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云冷笑着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
“我也受到了威胁,刚才我将一半钱转给我爸爸,本想将另一半钱转给朱家,谁知道收到了恐吓电话,歹徒说如果我不转钱给他,就让我无法回家,他们就蛰伏在我回家的路上,我要敢打电话报警,马上就杀了我,所以我将显贵兄的250万转给了歹徒,正想着要报警,如果实在追不回,我想再把我爸的250万转显贵兄。”
“哦,是嘛。”
戴东杰犀利的眸子扫过管江汰。
范子悦道:“是的,我们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恐吓信,信还在家呢。”
“拿来给我看一下。”
范子悦忙跑去沙发下面的抽屉里取信,但她没有看到信。
“那信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没有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老管,是不是你挪地方了。”
“我没有啊,我出去后不是你一直在家吗?”
范子悦道:“警察,没事,那信的内容我都背吓来了,因为太吓人,所以我当时看了三遍,都记了下来。”
范子悦说话间将信的内容复述给了戴东杰。
戴东杰问了他们拿到恐吓信的情况时,以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管江汰道:“管江汰,请你去一趟警局,现在你有最大的嫌疑。”
范子悦错愕不已,她的嘴弯成o字型,许久才想起该给丈夫辩解。
“不会的,我昨天6点到的家,我回家时,我丈夫已经在家里玩游戏了,然后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出去过,他怎么可能有杀人嫌疑呢,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是不是弄错我们会给出充足的证据,但我现在要告诉你们恐吓信的漏洞有两个,足以证明写信人是凶手。
一朱显贵才死,你们就收到了恐吓信,而写信人对中奖一事了如指掌。
二,我们还没有验尸,写信人就知道朱显贵是被毒杀致死的,说明朱显贵就是写信人杀的。”戴东杰顿了顿,犀利地扫过管江汰道:“最有可能写信的人就是你,不然你们家的监控录像为什么偏偏没有今天的。“
管江汰道:“别乱说,你们别忘了,我可有不在场证明,就算你们认定信是你写的,那恐吓电话难道也是我打的,我自己给我自己打的,那通电话,子悦也听得真真切切的。”
沈心云道:“这很简单,你找个人帮忙不就得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切都只是你的推理,就算你们关押我24小时,到最后还是要乖乖将我放出来的,走就走。”
戴东杰带着管江汰回到警局后,接到了王天可能的电话。
“戴队,江容海的情况,我们大致调查清楚了。他现在也在杭东,当年因为开养猪厂得到国家的补助与政府的大力支持,又因为他勤劳肯干,没少挣钱,他挣到钱以后将养猪厂盘给了别人,而他现在在杭东市里开起了联锁超市,听说现在月收入几十万。”
“戴东杰道,月收入几十万,当教师想都别想,他算是因祸得福,你回来吧,不用再查他了。”
王天可惊喜地问:“你已经找到凶手了?”
“八九不离十,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想通,明天还要进行深入的调查。”
因为马丽亚说丈夫过逝了,她自己一人在家很害怕,所以沈心云这天晚上一直陪着马丽亚。
当马丽亚想去打开卧房的空调时,发现空调居然是坏的。
马丽亚勉强挤出一个讪笑道:“没想到空调居然也坏了,真是祸不单行,天一热,我就睡不着,不如我们去大厅打个地铺睡吧!”
沈心云道:“行,没事。”
当朱丽亚打开大厅的空调时发现空调居然是零度。
她一边往上按一边抱怨道:“老朱怎么把空调调的这么低。”
沈心云想到进屋时,屋里的空气明显比廊道里还要凉很多,也许在他们来以前更凉,这样的话,朱显贵的死亡时间完全就不是8点了,也许会更早。
她次日一起床就将这个发现告诉戴东杰。
戴东杰道:“这么说,凶手是他无疑了。”
沈心云好奇地问:“谁?”
“管江汰。”
沈心云有些惊诧。
“居然是他,原来那封威胁信正是他写的,可他说将钱打给了恐吓人,而范子悦说她也听到了有人打恐吓电话,难道他还真找了同伙,真是看不出。”
“没错,现在我们如果能找到钱款去向,或者别的参与者,对于查破案年都将至关重要,所以这是我们接下来需要努力的方向。”
“那管江汰认罪了没有?”
戴江杰轻微地摇头以示否认。
下午的时候,戴东杰已经将管江汰放回了家,并让于磊跟冯高宏跟紧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终于回到了家,管江汰心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长长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又不无得意的想,都说鼎鼎大名的戴东杰是神探,他看也不过如此吧!
黑夜里巨大的空与茫,静寂与单调,疲乏与困倦,总会将人内心一些消沉的东西掀起,涌动。
管江汰环顾四周,再次确定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他优哉游哉地斜靠在沙发上,潇洒地抽燃了一只软中华。
他第一次抽这么名贵的烟,看着弥漫的夜色,想起了发现中奖的那个晚上。
这天晚上,管江汰躺在床上,不敢弄出任何动静却也不敢沉沉睡去。
活到年近三十,老天似乎从来都没有让他可心过一次,这次总算是让他可心,真的中了奖,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笔数目的奖!
朱显贵倒是能占便宜,他付出了什么,凭什么50万元要变成250万元。
梦不是他做的,一组组写数字,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写,这样分他250万也太不公平了。
再者,朱显贵含着金钥匙出生,上半生一直过着富足的生活,现在有房有车,据他保守估计,朱显贵家里现在至少有好几百万吧!
可他管江汰却一直过着穷苦的日子,租房也好,买东西也罢,甚至娶媳妇,放在第一位衡量的从来都是价格。
他烦透了这样的自己,烦透了处处受制于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