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嘉此刻面‘色’早已涨成猪肝‘色’,‘胸’膛也显而易见的一起一伏,狠狠的剐向贾赦,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来。.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贾赦现如今可对人没点尊老爱幼的念头在,觉得自己已经打狗看主人了,于是埋头噼里啪啦的打字。
众人:“…………”说好的打人呢?
“儿子,来转发!”贾赦无视管嘉的存在,示意贾琏拿出‘玉’机,而后又看眼司徒晟,眉头皱了皱,觉得自己把人拉近战场有些不厚道。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优柔寡断了,他可是姓司徒的!身为皇室子孙,有理由有义务忧心国库老大难的欠款问题!于是,贾赦努努嘴,道:“司徒晟,我最新一条的消息,你帮我转发一下。”
司徒晟扫过贾赦手中的‘玉’机,眼眸略过一点点的小酸涩。跟某位国师大人相比,他好像一点男友力都体现不出来。
闻言,当下亢奋道:“好!”
说完之后,司徒晟掏出‘玉’机转发,一点都没看内容,直接点赞!
看着司徒晟一连串的动作,贾赦嘴角‘抽’了‘抽’,问:“你看内容了吗?我千亲万苦绞尽脑汁写的,你就居然一个赞敷衍了事了?不行,重写!”
“你急什么?我还可以追加的啊!老子买灵石制作长文置顶一个月,不,三个月怎么样?”司徒晟边说示意扫扫贾赦让转的内容。一目十行扫过之后,作为把‘玉’机玩转的新时代首富王爷,他扪心自问一下,贾赦这脑袋想到舆论战真不错,可是嘛!
且不说公关文如何写作,你起码错别字别太多,好吗?
手拂过‘玉’机,司徒晟神‘色’颇为凝重的看着被自己置顶的消息-
今天有些不开心的大赦赦:好友挫败感!感觉今天有些不认识读书人三个字了!明明欠钱了却不还钱,反而还觉得自己很聪明很厉害捏捏着我身份说事,自羽自己清高不同流合污着。呵呵呵呵呵,读书人欠钱就可以不用还了吗?好大脸!我爹,亲爹,据说都军情解、密、报道了他当年借国库钱干什么用了,我不依旧还款了吗?哼!还说我于国于家无望!
斟酌了一番,司徒晟慎重的再次转发外加评论:震惊!亲眼见何为我穷我有理!没有契约‘精’神的人居然还能为官?幸亏本王弃仕从商了!
感觉自己写的还符合对外的身份,司徒晟刚想求个表扬,结果见人捧着‘玉’机笑眯眯的,凑近一看,面‘色’黑了几分。
贫道忘尘:乖,不气!
每天都是小公举:哈哈哈哈,小哭宝到哥哥的怀里来reads;!
喵喵爱甜食:谁说赦儿是哭宝的,赦儿明明很可爱很坚强勇敢的!
朕想抱孙砸:“这大概就是成长的滋味吧?赦儿加油!”
…………
有他们珠‘玉’在前,司徒晟发现自己的转发完全没有‘激’起任何的水‘花’。所有人不是问他父皇缺不缺徒弟就是问国师缺不缺弟子问胤扔缺不缺弟弟甚至还对着他哥马甲的马甲小号问缺不缺饲养员。
好气!
他又不差钱,凭什么不可任‘性’?!
司徒晟用灵石购买长文纂写的工具-便利贴,而后放飞自我。
从今天起要努力赚钱养家的司徒五:你们这些人仗着自己‘玉’机师定制的,欺负我这个有壹佰肆拾字限制的对吧?几句安慰算得了什么,有本事行动拿出来啊!司徒企业号从今日起连续给爷刷三个月的#你穷你有理#,就不信某些人脸皮真能厚如城墙!在贾赦好言相劝下仍旧不还钱的,本王有权拒绝不诚信不遵守契约‘精’神的客人及其三代以内家眷,望周知!
非但此刻正在刷‘玉’机的吃瓜路人们惊呆了,连贾赦也呆滞了,有些‘激’动的看着司徒晟,道:“司徒晟,谢谢!没想到你能这么摒弃前嫌,不计较我之前给你饭菜里扔蚂蚁,不……”
贾赦还没说完,听着带着唾沫星子怒吼而来的“闭嘴”两字,乖乖的捂住了嘴巴。
司徒晟正想说他们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从今后好好开始当朋友,但话刚抵到舌尖,这被“冷落”多时的管嘉却是怒火满天:“你……你们这是妄图三人成虎!挟谣……谣言……”
断断续续着,管嘉话语中透着份煎熬。他真没觉得三万两银子如何,毕竟像他这么战战兢兢,身居官位多年,从未贪过一分一毫的乃难得的清官了,他只是借,随大流的借上三万两,万万没想到会被‘逼’入这窘境!
贾赦不理人,直接带着贾琏贾蓉,挥挥手示意户部小吏跟着他前往下一家史家。他已经打算好了,不归还的这几家,他就直接雇个戏班子天天在人‘门’前唱小白菜,家里穷啊!
反正都是不要脸的!
那就别怪大老爷帮他们流芳百世。
早已从‘玉’机还有贾家得到了风声,如今的家主史鼐看着上‘门’的表弟面‘色’红润,一下子似年轻了十几岁模样,不由叹道:“恩侯,你果真有了奇遇。”
贾赦征了征,才恍惚回过神来,这二表哥唤的是他的表字。说起这表字……贾赦心酸,都怪那个夺舍的,他一点都没字如其人!
不去看史鼐有些霜白的两鬓,贾赦将自己的来历非常娴熟道了一番,说完嘴角一咧,道:“表哥,说起来史家也是我外家。弟弟我如今难得做回正经事,作为哥哥的,你怎么也得表示一二。我也不敢奢求您能跟宁府一样,毕竟他们人少又是我隔房兄弟。但不管如何,这亲戚情分总能有一些吧?”
史鼐很想直接一脚踹人那张谄媚的脸上去。这亲戚情分可够贵的!
“据闻你是未经姑姑同意,自己开了府库的大‘门’?”因自己当初与史鼎争位姑姑帮扶他众多,故而史鼐在听到荣府传来贾史氏被气昏过去的消息,只觉贾赦为了谄媚皇家行事颇有几分‘奸’佞之风。
一听这话,贾赦面‘色’冷了几分:“二哥,看在咱年少也一同玩过的情分上,我掏心掏肺的跟你说句实在话。表弟我孝顺母亲不假,可是我不会因此而损害贾家的一分利益!我是贾赦,贾家的继承人reads;!”
贾赦老想不明白那话本中的红楼,他会蜗居马棚。饶是太子哥是兵败了,让他也被当今不喜。可是作为一个打小就受家族继承观念长大的嫡长子,他敢发誓,就算他怂‘逼’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可是他还有儿子啊!儿子还有儿子!
他这一代不行,就努力棍‘棒’教育下一代,严师出高徒!反正又不用他起早贪黑的学习!嘴巴上督促几句眼睛紧紧盯牢子嗣,再不济,他祖父他爹多老谋深算的一对父子,早就联合宁府大伯他们创立了贾家的‘私’塾!
有‘私’塾有贾家众多的子弟,总有一个能成材的吧?
更何况,说句诛心的话,当今总会老去的吧?这一次站队站错了,下一次继续努力,不就行了?
做人做事怎么会没点乐观正能量‘精’神在拉?
默默吐槽之后,贾赦昂首‘挺’‘胸’看向史鼐继续道:“二表哥,按着老观念道‘女’子夫死从子,故而有我这个家主决断便够了。若是让别人知晓太太这般偏帮老二他们,说句好听点的,太太年事已高,说句难听的话,恐怕有不少人要担忧史家的家教了。”
“贾恩侯!”史鼐闻言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莫要胡说八道!”
“你……”贾赦刚想说按着新观念也该有契约‘精’神,但见人猛地站直了身子,怒目而视,不由后退了几步,看着左边的大儿子,还有右边跟着给他壮胆的损友,才回过了神,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悄声问道:“我难道乌鸦嘴说对了?”
司徒晟扇子唰得展开,替贾赦遮挡住史鼐半恼怒半羞愤的面‘色’,低声道:“没错。他‘女’儿据闻容貌不错,但一直没有多少‘门’当户对的前来。然后据闻还有跟贾家亲上加亲的打算。”纵然在某位国师大人还有通讯局诸多好汉的推广下,有些腐旧的念头早已悄然退出历史舞台,但是对于婚姻,买猪看圈依旧是金‘玉’良言。
娶妻当娶贤。
贾史氏的案例近在咫尺,京中地位相等的人家谁也不愿去拿自己的儿‘女’的幸福赌一回。毕竟这出嫁的姑‘奶’‘奶’对自己肚皮出来的儿子有所偏袒就罢了,反正都是她自己的种!可是人却还能耐几分,会借着夫家的势‘插’手娘家侄子的爵位继承。
“贾家?”贾赦扭头看贾琏。
贾琏面无表情,“我请敬大伯批命过,未弱冠娶妻会丧命。”他自打认清了二房的嘴脸后一直小心翼翼,也知晓自己的婚姻若是利用好了,没准能给自己找来强有力的助手。故而在人透着亲上加亲的口风后,就赶紧求了如今有几分道名的大伯。
“真的?”贾赦闻言旋即忧伤起来。他儿子命好苦啊!
“没事的,等日后,爹给你找个绝顶漂亮的!”贾赦小心翼翼的安慰道。
贾琏含笑点点头。
司徒晟:“…………”
被无意戳中了心事怒火噼里啪啦燃烧着的史鼐面‘色’青青白白,最后看着伸手一点点拨开扇子‘露’出脑袋来的贾赦,咆哮:“谁‘乱’传的谣言!你们莫要胡说八道!我儿子娶的可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王大人的‘女’儿!他们‘门’当户对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合着还是在这小圈子里打转?”贾赦说完之后迎着史鼐如刀锋利的眼神,顿时改了口:“‘门’当户对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绝对配!”
说完,贾赦忙不迭接道:“既然如此,二表哥你把欠款还了呗,总不好意思把欠条留给我那大侄子吧?总不能让大侄子留给他子嗣吧?何必呢?这样以后老了回忆当年,多不好听啊!”
史鼐‘阴’沉沉的看着贾赦,又看了眼司徒晟,想起自己近日所知的种种,沉默半晌后,问:“老三家你去过了吗?”看来当今这次动真格了,所幸史家这些年来一直在缩减开支,倒是可以支付reads;。不过倒不能便宜了老三。
“史鼎?”贾赦道。
“恩。当年分产我与他一人一半,这祖上的欠款也亦当如是。”史鼐缓缓道。
“等一下!”
贾赦翻来户部的账单,又看看左右两人,把他们拉到一边,拿着‘玉’机说悄悄话。
“惊!我大表哥难道没有子嗣吗?直接让大表嫂从宗族里选择一个过继也成啊?怎么会闹到两个兄弟争夺爵位?”
贾琏虽然知晓一点,但因当时年岁尚小,又牵扯到自家,有些话说起来就不如司徒晟直白。
“据说有个孤‘女’叫什么来着庙里那谁跟你爹说一下,贾家后院事情老子没怎么关注。你那个大表嫂感觉脑子注水一样的,丈夫死了也跟着殉夫,倒是全了自己夫妻情深的名号,完全不管自己‘女’儿如何。留下一个孤‘女’,你想想史家就算走下坡路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钱财爵位动人心。原本说好的过继大房名下,结果史鼐转头寻了贾史氏,那个时候刚军、情、解、密,荣公乃父皇心腹权臣。众人都卖史氏一个面子。况且,前来祭拜的诸多勋贵家眷都看见了史鼎灵堂意、‘淫’、嫂嫂,当然这爵位便成了老二的了。”
“他家老三也算争气,京城呆不下去了,直接去边关,倒是给自己挣回一个侯爵来。如今他们兄弟是老死不相往来。史家的事情跟你没多少关系,别参合进去。”
贾赦拿着‘玉’机的手僵了僵,只觉背后冷气嗖嗖。他忽地有个诛心的念头:若他不是太太的亲子,恐怕下场会比三表哥更难堪。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疯狂的席卷全部的理智,贾赦莫名有种回家的冲动,他想要去面对自己的母亲,想要知晓其对贾家归还银子的看法。
但转眼扫见跟随而来一直默不吭声的户部小吏,贾赦深呼吸一口气而后长长一叹,反复几遍控制住自己拔‘腿’往家跑的‘欲’、望,对如今的保龄侯继承人道:“二表哥,不是我不去三表哥家里,而是你如今是保龄侯的继承人。这账单上的欠款落笔的也是保龄侯。我若是去三表哥家里,万一牵扯出什么旧闻,到时候难堪的还会是史家。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还是你们自己内部解决吧,只要三日内把欠银归还国库,或者你嫌麻烦也可以通知我过来搬!”
“说的轻巧!”史鼐目光定定的看着贾赦许久,忽地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一句:“恩侯,你为何又重得帝王喜爱了?”对于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想明白。贾赦得宠风头能盖过皇子的原因现在倒是明了-全因他爹贾代善与上皇乃契兄弟。但是失宠与如今的炙手可热完全是莫名其妙!
“因为赦儿长大了嘛!”贾赦眼睛一眯,笑着道:“从前自己有些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只觉老子天下第一,现在嘛,我能帮助师父还有皇帝干爹做正经事情了,而不是哭着告状尽给他们惹麻烦。”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的想要掏‘玉’机。别以为他们不知道那些名字背后是哪位大佬!
被贾赦的厚颜无耻给“折服”了,史鼐松了口风:“给我五天时间,我尽量凑齐。”
“好的。”
“另外湘云在贾家打扰多日了,你嫂子也想她了,我派人去把她接回来。麻烦你跟姑姑解释一下。”史鼐隐压着自己的不耐,道。虽说姑姑当年有恩于她,但是当初的厚礼以及这么多年来帮扶,他也算仁至义尽了。现在明摆着恩侯要起来了,他没有理由在继续扶持二房听从姑姑的话了。
至于湘云这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养这么大也不容易,再接一次,要是在不愿意回来,那就罢了。
他史家可没跟皇家关系密切的家主,一言一行皆要谨小慎微,更是努力归还国库的欠款reads;。
当年若不是他好大哥临终前不声不响的归了八成的欠款,导致史家公中银子骤然锐减到只有十万两,超出了他们两个弟弟对分到手的家产的预期,他们也不会因此争夺爵位。那个时候对于衣食无忧从未缺过金银的侯府少爷来说,区区十万两还要分三份,他们能占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仅仅一万多两银子。
这怎么可能活下去?
为了更好的体面生存便不惜‘阴’谋相对。
如今想来也是够可笑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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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史家出来,贾赦看着西斜的金乌,自费带着众人上酒楼吃喝了一顿,又认认真真弯腰谢过司徒晟的帮助,无视人‘欲’言又止的面‘色’,直接带着贾琏与贾蓉回了荣国府。
一进荣国府,派人将贾蓉安顿好之后,贾赦去给贾史氏请安问好。贾琏见状,直接跟随。
贾史氏一见父子两进屋,嘴边的笑容立刻僵硬,只觉‘胸’闷头疼喘不过气来,当下没好脸‘色’道:“你们两个还记得回来?可真不容易!”
“太太,”贾赦抬眸观察了一番贾史氏的面‘色’,见人面‘色’红润,气‘色’不错,故而见人眼‘色’带怒,便也没怎么在意,又将归还欠款的缘由解释了一番,最后一本正经道:“太太,说实话,我万万没想到贾家这些年竟然会颓败到动了老库的存银。想想这些年,就算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靠着经济政策,我们光是收铺子房租没准都能发家,可是呢?!老库存银竟然所剩不过六十万两!”他记得他爹严肃的对他说过老库百万存银是退路,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用的。
“你这是在质问我没管好家?”贾史氏当即坐直了身子,眼带厉‘色’的剐向贾赦:“你倒是攀上了高枝,觉得自己是皇家人,很了不起了?”贾家开府老太爷留下的银子与其他老亲家族差不多,但是她的好夫婿贾代善却是暗地里让贾家的存款番了好几番。当初奉旨督造海军疏通漕运的时候,虽问国库借款了五十万,而且自己还贴进去了不少。可是当这疏通之后,以及后来贡船南下,这赚的便是盆满钵满。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即使这些年贾家落败了不少,可是贾代善再怎么说也是为国捐躯,每年都有抚恤金。朝廷若是有什么政策出来也会情面上告知他们一声,纵然他们错过了许多次机会,但只要贾家想入股的生意,上皇还在,他们就有机会。
故而,她还真不怎么在意这银子。只是贾赦的先斩后奏让她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以及老库的存银……
贾史氏‘揉’‘揉’自己知晓贾家公中存银现不过十万的而暴怒的青筋,关心如今最为燃眉之急的事情:“你这拍脑袋的提及欠银一事,可知道得罪了多少老亲旧友?你这是为了自己的权势把贾家把我们都放在火盆里烤啊!小心日后墙倒众人推!到时候……到时候……”
贾史氏很想说自己如今都不敢出‘门’宴会,唯恐被小辈份的诰命背后嘴碎。她富贵无忧了一辈子,若是晚年凄凉落魄,那无异于剐她的心尖‘肉’,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
“太太,我虽然高调了一点,但也很爱惜自己小命的。绝对不会作死。”贾赦见贾史氏对他或者对贾家的关心不似作假,想起自己若不是人子的揣测,只觉得‘胸’口一闷,有些钝钝的疼。
若是太太劈头盖脸骂他一顿,没准他还好受一些。毕竟太太有血有‘肉’,不是这么的理智。能因为师父皇帝干爹的权势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
“太太,您便……您便好好享福吧。真的,我一定不会随便作死的。贾家会在我手下蒸蒸日上的。”贾赦说完也不等贾史氏的反应直接抬‘腿’跑了出去。
贾史氏一征。
贾琏紧随而去reads;。
直到父子两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贾史氏听到赖嬷嬷的呼唤才猛地一惊,回过了神,道:“去把王氏叫过来!一直看在珠儿的份上给她一份脸面,没想到竟敢伸手到老库上了!”
“是!”
“等等,现去把老大家的叫过来!”贾史氏说完,眉头一拧,飞快道:“现叫邢氏过来!”相比较如今有弱点的王氏,能够相互制衡的二房,还是大房更令她忧愁。贾赦如今靠山太硬,无法动弹一份,贾琏也学机灵了一份,时时刻刻跟着老大;剩下大房能拿捏的也只有邢氏,迎‘春’这丫头还有贾琮。
“是。”
赖嬷嬷领命而去。
且不提邢氏等人如何被贾史氏软硬兼施,拿捏住,贾赦却是冲到梨‘花’院拉着贾政来到宁府的贾家宗祠。
“告诉你老二,我不开心了。”
贾政正心情抑郁着呢,闻言不为所动,冷笑连连。若非场合不允许,他恨不得爆粗口。
“你收拾不好自己家,老子就要行使家主责任,把二房分出去了。”贾赦叉腰,眉眼间带了份肃穆,“你好好考虑考虑自己以后要如何!当着父亲祖父还有贾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扪心自问一下!”
说完,贾赦‘胸’膛一‘挺’:“看我!虽然一下子……岁数不是问题,可是我现在却有奋斗的目标,每天都充满干劲!”
贾政嘴角一撇:“你要到多少债了?有本事在自家用王水,怎么没本事对别人家用去啊?到时有能耐在‘玉’机上告状了?”
“这是策略,你懂不懂?”贾赦跳脚说完,旋即惊讶:“你怎么知道?”
“‘玉’儿送了我一个‘玉’机。”贾政面无表情道。
回想初见贾珏的时,人小姑娘一排排的‘玉’机,贾赦闻言瞬间无话可说,静默了许久后,道:“你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另外,你养过‘女’儿吗?是不是要跟敏妹妹聊聊小姑娘的送礼观啊?”
感觉跟送石头一样!
“她爹娘乐意,你管得着吗?”贾政扫见他爹的牌位,莫名的火气多了一份,带着份委屈与怒气:“你当年更败家,你舅舅管过你吗?”
贾赦:“…………那不管?”
“管什么,看看敏妹,父亲当年把她当男儿教养,如今这主意大了翅膀硬起来,劝一句都不成。还不如小‘女’儿娇娇养着,学些三从四德,明事知礼就差不多了。”贾政至今一提及贾敏,就觉得心里窝了把火。
他贾政到了什么八辈子血霉,熊长哥哥成了凶长,乖巧的妹子也成了离经叛道的弃‘妇’。
贾赦一听贾政的话,直摇头,没对着人燃烧的火苗上再扇风浇油,拉着贾琏便离开了。
他只要贾敏过得好,不怎么麻烦到他,完全乐意支持人寻找第二‘春’。
“儿子,走吧,咱回家继续策划讨债三十六计!”
“好!”
父子两回了大房所在的院子,用过晚膳,兴致勃勃筹划了一番。待翌日,天刚‘蒙’‘蒙’亮,贾赦便起了个大早,与贾琏汇合后,带着户部的小吏继续挨家挨户的上‘门’。
这期间或是被各种冷眼嘲讽亦或是哭诉哀求亦或是装傻充楞,贾赦压根不多说一句废话,只在配合的几家上面做个记号。待在京城的一圈索要之后,调离京城外任的发过催缴函,又‘玉’机联系确定了一番后,将名单整合一番,贾赦租了京城最受追捧的戏园,给各家欠款的家主发了邀请函,而后又对群众免费开放,办了一场宴会reads;。
因本次宴会贾赦特邀的嘉宾过于隆重,以及所有人都好奇贾赦追款的进度,故而晨园今日人满为患。
贾赦站在台上,看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头,还略有些小紧张,有些不安的四处探望着,像是要给自己寻一根定海神针,然特邀席位太远,他看不清师父干爹的表情,呜呜!
司徒晟时时刻刻关注着贾赦的神情,见状步伐带风的上前,站在舞台的中央,小声对贾赦道一句:“不要怕,有我呢!”而后直接拿着高音喇叭,声音还带着股遗留的低沉魅‘惑’,道:“多谢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本次的宴会。本次宴会由我与贾赦‘私’人举办,目的嘛,我也不藏着掖着,就是为功臣博览馆一事热热身,举办个实例展出,也好让某些人心服口服为何落选。”
坐在三楼正中央的上皇眯着眼看着舞台中间的儿子,不由感叹:“老五也就是别扭。跟赦儿打小就亲近,偏偏各种欺负人。不过,今日这事会不会闹太大了一些?编写戏曲来暗指各家?”
“哎呦,干爹你就放心吧。有咱国师哥哥看着呢!”
忘尘手抚着狐狸徒弟柔顺的‘毛’,闻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胤禛治不了你,我把你爹康熙魂魄招过来?”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越发闹腾了。
胤禛闻言面‘色’一暗,神‘色’不由自主的带着份担忧看向胤扔。
“爹,你看他欺负我!”胤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后直接头埋进上皇怀里,佯装哭泣着:“宝宝委屈啊!”
被忽然而来的袭击,上皇征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怀里三辈子不知叠加起来有多少岁的宝宝,手指指下方,毫不客气道:“赦儿才是宝宝。你太老了。”
胤扔一噎:“爹,你不能有了弟弟就不要我吧?”
“你爹又不是我契兄弟。”上皇回的毫不犹豫,底气十足。
“就是。”忘尘在一边补刀着:“赦儿第一次自己策划,还主持,爹,咱别‘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了。”
“恩。”
看着父子两其乐融融的靠着栏杆看演出,胤礽默默的想同靠栏杆,却不料一直寡言的胤禛开了口:“二哥,我知道晚会的主意是你出的。你只是想缓解缓解……”
胤禛话一顿,看着‘射’过来的目光。
上皇满是疑‘惑’:“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啦?”
“好弟弟!”胤礽闻言哈哈哈大笑,拉着胤禛坐到角落里,笑着:“跟他们不用见外的。你啊,别板着个脸,知道……”
视线扫过角落,见两人兄友弟恭着,忘尘手拉拉上皇的衣袖,示意人转回注意力,带着自己都说不清的一分惆怅:“忽然就觉得自己老了。”
“呵呵。”上皇冷笑,手指自己:“那我算什么?”
“不知道。”忘尘眼里难得带了丝的‘迷’惘,“吾家有儿初成长,可是我骄傲之余更多的却是忧愁怎么办?”
“忧愁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吧……”忘尘拧眉,身子往前倾了一份,试图能进一步看清贾赦的自信风采:“今天莫名的就看老五不顺眼了。”
“朕……”上皇话语一顿,眼眸带着份锐利看着手拉手下去的两儿子,当即警铃大作:“朕……朕……朕想……朕对不起他啊reads;!”
化作狐狸的胡情眼睛带着份希冀望着忘尘。
忘尘:“…………”
理解不了他爹忽然而来的感伤,忘尘无辜的看眼视线转过来的胡情,道一句你别好奇便继续转头看自家宝贝徒弟的成果展。
第一个曲目乃是《悔过》,讲的是夜深忽梦少年事,老爷悔过奋起的故事,搁今日,谁都知晓说的是贾赦自己。
也算抛砖引‘玉’,吊足了众人的猎、奇之心,个个翘首以待想要知晓贾赦是否胆子上天了,真敢怼全部欠款不还的老赖。
贾赦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众人嗡嗡的讨论的声音,嘴角挂着微妙的笑意。他自然要怼了,还要狠狠怼!
否则,他当初连‘玉’机都不会发消息。
原本他想一个个敲锣打鼓的墩人家‘门’口唱过去,但是费时又费力,从胤礽口中无意知晓后世有打假晚会颁奖晚会等等一系列的表彰曝光等舞台,顿时心动跟行动起来。
他要做引领时尚‘潮’流的人!
“多谢‘春’喜班的‘精’彩演出,这戏文里甄大老爷倒是与本老爷有份相似啊!”贾赦面容带笑,手举喇叭,一本正经道。
所有观众嘴角‘抽’搐。不知该拍手叫好还是倒喝彩。
贾赦这人忒‘混’不吝!
“接下来请《新王宝钏传奇》!”
王宝钏薛平贵的爱情故事几乎人尽皆知。但是随着‘春’喜班‘花’旦的演义,王宝钗熬过了第十八天的悲剧,在薛家当起了平妻。结果还没与公主姐妹相称几日,薛大人因官场逢场作戏又迎来不少红颜。这便罢了,薛平贵的拜把兄弟们拖家带口的进了薛府,开始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富贵生活。
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薛家因底子薄,公主嫁妆‘花’完了,但人口却一年年的增加,便开始走上了“卖”‘女’儿的道路。
众人听得只觉憋屈,待最后话锋一转,做牛做马又十几载的王宝钏把自己‘女’儿送嫁后直接一把火烧了薛家,方觉有几分快意。
坐在观众席上凑热闹的贾珍磕瓜子的手一顿:“赦叔这是在说管家?”
商丘话语不轻不重:“不错。”
“那管家读书不是‘挺’不错的吗?”贾珍后悔:“你怎么不早提醒老爷我几分,随便给蓉儿塞个书院也比呆管家染了小家子气要好。”
商丘:“…………”他当时气得回“娘家”了。
坐在两人旁边的众人忙回过味来:“原来是管家!可管大人不是出了名的知恩图报吗?”
“都快成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有知晓的纷纷咬耳‘交’换起自己的消息来。
一传十一传百,大家不由愈发好奇贾赦接下来会如何演绎各家,力争显摆自己的内、幕消息,想要当捕头,发觉出蛛丝马迹。
“这《英雄暮年》说的是荣府开府国公事情!”
“《赞歌》讲述的侯家戍守南疆一事!说起来这侯家也是够悲情的,上任家主唯一期待子嗣安康,却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也太可恨了,这李家少爷‘花’天酒地,一掷千金,这老子还有脸说自己穷的叮当响。”
“没错,那……”
宴会还会未结,赞美归还欠款的几家大仁大义外,百姓早已群情‘激’奋,鞭挞着欠款老赖们的无耻reads;。
“还请各位父老乡亲们听我一言。”见渲染情绪差不多,贾赦高举喇叭上了台,一本正经道:“诸位也知道大老爷我‘混’不吝,这些年来浑浑噩噩,恍惚度日。”
边说,贾赦悲痛的捶‘胸’:“虚度了十几年的光‘阴’。如今随着功臣馆的提及,在礼部前来查勘询问先父先祖往事时,不由心痛如绞,懊悔不跌。我这些年着实太不该了!而后又因缘巧合被国师收为徒弟,经过人的点拨,我愈发后悔,想要办些实事来,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能耐,而是想尽自己的所能做些有用家庭有用社会的事情。我知道最近有些人看我‘挺’不顺眼的,但‘摸’着良心说句实在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咱子孙能躺功劳簿上也要承担起先祖遗留下问题!”
这场宴会曲目随着贾赦的话瞬间在京城,乃至于通过‘玉’机报纸等工具广泛流转神州大地。
原本只觉有伴的老赖官员们个个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时时刻刻承受着舆论的压力,每天被人指指点点,恨贾赦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想套麻袋揍一顿,却也抵不住如今贾赦受民众追捧,成为大家心目中大器晚成的典范人物。
所以老赖们终于被‘逼’重视了一份。
诸如管家,管嘉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无奈越来越多的人指着他,甚至连管家众人,觉得其身为三品的大官竟然压不住流言蜚语抓不住几个嘴碎的平民百姓,只觉人无用,有的甚至厚着脸皮找上了宁府。
这不亚于撞到了枪口上。
管嘉对‘女’婿贾珍存着一份轻视,但是被商丘请出来贾敬,在听到人口中平平淡淡一句“断亲”一次后却吓破了胆。
他能无依无靠做到这个位置,除却自己有几分“古板守旧”外,更多的原因还是自己占据了亲家的资源。
所以第一次发火努力了一直对他有恩的三个兄长,然后将自己府里现有的金银清点后,带着自己所能凑到的六千两银子寻了贾赦。
贾赦对这种真穷也没办法,道:“管大人,按着你家的情况可以给你分期,从下个月起你每月俸禄减半。”
“多……多谢。”见贾赦一板一眼恍若杀神的模样,管嘉却已经摆不出多少官威来。他被‘逼’还款后,原本居住在他家的哥哥们翻脸不认人外,还将他府内不少摆设多一同卷走了。
他……他到头来却是个笑话。
有了一家就有两家三家……众人只能绞尽脑汁节衣缩食的还款。毕竟,毫无其他对策。因为当庭状告贾赦悔人名誉之类的,想也不用想,别说御史了,司徒晟这个从未上过朝的王爷挟自己商会主席的权势,拿出了他们的近一年的消费账册。
总而言之,半个月后,贾赦很开心的带着自己超额完成的分量颠颠去户部批功臣博览馆的银子。
“狄大人,狄大人,我追缴了三百六十万两银子!麻烦您派人点点,然后给我批银子吧。”
“恩。”知晓这半月来的血雨腥风,狄青深感贾赦不易,于是难得大方,爽快:“按着先前约定的,给你三成。”
“谢谢狄大人。”贾赦忙笔墨伺候狄青抒写。
但随着人最后的落笔,贾赦惊讶:“不是说好了三千万的吗?狄大人,你是不是少了个零?”
“三千万?”狄青瞪眼:“你修天宫啊?给你一百万已经算面子了!”
“才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