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希望他们以银子的方式赔偿你的损失啊?”一抹极其有磁性的声音在苏筱筱的耳边响起。
苏筱筱点头如捣蒜,“没错,的确是这样的,还是你比较了解我。知音……”
刚说到这,她才发觉不对劲,回头去看声音的主人,哪知他离她忒近,她的唇如春风一般拂过他的唇,她吓得赶紧后退两大步,以手捂着嘴巴,惊愕地看着他。
而他也不妨她会突然回头,她那柔软的唇碰到他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比起她的惊愕,他很喜欢这样的“意外”。
他坏坏地对她笑着,当着她的面用舌头舔了舔唇,还故意做出一副邪恶的表情。
苏筱筱问他:“你干什么?不要再添了!”
“我唇干,舔一舔,你管得着吗?”他道。
苏筱筱怕别人看到她的窘迫,狠狠瞪他一眼,愤然离开青凤的闺房。
他尾随其后,她走多快,他就走多快,她停步,他也跟着停步,她跑,他也跟着跑。
苏筱筱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突然驻足,他也跟着停下,在距她一米处看着她。
她回头看他,他就假装欣赏侯府的景色。
“你干嘛跟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讨厌?”苏筱筱质问他。
他走近她,嬉皮笑脸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着你了?”
“好呀,既然你没跟着我,那你先请,我在这歇会。”苏筱筱给他让开道。
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累了,我也想在这歇会。”
“你看吧,还说不是跟着我,现在不打自招了吧?”苏筱筱指着他笑着道。
他反问她:“我招什么了?这里是侯府,不是你家,我在这里歇会有问题吗?如果这样就算是跟着你,那从这路过的下人是不是也都在跟着你呀?”
“你……好,我走,让你好好在这歇着!”说完,苏筱筱疾步朝前走。
他不想就这么让她离开,大步超过她,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好,我承认,我的确是跟着你来着……”
“让开,我要回房休息。好狗不挡道!”她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地对他说。
他继续伸手拦住她,“我跟你道歉总可以了吧?”
“道歉?你跟我道什么歉啊?”她双手环胸抱着,看着他问。
他放下手,道:“为广泰酒楼的事,还有就是擂台上的事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戏弄你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一次,可以吗?”
“你不是有意的,那便是故意的喽?”她故意挑刺道。
他连忙摇头,“也不是故意的。发生那样令你尴尬的事,纯属巧合,完全不受你我的控制,所以,你就不要再纠结了,也不要再对我充满敌意,难得我们这么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吧?”说着,他向她友好地伸出手。
苏筱筱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没有去握,而是重重地打了他一下,“你以为你三言两语我就原谅你了吗?你以为一句对不起那些事就能过去当作没有发生一样吗?我告诉你,石发弓,我们之间不可能成为朋友,我苏筱筱不乐意交像你这样的偷吻贼为朋友的,我奉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完,绕开他,径直朝前走去。
他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继续缠着她。
“为什么呀?不就一个吻吗?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就是了。我就站在这里,绝不乱动,你想亲多少次都可以,直到你泄恨为止。”说着,他站在她面前,将嘴凑向她。
苏筱筱被他这滑稽的行为逗笑了,用力推了他一把,笑着道:“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男人,今日我可算见着了。”
“你笑了!既然你都笑了,是不是就代表你原谅我了?”他问她。
苏筱筱道:“我要是再记仇下去,就显得我小心眼,我才不会因为你而损坏我美好的形象的!”
“这就对了嘛!你大人大量,何必跟我这样的小人过不去呢?”他笑着说。
苏筱筱戳着他的胸膛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小人啊?我还以为你的脸皮厚到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呢!”
“只要你肯原谅我,当一回小人也无妨。”他说。
苏筱筱又一次突然驻足,直勾勾地看着他,问:“我跟你素昧平生的,你干嘛这么极尽讨好我,恳求我原谅你呀?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特别是对我。”
他爽朗地一笑,道:“第一,你我怎么能说是素昧平生呢?在广泰酒楼和擂台上不是已……好,这一点我不再提;第二,你虽然貌可倾城,但你这身奇怪的打扮不是我喜欢的风格,还有,你冒失、粗鲁、蛮不讲理、贪吃、贪喝、贪玩、贪财,全都不是我喜欢的,你大可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的;第三,我已有妻室,不会再拈花惹草的,更何况你还算不上什么花什么草。”
“简直太好了,知道你对我没有企图,我也就放心了。既然是这样,那你到底为何要恳求我原谅你?不会只是想和我做朋友这么简单吧?难道你对侯府其他女孩有企图,想通过我给你搭桥牵红线?”苏筱筱极富想象力地说。
他淡淡一笑,敲了她的额头一下,道:“你想太多了,我的目的就只是和你做朋友。如果非得解释具体点的话,是这样的,你呢,是侯爷的干女儿,我呢,是侯爷的干儿子,尽管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妹妹,倘若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和你这妹妹搞好关系的话,我在侯府留住的几日岂不是很难堪,所以喽,我们既做兄妹也做朋友,这样子的话,未来几日应该会很愉快的,你说是吧?”
苏筱筱点头赞同,“这个解释,我勉强接受。”
他暗暗松了口气,笑着道:“既然咱们已化干戈为玉帛,咱们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一下对方呢?”
苏筱筱很赞同,“我正有此意,不如哥哥先说。”
他和她一边走着,他一边道:“我们石家历代都是商人,交易范围很广,除了周边的几个小国家,基本上都有我们石家的商市,主要做大米、食盐、茶叶、酒、绸缎等业务。在我二十岁左右,我爹就给我娶了正室,没过几年,又给我纳了几房。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只喜欢浪迹天涯,四处打抱不平。就因为这样,我才会和筱筱你在广泰酒楼遇到,也才会出现在这里打擂台。我可说的也就这些,现在换你说了。”
“看不出来,你家还挺有钱的,既然你我都是兄妹了,以后我要是缺钱花了哥哥可否对我慷慨解囊呀?”她问他。
他笑着对她点头,“那是当然。往后妹妹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竭力帮妹妹摆平。”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我要是真碰到了困难,我上哪去找你?给你写信吗?一,我不知你家的地址,写了信也没法寄;二,就算你能收到我的求救信,等你赶到我身边,我想,你只能见到我的尸体,帮我收尸还差不多。所以呀,你这是对我开空头支票,还不如多给我点银子实际。”她说。
他依旧笑着道:“怎么会?我将有好长一段时间留在京城,只要妹妹需要我,我绝对会立马出现在你的面前。”
“真的吗?你不会是吹牛的吧?”苏筱筱还是不大相信。
他问:“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苏筱筱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不如你给我写一张欠条吧?”
“欠条?为何要写欠条?我又没有欠你什么?”他不解地问她。
苏筱筱白他一眼,道:“只有带有惩罚性质的承诺才靠谱,简单地说,你给我写一张欠条,内容大体就是,如果苏筱筱需要我时,我没有立即出现在她面前,就罚白银十两。你敢写吗?”
他笑道:“我家有的是银子,我有何不敢?待会回房,我写好之后给你送过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她开心地道。
他看着她说:“你的朋友姐妹都是有钱人,为何你还这么缺钱?你是因为缺而贪,还是因贪而贪?”
“难道还有人不喜欢银子的吗?这年头呀,只有银子才能给我安全感,我当然爱它们啦!”她直言不讳地道。
他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事呢!”
“我有什么好说的?说实话吧,我怕吓着你,你也不会相信;说假话吧,我又不够诚意,所以呢,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对于我,你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苏筱筱说。
他不肯罢休,猜测着问她:“难道你不是鸿宇国的人?”
她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长得不像这里的人吗?”
他说:“你的长相没有问题,我只是乱猜的罢了。难道你真的不是这里的人?”
她想对他点头,想告诉他她不属于这个朝代,不属于这里,但她怕他知道了会接受不了,于是犹豫了好一会只能对他笑着摇头,“你真会开玩笑。我不是这里的人,那我应该是哪里的人?”
他说:“也是啊!我真是糊涂,怎么会说你不是这里的人呢?”
“你好像对我的身世很感兴趣,你到底想知道我什么?”苏筱筱问他。
他笑着说:“我们都是兄妹了,互相多了解一点应该不算过分吧!”
“也对,我是该告诉你我的身世的。但是呢,我的身世很悲惨,不说也罢!”她揉揉鼻子道。
他说:“无论我怎么看你,都没发觉‘悲惨’这个词和你相关。”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她好似下了好大的决心,重重叹了口气,才对他道:“我是当朝苏太尉的女儿,在未进宫之前,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郎,我和他两情相悦,本以为可以厮守终身,哪知,被太后姑妈钦点入宫,成为当今皇上的苏妃。后来,不小心让皇上最宠的妃子流了产,我被赐了死罪。太后将我从刑场上救回来,接着又被皇上打入冷宫。我以为我会在冷宫里孤独终老,哪知,王爷非得把我要到王府里当婢女才肯与青鸾姐成亲,我就这样戏剧般地从冷宫弃妃变成了王府里的丫鬟。还好王爷待我不薄,青鸾姐对我也不错,将我视作家人一般对待,所以,我才会陪同他们到侯府回门,才会在这里碰到你。这就是我悲惨的人生,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悲惨的人存在吗?”苏筱筱心酸地道。
他同情地道:“想不到乐观豁达的你过的竟是这样悲惨的生活!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爱钱?我也明白了你为什么总说只有银子才能给你安全感。筱筱,你放心,以后不止青鸾他们关心你,我也会关心你的。”
“谢谢!你只要多给我点白花花的银子,就算是关心我了。”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