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炉镇。
背靠渤海,西面隔着徐岭镇,便是庄河。
张胜带领二十位齐家近卫军,抵达镇子外围。
命十人驻守,余下十人入镇中匪穴,查探虚实,以骨哨为号。
看着十人离去,张胜不及眨眼间,也没入了黑暗。
少顷,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听到骨哨声的张胜,奔向镇子外围的某处缺口,进入镇子。
此镇紧挨着海边,渔业很是发达,因此导致镇中有很多富户商贾。
按照惯例,商贾们每年要交“税”,自然是交给当地土匪,保卫安全的同时,也能防止家里的闺女小姐被绑。
可是,或许会疑惑,西有庄河,东有振安,都是齐天保险队的部将,什么人会那么大胆,竟然猖獗到如此地步?
殊不知,此匪名叫“夜夜新郎”,意思是每夜都要当新郎官。
原因很简单,绑来的“红票”家属,如果不按时交银子,那么他则要不客气的尝鲜。
除此之外,还会将没有价值的“红票”卖掉,卖给海对面的倭人。
由于常年与倭寇合作,导致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没被千军杀和侯米尔发现,原因很简单,自从齐天接连打败倭人,扬言报仇的倭人也没了消息。
再加上,齐天的名声日益强大,找不到下家倒卖“红票”,只能提防齐天,以免被杀。
另外,即便有齐天的存在,可商贾们信奉“山高皇帝远”,关于“税”却是一分不少的上缴。
不过,也有例外,相信齐天会剿灭“夜夜新郎”,也就没有交税。
有些事,好似上天安排好,偏偏和你作对,惩治你的“不听话”。
这不,在张胜经过青堆镇时,刚巧遇到一户年过五旬的商贾。
言明是老来得女,家里唯一的闺女,被附近大顶山的山贼掳去,扬言要一千两银子。
老人家舍得给银子,只怕给了银子不放人。
于是,张胜带人直奔大顶山,却发现女子已经被“劫走”,劫去吴炉镇。
张胜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便在一番拷问下得知,实际是与“夜夜新郎”合作,也算是附属绺子,负责绑票。
只要交上“足够诚意”的银子,便将人放了,反之不够诚意,便会直接卖掉,一箭双雕。
张胜深知五旬商贾救女心切,便刻不容缓,带人直奔吴炉镇。
按照山贼描述,张胜等人很快便找到匪穴——
一处墙高一丈的大四合院,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醒目。
张胜看了看四周,发觉一切正常,便一番助跑,踩着手下叠起的罗汉,由厢房而入。
不过眨眼间,张胜便攀上墙头,放眼望去,整个院子静悄悄,反倒不像是匪穴。
仗着多年经验,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继而顺着墙根,奔向关押“红票”的房子。
整座院落很大,张胜不消半盏茶的时间,来到一处小院子,透过院子右侧的门洞,看见一扇窗户里传出微弱的光芒。
亮着灯光处,便是关押“红票”的房子。
当张胜正准备奔去时,忽然听见门洞内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对此,张胜径直大步奔向门洞,并取出腰间的三菱军刺。
突然,流水声消失,随之取代的是“草,憋了半宿,舒服”。
男人,一个男人在放水。
刹那间,背靠墙边的张胜,对男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随之,传来一阵鞋趿拉地的声音,只是不等响起三息,那男人便察觉背后,袭来一股劲风。
不等扭头看去,只觉脖子处,被顶着一个尖锐物件。
“乖乖听话,否则,后果你明白。”
面对冷到骨子里的声音,男人不敢不从,继而轻轻点头。
随之,在张胜的推动下,两人走进房子。
房子里不分东西屋,而是东西通透,东西两边的稻草上,分别躺着十六七位妙龄少女,一丈外躺着一个怀中抱枪的崽子。
对此,就在张胜准备砸晕身前的人时,外面忽然传出一道枪响,瞬间打破寂静的黑夜。
张胜十分清楚,夜里行动,手下们只用刀,至于枪,显然是对方开的。
刹那间,房子里的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少女伴有不同声调的惊呼。
怀中抱枪的崽子,睁眼便看见多出来的张胜,以及被威胁的同伴,并且下意识的举枪指向两人。
“聪明的,把枪放下。”
张胜这一句话,不说不要紧,话音稍落,致使那崽子立马拉动枪栓。
同时,发现崽子这一举动,少女们更加害怕,反而抱作一团,并发出声声惊叫。
“别吵,你们都安静点儿。”
话音稍落,对面抱枪的崽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之起身奔向女人堆,随便抓了一个妙龄少女,极其愤怒地说:“把匕首放下,出去,否则老子捏死她!!”
同时,张胜身边的男人,也意识到占了上风,猛然撞了一下张胜的腹部,试图逃脱。
岂料,根本没用,反而致使张胜冷声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你是第一个。”
话音未落,手中的三菱军刺,突然刺进男人的心口。
刹那间,血水飙出一尺多长。
“啊、啊、啊……”
一点带面,一人尖叫便引发所有人尖叫,导致张胜的心情很是烦躁。
同时,对面举枪的崽子没想到,真的敢杀人,而且、而且竟然飙出一尺多长的血。
不仅如此,拔.出匕首的张胜,冷着脸向那男人靠近,并说:“我数三声,否则,他就是你的榜样!”
看着逐渐逼近的张胜,此刻举枪崽子已然吓尿,颤抖着嗓音说:“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真的捏死她!”
男人说话的同时,真的有捏女子的脖子。
穿着鹅黄色着装,面容姣好,清秀动人的姑娘,此刻面色已然泛白,举向半空的手,不断的虚抓。
看到女人这般模样,张胜冷声说:“她如果死了,你真的能活命么?”
话音稍落,突然响起一道枪声——
“砰……”
几在同时,一柄三菱军刺,插在翻白眼的男人额头,一股血线顷刻流下。
不巧,房门被打开,手下们跑了进来,而那姑娘刚好倚靠向张胜。
刹那间,一股清新的味道,钻进鼻孔,致使张胜丧失所有戒备,身子一软,导致女子躺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