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宁雅躲过记者,来到戚锦川的别墅,可是他的别墅也有很多记者,宁雅坐在车上不敢下来。
她和杨霆宇的事情被曝光,戚锦川作为她的未婚夫,而且他们的订婚典礼,他曾在媒体面前出现,记者自然不会放过他。
拿起手机,犹豫良久,她终于决定给戚锦川打个电话,她已做好了所有承受戚锦川责骂的准备,只求他能够回心转意。
电话接通,宁雅没有开始说话,就先啼哭,她期盼着这个男人没有想象的那么铁石心肠,只要他还有一丁点在乎她,她就还有机会。
她比那个残疾女强一百倍,就会偶尔犯点小错,戚锦川也一定会原谅她的。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听你在哭?”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来,依旧波澜不惊,没有温度。
“川,我现在在你别墅前面,你能不能出来一趟?”
“你觉得我会愚蠢到住在别墅让一群记者围攻?”戚锦川站在总裁办公室大扇的落地窗户前面,俯瞰着整座城市在他脚下。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宁雅声音充满急切。
戚锦川嫌恶地皱着眉头:“你最好永远在我面前消失,我不想让你污了我的眼。”
“川,我是爱你的啊!”
“你的爱太脏,我有洁癖。”
决绝的话语,句句如刃,毫不留情地投射过来,宁雅几乎有些招架不住,她不相信戚锦川真会这么狠心:“川,我怀了你的孩子,为了孩子,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不,是让我回到你身边好不好?”
“我之所以接你电话,就是为了正式通知你。宁雅,我不介意给你肚子里的野种找回他的亲生父亲。”说完,男人没有任何挽留,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他不想听这个女人多说一句废话。
宁雅怔怔地拿着手机兀自不肯放下,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输了,输给了一个一无是处的残疾女!
戚锦川回到私人订制的豪华大班椅上,提到孩子,他冷不丁地想起躺在医院的童菡,以及她肚子里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他渐渐地感觉,他对这个未知的生命有了一丝温度,似乎不再仅仅和他的利益相连,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他深恨一切奇怪的东西,这使他无法理解,任何不在他认知范围之内的事物,都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活的很没安全感。
宁雅的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他现在不愿为此纠缠不清,这个女人现在让他厌恶的都不想对她出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现在是该腾出手来对付戚墨轩了,任何背叛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
在医院休养几天,童菡身体渐渐地恢复一些元气。
戚锦川过来探望,童菡发现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尽管他是那种喜怒不露于形色的男人,但童菡和他相处了很多年,已经习惯在他冰冷的外表发掘他的内心。
“好些了吗?”
童菡有些惊喜,这个男人还是第一次问她的情况,尽管语气依旧淡漠,但却让她内心充盈着满满的感动。
仿佛是在梦里,让她觉得不真实,惊慌失措地点头。
然后,她又弱弱地问:“锦川,今天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地开口问他的事情,因此内心还是有些小小的忐忑,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他。
可他是孩子的父亲,她总觉得不该和他继续这么生疏下去,否则以后势必会影响孩子的生活环境,为了宝宝,她必须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即便他是一只刺猬,会把她刺的遍体鳞伤。
“刚刚处决了戚墨轩,难道我不该高兴吗?”俊眉斜飞,像是舒展的羽翼,戚锦川眼角微挑,桀然傲立,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优越。
“你把……你把墨轩怎么了?”童菡心头一震,她很清楚戚锦川行事的手段,杨霆宇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可是……墨轩是他弟弟啊。
戚锦川眼眸微微眯起,冷光收聚:“你很在乎他?”情绪莫名地不爽,他以为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他有些像表错意的恼羞成怒,按在病床原木护栏的手指暗暗收紧,虎视眈眈地盯着床上瑟缩的娇柔身躯。
“锦川,墨轩……他做什么了?”她知道这句话不该问,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她实在不想看到他们两个兄弟闹成眼下这么境况。
戚爸爸被他发配流放,戚妈妈撒手人寰,戚家已经支离破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兄弟。
她只不过不想他活的太孤单,起码身边还有一个手足帮衬,男人的世界,有些东西,女人永远给予不了。
但是戚锦川完全没有领会她的好意,而且他只会把她的好意,当成是她对戚墨轩的好意,这让他极度的不舒服。
“他没告诉你,他做了什么吗?”
童菡料想戚墨轩肯定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但她仍不愿意看到同室操戈的场面,婉言道:“锦川,不论墨轩做了什么,他都是你弟弟。”
她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倔强起来,有时就连自己也控制不住,明知道这会触怒戚锦川,可她依旧不撞南墙不回头。
终于彻底激怒男人,钢牙紧咬:“看来戚墨轩平日没少在你面前献殷勤,你喜欢他?”
“不是的,锦川,我喜欢的只有你。”童菡慌乱地摇头,他怎么误会她的好意都行,但是误会她移情别恋,她怎么也不能接受,急的眼泪都快落下来。
“像你这样的女人,也配喜欢我?”冷漠的眼神,饱含轻蔑之意,戚锦川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轻而易举把她伤害,她以为被伤了这么多年,身体早已生出一种免疫能力,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依旧会那么疼?
是的,她不过是一个残疾女,听不见,连话也说不清楚,没有社交能力,没有社会经验,就连基本地讨好男人的能力都没有,她凭什么喜欢他?
可是,锦川,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喜欢你,因为我根本就控制不了喜欢你的那一颗心!
在她女性尊严逐渐觉醒的时候,她确信,戚锦川的那一句话,真真切切地伤到了她,让她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