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今全人类为之震惊的大谜团,源于沐红梅突然‘恢复’的记忆。
沐红梅发现,在她这些恢复的记忆里,村里原本应该有一个身世比她还坎坷凄苦,被村里人称为扫把星的小孤女。
而这个曾被自己时常用来进行比较寻求勇气的小孤女,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从十多年前起,大概应该是在2014年时,就突然间在这世上消失了。
而且也就是在这一年,她脑中对与这小孤女有关的所有记忆,竟跟着一并消失了。
消失得那叫一个干净彻底,就如同这世上从没有这么一个人。而做为与那小孤女如此熟悉、‘亲近’的她,竟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这么过了十几年。
沐红梅当时,真是被自己恢复的这段记忆给吓坏了。
这活生生的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说消失就消失了呢,让你说忘记就忘记了呢?
而且自己一个人忘了,勉强可以说成自己得了失忆症,或是自己得了什么选择性健忘的病。
可这村里,几百户近万号人呢,难道大家都病得不轻?
越想,沐红梅越是觉得不可思议。也越觉得打心底里害怕。
而且,最令沐红梅感到怕的,是把自己那前后完全不同的记忆,和眼目前的真实情况进行对比后,发现十多年前,从这世上消失的人,其实远远不止光是那小孤女一人。
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掉般,在这世上,再没留下任何能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痕迹的人,其实有数十人,或许还不止。
与恢复的记忆之中一对比,就能发现,这些人原本相应的住宅房屋,到了如今,要么是其他人家住了数十年的老宅子,要么变成了村里人的田地或是荒地。
而且这些‘消失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是与那小孤女很亲的亲人,或是亲人家属。
就比如,小孤女的二姨消失了,但消失的不光她二姨,而是她二姨一家四口。
是自己脑子出毛病了?
还是活见鬼了?
沐红梅虽然没文化,但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正在做噩梦,或是此时自己脑子出了问题。那这种事就透着太多的怪异,比那电视电影里演的什么恐怖片、科幻片,还怪得多、离奇得多。
越是往深了想,沐红梅心中的迷茫越浓,但随着她的思路变得清晰,这些迷茫逐渐越少时,她心中却有如惊涛骇浪。
因为,对于这些突然想起来的记忆,她之前还可以解释成只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境。的怪开始时,是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毛病,幻想出了这么一段记忆。
可仔细回想过后,她开始相信了这段记忆的真实性。
太真实了,真实得她能与人肯定的说,那些人,那些事,本就在她的生命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毕竟,一个从小与你摩擦恩怨不断的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能是脑子生了病,就能幻想得出来的?
就是因为对那小孤女太熟悉,所以沐红梅坚信,她没病。
她突然恢复的那段记忆,应该真实存在过。
而且,她要把这没头没尾的事,给搞明白。看看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总不能是外星闹出来的吧!
就算是要绑架地球人去搞研究,也总不能正巧绑架了那些人吧?
又或是说,其实那些个外星人绑架了很多人,只不过她没恢复这方面的记忆,或者还有种可能,就是她根本不认识其它受害者?
再或是......
.............
呃...沐红梅这家伙,能怀疑到外星人头上去,也真得感谢感谢她生活的这个好时代了。
活到这把年纪的她,看过的科幻片,实在是多得不要不要的。
而有关外星人绑架地球人去做研究、外星人可以用高科技武器彻底清除人类记忆等等这类脑洞大开的科幻片,她也真有幸看了不老少。
原本,她也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外星人,知道那都是影视里瞎演的。
可到了如今,可以说亲身经历了这么一桩怪事后,她除了第一反应,是自己脑子出了毛病外。马上就联想到了,这是有外星人做怪的可能。
当发现这突然想起的记忆不是梦后,被丈夫和儿女背叛的伤痛,与这突然间‘记忆恢复’后发现的怪异离奇相比,前者在沐红梅心里,好像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她开始全力的想要破解这个‘本村人口失踪迷案’。
许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令沐红梅如她最先所想那样,脑子出了毛病。
但也许,就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阴差阳错间,所受到的这份刺激犹如冥冥之中的一只手,揭开了掩盖住她记忆中的一块幕布。
令她真的恢复了这段,永远不可能再出现的——记忆。
反正,自此之后,沐红梅就开足了码力,如她年轻时陪着女儿看的那部动画片里的柯楠一样,像个正义使者般,开始了侦探一般的生活。
她开始寻着记忆中可能存在的线索,一一走访调查,不放过一丝有可能寻找到真相的可能。
只不过,这趟不同寻常的侦探旅途,注定要经历重重险阻。
沐红梅如今虽说已到中年,但也不过46岁而已。
但如今的她,尖瘦瓜子脸上除了已经长满过多皱纹外,皮肤更粗糙暗黄,其中除了一些是当年生孩子留下的斑外,竟还长了少许的老人斑。
和她不熟悉,不知道她大概年龄的人,一看她这张脸,真会以为她是年近六十的老太。
原本年轻时,也曾被人夸为清秀漂亮的一张脸,到了如今,只能用严重容颜早逝来评价了。
先不说,她走村串户的对人讲叙,并与人打听她口中那些在对方听来莫须有的‘失踪人口’时,人家信不信她所讲的这些。
光说她每次一讲叙这事时,因内心依然存留的惊异而变得有些扭曲,也更显苍白暗黄又布满皱纹的一张脸,就令她失分不少。
对方就算不会都如见了鬼般心生寒意,或说是多么厌恶这样的她,但大多数人,都会对她心生排斥,把她拒之门外。
特别是那个要与她离婚另娶的男人,在亲眼目睹了她装疯卖傻地拉着村邻‘妖言惑众’的一幕后,当天就打算着,就算花再高的价钱,也要请了个本市最知名的律师来离这个婚。
当天,他还就跟沐红梅放了狠话,说是哪怕砸锅卖铁,也得与她把婚离了。
他这也真是急眼了。生怕沐红梅闹出什么妖蛾子,到时要是被生意伙伴或是同行晓得他样这事业有成的大老板,当年竟娶个这样没文化不说还丑陋的婆娘。
这叫他情何以堪!
可没过多久,他那边没找到合适的律师,沐红梅这边也还没找到线索时,沐红梅就变成了乡邻口中受到男人变心要离婚的刺激后,导致神经错乱的‘疯子’。
这事闹得,那男人当时就傻眼了。他最在意的好名声丢了不说,这婚一时半会儿,也怕是离不成了。
因为,不光是本村的村邻记不得有‘失踪’的那些人,连本镇的镇政府、本镇派出所、直至沐红梅走访上告的区公安局,都没这些人的户籍档案。
而且,没有相关的档案不说,随着‘调查’的深入,沐红梅发现,那个记忆中与自己同龄,小名叫小月,大名余明月的孤女一家,和与她想关的那些加起来几十口子人,和就沐红梅所知的那些人家应该存在的住宅、包产田等,一切能证明这些人在这世上存在过的证据,竟都消失得彻彻底底。
换句话说,不应该称为消失,而是证据压根就没在这世上出现过。
事实直指,这世上,从没有沐红梅记忆中的这些人存在过的痕迹。
真相只有两个。
要么是沐红梅装疯卖傻不想与丈夫离婚。
要么,她就是受不了丈夫要与她离婚的刺激......疯了!
当然了,装疯的说法,还都是她丈夫花了好大的力气和代价,才传开的。
要不是沐红梅对那20多年的记忆越想越清晰,在大家都说她疯了的时候,沐红梅肯定也会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因为这种怪异的程度,已经不是用沐红梅这样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那点有限的想像力,能够去解释得了地。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迷案’变得越来越清晰,连医生都说那些人是沐红梅自己幻想出来的,还给开了不少药时,沐红梅又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疯了?
而且到了这时候,沐红梅的丈夫也有些相信,沐红梅说不准还真疯了。再加着,一想到沐红梅的母亲当年就是犯疯病跳水自杀的事情,这男人对沐红梅疯了的事实,也就更信了几分。
最终,当所有的事实摆在眼前时,沐红梅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疯了。
因为她,被那个正盼着她是假疯,好与她离成婚的男人,和她的亲生女儿,送进了本市唯一的一家精神病医院。
虽说疯了有一个好处,就是沐红梅能如愿不与丈夫离婚。
可在达成了这个心愿,还‘解开’了心里的谜团后,沐红梅好似也失去了唯一一个能令她继续活在这世上的理由。
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有他们要好好活下去的理由,或说是每一个人都需要一个活在这世间的原因。
而这原因,可以仅是本能,也可以是梦想,还可以是责任。再或是数种兼具。
但,不管是哪种,或是哪几种,反正最少得有那么一个原因吧。
如不然,活着与死去,又有什么分别呢?
儿时,沐红梅因人性求生的本能,和懵懵懂懂晓得姐姐得带好弟弟这样的责任感而活;大些时,她更清晰的懂得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同时也拥有了自己小小的梦想。
所以,她一生求活。虽不易,但坚毅乐观的她,最终用自己的勤劳,赢得了更好的生活。
可如今,变了心的丈夫想老树开花另娶真爱,都不算什么,让她生无可恋,觉得活着没有意义还很痛苦的,是被她当成眼珠子般溺爱长大的女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
一位母亲的心,可以比铁石坚强,也可以脆弱如玻璃。
关键得看,拿着刀捅这颗心的,是谁。
而这次,真正拿着恨捅向沐红梅心脏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女儿。
女儿的指责和嫌弃,令沐红梅觉得这世间已没什么可值得她去留恋的同时,也明白,这世上已再没人需要她去尽责。
她继续活着,除了自己难受外,还会成为她所爱之人的负担。
而且,连‘想要找出真相’最后一个如同根稻草般的理由,到了她的病被证实时,也再不具备任何的意义。
她,已经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最关键的是,她感觉累了,对自己这样的人生,也有些腻味了。
被关进了疯人院不久后,沐红梅自然则然的,开始生出了死意。
在这之后,她如同很多将要自己结束生命的人一样,开始一遍遍回顾自己的人生。
而对自己一生的回顾梳理,却没能带给沐红梅平静,反而令她时常被恶梦惊醒。
梦里,要么是那天女儿一脸厌恶地指责她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要么,就是女儿满怀怨毒的冲她吼叫:
都是你害的!
都是你害的!
同事嫌我不会为人处事,不待见我!
婆婆嫌我自私没家教,不待见我!
原来那么爱我的男人,如今却说她厌恶我!这都不算,他竟然还要跟我离婚!
就连我爸,娶的那狐狸精生了个儿子后,他也不管我!
看我变成了这样,你开心了吧?
因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都是你把我给害的!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没用到连当好一个个母亲都不会的女人害的我!
我恨死你了!
恨死你了!
........
相似的梦境,一次次出现,都是女儿在遭遇人生坎坷后,跑来指责沐红梅这个母亲的失职。怪沐红梅没有在她儿时好好教导她,才造成了她人生的不如意。
每次被这类恶梦惊醒时,沐红梅原本以为碎裂后死去的心,都还能感觉到痛,很痛。
但也就是因为这频频出现的恶梦,令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沐红梅,突然开窍了。
开始明白,女儿会成为如今这样的原因,她这个母亲才是罪魁祸首。是她亲手把一个好好的女儿,给教歪了。
这样的打击,是沐红梅所承受不起的。哪怕从小的经历,令她早已养就了坚毅与泼辣并存的性格,但女儿,是她生命的全部。
从前,哪怕是天塌下来,她也能毫不犹豫的冲上前为女儿顶着。可她,却承受不了自己这样的失职。
她想要挽回,但却又明白,女儿已经长大了,大到不是她这没文化的母亲能在一旁指手划脚的去纠正教导了。
再说,她自己都没有信心,如果重来一次,她是不是就真能当个称职的好母亲,把女儿教好。
突然间,比起死,她更害怕见到女儿看着她时,眼中明晃晃的厌恶、嫌弃。
但比起这些,她最怕的,就是亲眼目睹那些恶梦变为现实。
那绝对会令她生不如死。
四十多年来,沐红梅第一次怯懦了。第一次怕去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第一次这么怕面对一个人——她的女儿。
而她,在逃避之前,唯一想到自己也许可以做的,而且必须得做的,就是不想女儿将来也许会为她的轻生,而内疚。
所以,她得和女儿见一面,说点做为母亲早就应该对女儿说,她却从没过的。并且做点到了如今,还能为女儿做的。
哪怕女儿并不一定会接受,说不准这些还会招来女儿更大的反感,更多的厌恶。
终于,沐红梅在久等不到女儿前来探望之下,就选择了从医院出逃。
她本就没疯,所以很轻易的从医院逃了出来。身上没钱,又怕被人发现,只得连夜冒雨避开公路,步行了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才于凌晨天未放亮时,回到了大门深锁的家门前。
在沐红梅翻墙撬锁的进了家,看着早已人去楼空无人居住,而显得冷清空荡的家时,沐红梅才感觉到浑身发冷。
没顾得上先换身干衣服,她颤着手一遍遍拨打女儿的电话,但在发现那个熟悉得在梦中也不会记错的号码,如今却成了空号时,沐红梅犹如再次坠入了恶梦之中。
但心里却又异常的清醒,明白这不是恶梦,这是永远醒不过来的现实。
这样的现实,令她更加的自责,却也令她更加的伤心,心寒,也更感苦涩无力。
人生,走到这一步,再多的话也无法形容沐红梅当时的感受。
她终是强撑着来自身和心双方面的疲惫,没让自己倒下,找出了纸笔。
“贝贝啊,你记住妈妈的话,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妈妈都是爱你的。
哪怕妈妈以前做错了,错了太多,但妈妈一直以为,那是在爱你。
妈妈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后悔了时,也晚了。
到了这时候,妈妈再来教你这,教你那的,你肯定不爱听,也听不进去。
但妈妈还是想给你留句话,你记心上吧。
跟人相处时,别太好强了,得多为对方想想,老话都说,吃得亏才打得堆,对吧。你对人家好了,人家就算不回报,但心里也都留着这份情,记你的好。
还有啊,人活一辈子,大大小小的磨难坎坷,总会遇上那么点儿,但只要你敢去面对它,努力的想着怎么才能把日子过好了,照着心里想的去过日子,就肯定能把这些坎都迈过去的。
贝贝啊,你也知道,妈妈没念过书,没文化,大道理妈妈跟你讲不了,这些都是妈活了这大半辈子,才在心里自个琢磨出来的,你可得记心上了。
妈不是让你学我这样,我这一身坏毛病多了去,要不怎么老被村里人暗地里骂我泼妇呢,所以啊,我这犯起浑来泼辣不讲理的性子,你可千万学不得。
多的妈就不说了,但妈相信,你这么聪明能干,还念了这么多的书,将来肯定会出息,会过上幸福的好日子的。而且也肯定不会犯妈妈这样的错误。
你长大了,妈妈也这把岁数有些累了,想去找自己的妈妈了。
妈妈不在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妈在那边担心,啊。
你爸和你的户口,早些年在城里买房子时,就被他赶时髦给转城里去了。
乡下这家里的户籍上,如今也就只剩下我一个独人,所以啊,钱妈妈虽一直没管着,没什么钱能留给你。但乡下这栋小楼,和家里近二十来亩的果园子,算得都是我的。现在妈妈做主,把这些都留给你了。
你可千万别想着跟妈妈置气,这些本就应该是你得的。你拿着这些,妈也能走得放心。可千万别便宜了你爸那些不相干的人。在这事上,你得顾着自己,把日子过好了。
要是哪天你不怨妈妈了,就带着我的小外孙,小外孙女,来我坟头上看看吧。要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也没事,妈妈到了那边也不会寂寞的,那边还有你外婆呢。
多的就不说了,妈这笔字写得太难看,也太难认,写得多了你看着也伤眼睛。你只要记着,妈妈爱你,盼着你好就成。”
在这个下着瓢泼大雨天将亮未亮的清晨,沐红梅留下这样一封写得歪歪扭扭的遗书后,选择了她母亲当年同样的路,来到了母亲当年溺亡的水库边,在当年摆放母亲尸体的大石上站了很久,回忆了很多很多。
给女儿留下了这样一封遗嘱后,出于本能,她都不敢多去想女儿的事。
所以站在这大石上所回忆的,大部分都是也许在如今只存在于她一个人记忆中的往事。
随后,站在水库坝埂边上,早已被瓢泼般的雨水淋透冲刷了一遍又一遍的沐红梅,动了。
这动,是她纵身跳入了眼前这片曾听人说过,深达数十米的水域。
沐红梅不通水性,结局注定了是......死亡。
但这正是她所求,用死亡,结束这原本在很多年前那些乡邻口中,就应该是悲剧的一生。
同时,也想用这样的死亡,逃避她作为一名母亲,在女儿成长中她对她教育失职的错误。和女儿带给她的锥心的伤痛。
内心一切的矛盾、疲惫,都将随着死亡的来临,变为平静。
在最后的黑暗降临那一刻,沐红梅好像看到了已经快要被自己遗忘了相貌的母亲,在对自己微笑着,向自己敞开了怀抱。
依稀中,她仿佛又闻到了母亲身上熟悉的乳香,一阵阵的送入她那有些刺痛的鼻腔和肺里。
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沐红梅感觉刺痛都开始变淡,身体好像也不那么冷了......
“妈,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女儿,您可一定要陪着我一辈子啊。也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孝顺您老。
有妈妈帮着掌掌眼,也许我还能嫁个有心有肺的好男人......至于儿女么......也许都是讨债的吧........咯咯...”
爬在母亲怀里嘟哝完这些话,沉默一阵后,沐红梅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儿时中什么开心的往事,竟突然咧着嘴笑了,依稀发出了小儿女般的娇笑声。
她累了,困了,爬在妈妈的怀里,就想长长美美的睡一觉。可就在困意来临,意识快要完全消散时,沐红梅的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个非常熟悉,但却已经被她努力遗忘了很久很久的瘦弱背影。
“我多等了你四年呢.......如果你能守诺回来...该多好......唉...罢了...可....我还是怨你.....小强..哥.......”
PS:写这章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庆幸自己有一位好母亲的同时,也愿天下所有的母亲健康安好,所有的儿女敬爱理解自己的妈妈。
母亲各有不同,她也许只是一名没文化的村妇,也许是一名全职妈妈,也许是一名功成名就的女强人........但她们给予子女的爱,却都同样伟大。
写这章时,娃娃个人抒发出的感慨也许多了些,不喜欢的小伙伴忍这一回吧,别喷我(娃娃双手合十谢谢您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