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分坛大堂门外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哈哈,还是杨兄弟惦记着我嘱托的事,风云前辈一来就知会我了。”随着声音进来一个身穿官府捕快衣饰的中年大汉。中年大汉看到风云无双两人,拱手参拜道:“在下延平府捕头刘毅,参见风云两位前辈。”
风无双道:“你不必多礼,来坐坐就好了。”
刘毅道:“今天能见到风云两位前辈,真是太高兴了。”
风无双笑道:“你先别忙着高兴,今天是请你来帮忙办事的。”
刘毅高兴地道:“能为前辈办事,那是我的荣幸。”
云无双道:“这个事还有点棘手,你可不要答应得太早。”
刘毅问道:“那前辈说说,让我办什么事?”
云无双道:“先不忙着说事,你们后辈先认识认识。”说完让小辈各自介绍自己,拜见刘毅。
当慕容婉介绍完之后,刘毅问道:“这是不是现在江湖盛传的‘蝴蝶侠侣’?”
风无双笑道:“他们这名号可大了,连你都知道了,不过这不,还不是有无法解决的事情,所以请你来帮忙了。”
刘毅笑道:“那我就更好奇是什么事了,要是能帮上忙我就更高兴了。”
风无双笑道:“其实这事也是婉儿好打抱不平。这是一个别人的家务事,本来我们江湖中人很少管这种事的,因为你在这里有威望,所以找你来,想让你去劝劝他们,帮他们解开这个结,帮帮那个受委屈的媳妇,这样,事情也能解决了。”
刘毅沉吟一会,心想:“这种家务事,的确不太方便去管,但是,既然风云前辈都出面请求,那也尽量去试试了。”遂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尽力试试吧。”
慕容婉忙道:“那刘叔叔是答应了?那我们就赶紧去吧。”
云无双笑道:“看你急的。不知刘捕头现在就方便去吗?”
刘毅道:“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去。”
风云无双等人和着刘毅再一次来到这城东的大户人家门前。此时正是午后时光,南方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石阶上的少妇更是满脸流汗,摇摇晃晃,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周围也没有几个人围观了,那中老年妇女也已经不在大门口了。
慕容婉上前问那少妇道:“大姐姐,你还好吧,刚刚罚你跪的那位老人家呢?”
少妇喘气道:“我,我还好,你说我婆婆啊,她已经进屋去了。”
慕容婉气愤地道:“她怎么可以这样,让你在这里晒太阳,她却跑进屋里去,我这就去把她叫出来!”
慕容婉走到门前,喊了几声,出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仆人,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有什么事?”
慕容婉道:“去把你们的那位老人家叫出来,就是刚刚罚石阶上大姐姐跪着的那位。”
那仆人道:“这,这……”
刘毅走上前,道:“这事还是我来说吧。我是府衙的刘捕头,让你们管事的,最好是石阶上这位媳妇的婆婆出来回话。”
那仆人一看刘毅,应了声是,便跑进里面去了。
不一会,那中老年妇女从里面出来,看见刘毅,道:“不知刘捕头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民妇失礼了。不知刘捕头找民妇所为何事?”
刘毅道:“罢了。那石阶上跪着的可是你媳妇?”
那妇女道:“正是民妇的儿媳,她可是有案底在刘捕头手上?”
慕容婉急道:“你这老人家怎么又乱说话?是我请刘叔叔来帮忙的,这回你不能再罚这位大姐姐了吧。”
那妇女现在才看清中午的姑娘慕容婉等人也来了,心中一愣,便问道:“刘捕头是这位姑娘请来为民妇儿媳说话的?”
刘毅道:“这平时也没听到你媳妇有什么不好。你看这会太阳也毒得很,再这样下去,你媳妇恐怕就要受不了。倘若出了人命,对大家都不好,对你更是个损失。如果是琐碎小事,你就饶过这一会,让你媳妇回屋休息去吧。”
慕容婉急忙去拉那少妇,道:“大姐姐,你可以起来了,去休息一会吧。”
那少妇双眼巴巴地望着她婆婆,那妇女心想:“这姑娘竟然能请来刘捕头,来头也一定不小,不可轻易得罪;再说民不与官斗,既然刘捕头都开口了,那顺着这台阶下来,给刘捕头一个面子,以后也好办事。”便对那少妇道:“你就起来吧,赶紧谢谢刘捕头。”
这时,慕容婉已经把那少妇扶起来了。
那少妇俯身拜谢刘毅道:“谢谢刘捕头。”
刘毅道:“不用多礼,你赶紧去休息吧。”
那少妇转身对慕容婉道:“今天还是要谢谢这位姑娘,我叫钟嘉,你可以叫我钟姐姐,不知姑娘你能否方便告知芳名?”
慕容婉高兴地道:“钟姐姐,我叫慕容婉,你可以叫我婉儿。”
那妇女不耐烦地对那少妇(钟嘉)道:“既然你都起来了,就赶紧进去吧。”又对刘毅道:“不知道刘捕头方便进来喝杯茶吗?”
刘毅看了看风云无双,云无双道:“我们还有事,就不方便打扰了。”
刘毅也道:“不了,我还有其他要事,以后有空再来拜访。”
那妇女道:“既然这样,那刘捕头慢走。”
云无双道:“婉儿,我们走吧。”
慕容婉对钟嘉道:“钟姐姐,你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我现在在城南的丐帮分坛里,你以后来丐帮分坛找我就行了。”
钟嘉道:“谢谢婉儿,我以后有空一定会去看看你的。”
风云无双等人回到城南的丐帮分坛。慕容婉高兴地道:“终于又解决了一件事了,帮助了钟姐姐,心里开心得很!”
云无双叹道:“这件事也算是暂时解决了,不过她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还不一定说得准。”
慕容婉惊奇地道:“这怎么会?那钟姐姐要是还有人敢欺负她,她可以来找我啊,我一定帮忙的。”
云无双道:“就算找你帮忙,那也只能帮一次两次,能一直找你吗?再说,她到时受了一点委屈,也不一定会来找你,她忍一忍就过去了,想着跟你非亲非故,又何必来麻烦你呢。”
慕容婉皱眉道:“原来是这样的。云婆婆,那钟姐姐为什么不能反对呢?即使她没有做错也要受罚吗?”
云无双道:“这个现在都是这样的。这女子没出嫁之前就要顺从父母长辈,出嫁了就要顺从夫家,不能忤逆公公婆婆,而是要孝顺他们,他们的话即使是错的也要听,也不能反驳。”
慕容婉惊讶地道:“怎么会这样的?要说在家听爹娘的话倒也还说得过去,但是出嫁了,还要听从那夫家人的话,还要受他们的责罚,这就说不通了;他们又没有生养我们,为什么我们要顺从他们,他们还可以随便责罚我们,他们哪来的权利啊?”
云无双笑道:“难道你爹爹和娘亲都没有教过你吗?就不怕你嫁不出去啊?”
慕容婉道:“我爹爹有时会骂我几句,但是他也没跟我讲这些呢。我娘亲平时身体虚弱,那就更舍不得打骂我了。我爹爹和娘亲都不怎么打骂我呢,为什么他们外人却可以随便打骂啊?”
云无双道:“看来你都不怎么学过‘三从四德’,怪不得你会这么说了。”
慕容婉道:“我爹爹说我才不用学那些呢,学来都没有用。香姐姐,你学过这些吗?”
孙香道:“当然了,我娘亲经常教我这些呢。说‘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就是年幼时在家要听从父亲的,出嫁了要听从丈夫的,丈夫死了,就要听从儿子的。还有那‘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说起来就更多了。”
慕容婉惊道:“原来都有这些啊,那云婆婆认为我们都要这样吗?”
云无双道:“现在一直都是这样的,像你这样的却是异数了。”
慕容婉道:“你们都这样说,那我问问九爷爷,看看九爷爷怎么说。”拿起葫芦(九问)问道:“九爷爷,九爷爷,我们刚刚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吗?你说我也要学那些‘三从四德’吗?”
九问道:“嗯,我都听到一些。婉儿本是与众不同,这也是为什么你才能唤醒我。你就不必学习那‘三从四德’,学了也没用,当初我也是这么跟你爹爹说的,让他不用教你这些。”
慕容婉高兴地道:“你们看,九爷爷都同意我的呢!九爷爷,他们都没有养育过我们,没有为我们做过一些什么,反而还要求我们顺从他们,为他们做这做那的,还要听从他们无理的要求,逆来顺受,你说这样有道理吗?”
九问道:“是的,他们这样是没有道理的。其实就像那诛量一样,恶人身上有了命案,才能被诛杀,否则,是不能随便杀人的,若要强行杀人,那也要诛杀其自身,以寻求一种平衡。这也正是一种对等的置换。若你想别人为你做一些事情,那么你就要为别人付出一些东西。像这样,婆婆不曾为媳妇做过任何事,却要求媳妇去为她做任何事,顺从她,这不是暗合这样规则的,是行不通的;若是强行如此,那必定会有不好的结果。若用一种强行的文传道德来执行,那么,这种文传道德也是不合理的。”
孙香问道:“九爷爷,那‘三从四德’就是不合理的了?”
九问道:“是的,这些都有着不合理的。”
慕容婉拍手道:“原来都是这样的!九爷爷,你看我这次的事解决得怎么样?”
九问道:“婉儿这事做的不错,你后面告诉她来丐帮找你,就是帮了她的大忙。以后那个婆婆摄于丐帮的威名,定会有所收敛的。不过你这也只是帮忙了这一桩,现在这样的都是很普遍的,很难解决其根本!”
云无双叹道:“前辈说的是,现在都认为这样是对的,想要解决根本,那是很难的。所以我们即使知道不对,也没办法改变,只能碰上一件就帮忙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