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报警,真的没有,我想知道我儿子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麻烦您让我听一下我儿子的声音好?”
“他睡着了,你确定要听他的声音,我弄醒他的方式比较野蛮,你可想好了,到时候看到你儿子身上有淤青,就怪不得我了。”
郭秀仪略微思索咬牙切齿道:“我要听,再听不到孩子的声音我真的会发疯的,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人的心,我知道我不该跟您讨价还价,但我还是忍不住求您,对我的孩子温柔一点好吗?毕竟他还小。”
男人压根没有听郭秀仪后面的话,他已经走到床边,一把扯掉成多多嘴里塞着的毛巾,对着成多多的腿,狠狠一脚就踢了过去。
痛得昏睡中的成多多龇牙咧嘴,哀痛尖叫。
男人道:“听到了吗?这回总该放心了吧!”
郭秀仪道:“谢谢您,钱我明天给您,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好吗?”
“算你识像,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看成有为,给我500万,我连尸体都不给他,谁让他作恶多端,明天下午两点,沁心公园,你把钱装进一个不透明的袋子里,扔到公园东门进去看到的第三个垃圾埇里就行了。”
“可以,只是我儿子呢?”
“钱到手了我会放掉你儿子。”
“这怎么行呢,你不是答应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吗?”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行就去,不行拉倒。”
郭秀仪见戴东杰用点头加嘴型示意她答应,她忙道:“行,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那明天交易。”对方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以后,戴东杰认为没有必要再对嫌疑人进行调查,明天当务之急就是逮住那个去取钱的人。
只要抓住了去取钱的人,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绑架成多多的人,不过对于成多多的安全问题,戴东杰还是不无担忧。
如果绑架者是一人做案,事情还比较好处理,但如果是多人做案,要保证成多多的安全就很不容易了,他希望在绑匪明天去拿钱之前找到成多多。
戴东杰将王天可叫到成有为家以后,跟着沈心云把队里其他人通通都叫上去李期然定位的地点小心搜查。
他们身着便衣,化做了煤气管道的查修人员,对于小区里的每一间房子都排查起来。
他们知道不一定会有很好的结果,很多人可能不在家压根不会开门,而绑匪也极有可能会高度警惕,装作不在家,不给他们开门。
但这毕竟关系到一条人命,只要有希望,他们就一定要试一试。
男人打完了电话后并不开心,一切太顺利了,郭秀仪回答得太爽快了,他觉得他要得太少了。
100万,在他看来也有点像天文数字,也许他忙乎一辈子都挣不了那么多的钱,可是对于成有为来说也许根本就不算什么。
又或者他们报了警呢?
现在他的心反而十分慌乱而忐忑。
男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成多多被男人一脚踢醒之后再也睡不着,但他不敢睁开眼,生怕会再惹来什么横祸,所以一直躺在一翻身就会嘎吱作响的床上装睡。
男人踱着步子,想着明天该找一个怎么样的人去垃圾桶旁边给他拿钱,才会最为稳妥,到底找一个还是多找几个迷惑警察好呢?
他把明天的场景想了一次,最后有了主意。
如果公园周围真的有警察的话,他可以找一个人去帮他。
他自己先假装扔东西将袋子换一下,然后再让另一个人给他将郭秀仪的袋子随便塞一些垃圾,提走,警察势必会盯着那只袋子,而此时他再找一个小孩将钱袋子提给他。
这样一想似乎也可以,但又似乎并不好行得通。
不如让郭秀仪直接将钱转到他的银行卡里。
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怎么能行,那他不是自投罗网吗?
现在办假身份证太难,所以弄不到假的银行卡,这几天他绞尽脑汁想来想去不也觉得还是让他们付现金好么?
找人,去哪里找人呢?
找的人值得信任吗?
他脑子里涌出一连串的问题,思绪纷乱不堪的时候门响了,有人在敲门。
他马上顿住脚步,稍稍冷静后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的是冯高宏。
冯高宏穿着一套维修工的套装,左手拿着一个文件夹,右用拧着一个工具箱道:“你好,我是煤气管道老化检查员,有人在家吗?有的话请给我开门。”
男人听到冯高宏这么说,自然不会去开门,这房子是他临时租的,左右过了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了,煤气管道老不老化,他才懒得管。
然而成多多却再也无法安按捺住他激动的情绪。
这样的机会到底有多难得啊!
嘴里没有被塞布,而第一次有人敲响了外面的门。
他于是抓住机会,歇斯底里地拼命大喊:“救命,有人能救救我吗?
冯高宏正要转身离开之际听到了门里面有人呼救,他想也许成多多正是被绑架在这间屋子里,他马上又敲起了门。
他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屋子里有人吗?”
男人听到成多多的呼喊,意识到他在打电话时将成多多嘴里的毛巾扯出来后,忘记再堵上去。
他在心里破口大骂成多多小杂种,然后急速的将毛巾堵在了成多多嘴里,用犀利吃人的凶光瞪了成多多一眼,随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冯高宏感觉到屋子里已经安静下来,心想他不能冲动。
他要冷静。
冯高宏脑子转了转,又敲了一次门。
此时男人正透过猫眼紧紧地盯着冯高宏。
冯高宏道:“里面没有人吗?”
然后他稍稍放低音量道:“也许是我听错了,难道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隔壁发出来的。”他说完之后往隔壁走去。
男人见他走后,松了一口气。
冯高宏进了隔壁以后,马上将刚才的情况汇报给了戴东杰。
戴东杰掌握好了房子的具体位置以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远远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