根本就毫无脸面可言,还费心费力打肿脸也撑不起那张肿脸的撑着。
“阮小姐谬赞。”林夭然淡淡笑道。
阮黎那样子,恨不能扑过来揍林夭然一顿,却还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摆出名门的做派,冷哼一声:“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林夭然又笑:“巧了,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呢,不过……”
话锋一转,林夭然也冷下了脸,用一种喟叹的口气说:“肯定会比阮小姐你,得意的时间要久,而且要久很久。”
阮黎气的脸涨紫,紫的还很好看,林夭然看着就觉得有趣。
只是气一气而已,她还没把阮黎怎么着呢,怎么就这么废,还司少的表妹,就这点能耐?
“别以为董瑾颐跟我表哥解除婚约你就能成为司家的女主人了,你跟了我表哥两年多,有什么名分吗?说的好听了是养着你,说句不好听,你不就是个玩物吗!”阮黎恨声道。
林夭然笑笑,她觉得阮黎脑子一定被驴踢过,一定的,说的话总是在告诉别人她是个智障的事实。
“你和董小姐,似乎关系不错。”林夭然转了个身,面对阮黎说:“她之前在我面前提过你好几次,不知道阮小姐放假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去和董小姐聚一聚?”
阮黎脸色更难看了,看林夭然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我去不去,关你什么事!”
“阮小姐,有一件事我就特别的奇怪,你非要主动和我说话,可又不好好说话,总是刺来刺去,想要奚落我一番,如果你就这点目的的话,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吧,不是我不想听你这些话,而是,你说这些话,我都听腻了,没一点新意,只会显得你比较蠢。”
对阮黎,她一再忍让,虽然没有什么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事反击回去,可,言语上,她总要讨点什么东西回来。
阮黎蹭的站了起来,瞪着林夭然。
林夭然勾了勾唇,鄙夷什么也没表现的太明显,毕竟,对于有些人,她也没那么大兴趣浪费感情。
“哦,对了,”林夭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过年,你去看过你爸了吗,你爸在医院,平时也每个人看望,你过年应该多陪陪他。”
她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阮风波,是一个好父亲。
只可惜,阮黎不懂得珍惜。
一提阮风波,阮黎就绷不住了,指着她大骂:“你给我闭嘴!不准提那个男人!”
林夭然看了看阮黎,心里叹息,为阮风波不值,就为了这么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搭上自己那么多年的年华,最后落个这个结局。
“那是你爸!”林夭然并不想教训阮黎什么,只是阮黎这种态度,她非常看不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没有他,你就什么都不是!”
“我才没有那么废物的爸!”阮黎情绪非常激动,说的话也带着颤音:“活成那个样子,他还不如去死!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阮黎话说到一半,三楼书房的门开了,司辰风走出来,看着她们两人。
阮黎脸色又变成了青白,她再掩饰,眼中的戾气也逃不过司辰风的眼睛,更何况……她说的话,司辰风也并非没有听到。
“你让买的礼物周延一会儿会送过来,”司辰风对林夭然说:“你一会儿看一下,有不合适的就让他去换。”
“哦,好,”林夭然说:“你还不睡觉吗?”
时间不算早了。
“我今天会忙道很晚,别等我。”司辰风说完这句就转身又回了书房,并没有看阮黎。
可,阮黎却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司辰风对她的警告。
刚刚他开门说的这几句话,就是侧面在告诫她,要看清自己的身份。
林夭然看阮黎气焰消了点,又转起了圈圈,边转边说:“你既然那么不喜欢你爸,就去求司少,让你妈和你爸离婚,你和阮先生断绝父女关系,不就好了。”
阮黎没吭声,只是瞪着林夭然。
林夭然像是猜到了她的反应,笑了笑,又说:“你要是不方便开口的,我可以替你转达,我想司少应该会答应的。”
阮黎握拳咬牙,咯吱咯吱的响。
林夭然转了一圈回来,重新走到阮黎面前,往她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你似乎不太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她冷笑一声,往后退开了点,看着阮黎的眼神充满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