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乐听闻,颤抖的吼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什么?”她歇斯底里起来,恨不得撕了芸兮,可是这事实如山,她无法辩驳,不论出于何种理由,她杀死了自己孩子。想着,她便消沉下去,惙惙哭了起来。
芸兮沉眸,心中叹息,她到底在做什么,她今日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替太子问罪五姐的,虽然确实为太子感到惋惜,对单芸乐的行为感到厌恶和愤怒。
“五姐,我今日来确实有一事要说,太后留下你必有用意。我想以一个条件交换五姐的一个承诺。”
芸乐从哭泣中冷笑,“我一个要死的人,能帮你什么?”
“这事,只有五姐能帮。”芸兮顿了下,决定摊开来讲,“五姐难道从没有想过,太后至今未杀你是为何。”
芸乐愣住,她本以为是太后顾忌爹爹,但显然不是。
芸兮又道:“有用的才会被留下。太后能忍住不杀五姐,那就意味着五姐一定还有用处。”
芸乐呆住,不解,只能看向芸兮求解。
“我不知太后要做什么,但却不能不以防万一。”芸兮严肃道:“所以今日我来与五姐交换条件。”
芸乐冷笑,“我为何要帮你,我恨不得你同我一起去地狱。”
芸乐当即浅笑,“难道,五姐连容王也不管了。”
听到容王二字,芸乐目光悠然泛起厉光。
芸兮见状,胸有成竹道:“若五姐答应我的请求,我定保容王一命。”见芸乐怀疑,芸兮又道:“原来五姐对荣王也不是全部真心。”
“你不用激我。”芸乐冷淡,“我应你一诺,你保他一命。若你保不了他的命,我也帮不了你的忙。”
“改日我要到皇上的旨意,再来看五姐。”
芸乐皱眉,“你要我做何事?”
“时机到了,即使我不说,五姐也会明白。我要做的,不过是确保太后不会那五姐你来做什么幺蛾子危害褚家。”芸兮道。
芸乐冷哼,“你对褚家倒是操心的很,连一丝危机都要未雨绸缪的防着。”
芸兮嘴角一挑,皮笑肉不笑,“五姐为了荣王所做的,不必我对褚家的少。”
说罢,芸兮转身离去,不愿再多看芸乐一眼,每提到荣王,她便为太子感到叹惋,心中不快。
推开门时,育林嬷嬷和羞云各站一边。
芸兮看了眼老嬷嬷,叹了口气,“嬷嬷,芸兮方便去给故太子上柱香吗?”
育林一愣,这要求本也不是什么不可的事,只不过她这样提出也有些怪异,一时审视起芸兮来。
羞云不解,觉得芸兮此举不妥,“娘娘,还是早些回宫歇着吧!”
芸兮摇摇头,对育林道:“嬷嬷给芸兮引路吧,不过是去悼念故人罢了,无有其他。”
育林躬身,应下。
一路上,羞云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再问。
育林蹙眉引路,芸妃此举,叫人不解。芸妃究竟为何要去拜见太子,她先前有勾引太子的谣言传出,现在还敢去拜祭太子,当真是一点也不怕流言蜚语。
芸兮在祠堂,给太子上了一炷香,驻足一小会,便离去了。
育林回到关雎宫将此事告诉太后,太后冷笑,“她莫不是又想作什么幺蛾子,以后叫人盯好了。”
太后笑完,沉默良久才对育林幽幽道来:“也许单芸兮当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尚有情谊在。”
本来该回宫的单芸兮,因祭拜完太子,心中不大舒服,便转路去御花园散散。
“娘娘,您去祭拜前太子,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也不好。”羞云忍不住提醒。
芸兮揉了揉心口,“羞云啊,我心中有些郁气难消。”芸兮垂下眼睑,那个如竹的男子,叫人惋惜。抬眼又道:“只是为故人忧伤罢了,无碍。皇上不会信那些人的胡言乱语的。”
才走到御花园的门口,芸兮便听见了雅妃清灵的笑声,带着草原女子的好奇,透过楼花的石窗向里望去,尹妃竟然也在,还有一众官家小姐。她微微皱眉,正要快步离去却被眼见之人拦下。
“芸妃怎么也来逛园子了。”尹妃开口,听不出好坏。
芸兮无奈只得进去,笑道:“听闻御花园有夜锦鲤,便惦记着要来看。”
一众官家女子,见芸兮走近,赶忙行李,其中胆子打的偷偷打量着芸兮,更有一位竟盯着芸兮瞧,芸兮扫过眼,并不多说。
尹妃瞧了眼盯着芸兮的女子,声色无波,这本是大不忌,却也不阻止,转回目光对芸兮道:“巧了,妹妹来的时间正好。钦天监说今夜有雨,气闷,是关上夜锦鲤的好时机。”
“我还真是会跳时候。”芸兮说着,做到了雅妃的对面,尹妃的下座,论妃位,尹妃是贵妃,她和冠雅只是妃,自然在下位。
自始至终都没有叫一众官家女子起身的意思,雅妃垂眸,抿了口茶,又命人给芸兮填上茶,才道:“你们都起来吧,这礼未免行的久了些。”
众女子起身,先前就敢盯着芸兮看的女子,胆子似乎不是一般的大,柔声道:“还是雅妃姐姐心疼我们。”
其它的管家女子更是点点头,看向芸兮的目光都很不善,对芸兮尽是刻薄的印象。
芸兮轻哦一声,不急不缓对尹妃道:“本宫可没见过行礼还可不俯首的,想来恐怕是本宫不懂礼仪风尚,京都可是又兴起了什么新式礼仪?”
尹妃一愣,笑称没有。说话的官家女子,似有不忿,想要反唇相讥,却生生忍下,她哪里有资格和一个妃子叫板,想来刚才芸妃让她们久跪便是对她不敬的惩罚,看向芸兮的目光多了几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