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至今道：“你不是冷么，先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吧。”
小龙女有些迷恋地看看四周夜色，道：“我从未切身体会过花城的夜色，原来是这么美。以前一入夜，父亲便不让我出来，只能隔着冰冷的玻璃，远远感受这斑斓的美。可再美，也冷冰冰的感受不到温度。现在不同，我终于可以融入到这美丽的夜色之中，亲自感受它的绚烂和美丽。”
古至今煞风景的道：“可是你冷了，还是回去吧，别感冒了。”
小龙女觉得，古至今活该孤单，一点也不解风情，瞪着漂亮迷人的眼睛看着他。
古至今笑了笑，不再逗她，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小龙女这才展颜一笑。
古至今道：“现在你自由了，天空如此辽阔，尽情展翅翱翔吧。”
小龙女道：“实际上，我肩膀上的枷锁，更沉重了。看似自由的鸟儿，其实飞不高，也飞不远。”
古至今不说话了，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孩子当了龙神，看似风光无限，可背地里如何，只有她才最清楚。
一时间，二人都不再说话，并肩行走在安静的马路边。
良久，古至今才打破沉默，说出约小龙女出来的正题，“大卫找了我。”
小龙女点点头，“戴维斯找了我。”
“结果如何？”
小龙女神色黯然，“我败了。”
古至今心里一动，“你是故意的？”
小龙女黯然摇头，“我知道你会这么想，可我不是想把事情都推给你才故意失败，我是真的败了。”
古至今皱起眉头，堂堂龙组的老大龙神，会败给教廷的圣骑士？
你信么？
小龙女道：“我们龙组的成员结构，古先生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国境内，各种组织势力无数，可说到底，也就三股大势力，你们古武界、我们异能界、以及最虚无缥缈的修仙界。这三股大势力下，又分出无数小势力小组织。我们龙组的成员，全是身怀异能的能人异士，我也不列外。”
古至今点头道：“你的异能，没有完全觉醒？”
小龙女眼中流露出几许苦涩，“最重要的是，我的能力完全被戴维斯的神圣斗气克制。所以我败了。”
原来如此。
古至今没有说话，失败后的龙神所面临的压力，是他无法想象的。
小龙女却安之若素，这份定力，让人敬佩。
小龙女问道：“大卫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并非什么秘密，就算她不问，也准备告诉她。
当下，古至今将大卫的话复述一遍，至于念冰的猜测和怀疑，则只字未提。说完给小龙女一些思考时间，才问道：“你怎么看？”
小龙女笑了笑，“你已经有答案了，何必问我？”
古至今也不否认，“有答案倒是未必，不过我想见见希尔。”
小龙女瞪他一眼，百媚生，道：“这才是你请我吃烧烤的目的吧？”
“算是吧。”古至今避开她的目光。
小龙女气呼呼的样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良久，小龙女才又道：“龙十三这个人，你怎么看？”
古至今一本正经道：“我不在背后说人坏话。”
小龙女这才又咯咯笑了起来，“英雄所见略同。”
古至今一愣，随即莞尔，“看来，你不把我拉下水，誓不罢休？”
小龙女的神色这才严肃下来，不过就算严肃起来，样子也是那么完美，“我接任龙神后，我爸爸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待古至今回答，她紧接着说道：“他说：只有一个人，能帮我坐稳龙神的位子，这个人，就是你，古先生。”
古至今眼观鼻，鼻观口，不接话。
小龙女微微叹息，“龙十三未必真心服我。明天，十二点，黑蝙蝠监狱。”
黑蝙蝠监狱，并非国家编制监狱，而是龙组的私人监狱。
据说里面的酷刑层出不穷，任你如何好汉英雄，进了黑蝙蝠监狱，不出一天就变成一条求死不得的可怜爬虫。
古至今看看四周，忽然道：“的确，我也冷了。”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古至今却一点没有睡意。
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心里却在想着小龙女的话。
龙十三只是一个跳梁小丑，未必能对小龙女怎么样，可其他人呢？
看来，小龙女所面临的形式比想象中还要严峻。
然而，现在长生的问题尚未解决，没有空闲也没有心思去参合龙组的家事，只是每每想到小龙女那干净的笑容，心里有一点点愧疚。
她的信任，注定只能辜负。
*****
黑蝙蝠监狱，位于城郊一处十分僻静之地。
这里，原本是花城一个污水处理站，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荒废掉，被龙神捡了便宜，改造成整个花城乃至全轩辕国最黑暗的监狱——黑蝙蝠监狱。
黑蝙蝠监狱到底有多黑暗，外人不得而知，外界对它唯一知道的一点是：没有一个犯人能从这座监狱里活着出去。
当然，普通人，哪怕是罪大恶极也进不去黑蝙蝠监狱，它只收押身怀特殊能力，像希尔这样的犯人。
古至今开着心爱的玛莎拉蒂，在约定时间来到黑蝙蝠监狱大门口。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是，小龙女爽约了，只是‘很大方’的为古至今拨了一通电话。
黑蝙蝠监狱，外表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监狱，四周一米多高的围墙，一扇生锈的大铁门，围墙内几栋独立矮楼，那原本雪白的外墙漆在岁月腐蚀下，已经严重变色脱落，看起来十分破败。
铁门外，拴着一条毛色乌黑的大狼狗，正趴在墙角舒服的晒着太阳。
听到有汽车轰鸣声接近，只是慵懒地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而后又闭上眼睛继续日光浴。
古至今将心爱的玛莎拉蒂停在距离大门口几米处，看着眼前破败的景象，有些怀疑走错了路。
门口除了一条大狼狗，连一个看门的人都没有，这真是臭名昭著的黑蝙蝠监狱？
古至今下车朝大门走去，刚一走近，那晒日光浴正舒服的大狼狗蹭一下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咬人的狗不吠。
古至今对这大狼狗生出几分警惕心，没敢靠近，远远朝里叫道：“有人吗？”
“汪汪！”
大狼狗像是回应似的吠了几声，声音沉闷，中气十足，隐隐带着一股霸气。
“我又没问你。”
古至今丢给大狼狗一个白眼，大狼狗回以呲牙咧嘴，嘴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岂能跟狗计较?
古至今退开几步，不去看那大狼狗，又叫道：“院子里有人吗？”
“我不是人吗？”
那全身乌黑的大狼狗眼中充满不屑，忽然口吐人言。
古至今自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陡然听到一条大狼狗口吐人言，早已像一汪死水似的心脏狠狠跳动一下，差点没忍住使出生平绝学，一掌拍死这妖孽。
黑光一闪，那大狼狗变成一个魁梧大汉，全身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裸露的肌肉快快隆起，十分吓人。
虽然变成人身，但全身还是保持着四五分大狼狗的形象，至少那一身具有高度标示性的黑毛，还保留了七七八八。
他脖子上依旧套着那条铁链，铁链只有拇指粗细，古至今怀疑，能否锁住这一看就是力量型的妖孽。
大狼狗变身的大汉一脸不屑的盯着古至今，瓮声道：“你就是古至今？”
古至今尽力保持平静，可语气却怎么也不像平静的样子，“你怎么知道？”
大汉更不屑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几十年未必有一个活人来。头儿交代了，让你直接进去。”
古至今点点头，“你就是西方的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