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狂妄无知就如墨尊金卫也一样以为他们能够横行天下一样。
只可惜,在覃逸风的面前,他们差一点全军覆没,从此才知道江湖的险恶,才知道墨孤魂在江湖之中并不是没有人敢招惹,就算是他们有墨孤魂的威名加持,在武林之中,也不是一帆风顺。
江湖风波恶,从来莫可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永远以暴力震慑天下群雄,从来没有。
锦衣卫这些鹰犬若是不被薛大老板震慑住,他们绝不会知道什么叫骄兵必败,也不知道天外有天,当然他们更无知的根本就不知道江湖。
只有等到他们如丧考妣,神魂沮丧,落荒而逃,六神无主,他们才会知道自己的卑微,否则他们绝不会乖乖听自己的趋使。
自己带他们来是给自己做帮手助力,不是让他们以相貌堂堂和威风凛凛来给自己充场压场子。
如果真的要压场子,干脆找几个屠夫流氓就成了,何必劳师动众,低声下气和厂公秉笔太监说那么多的客套话?
只有将他们的那股骄横劲儿慑服,只有让他们感觉到后怕,他们才会真心听从自己的命令。
一群本来高高在上的长胜之军如果让他们服从一个新来乍到,只有极高的军衔却没有足够的资历来指挥他们的新将军,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服气,相反还要故意的给你找难堪。
霍灵素乃是江湖与官场中的老狐狸,岂能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一帮被敌人追赶的溃败军卒,一群惊弓之鸟的乌合之众,只要有一个强者振臂一呼,他们必然要死死的跟从——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没不想死。
霍灵素的老谋深算在于,就算是强敌就在眼前,危险迫在眉睫,他还在计算,而不是有勇无谋,凭着一时的血气胡乱冲杀,不顾一切。
就凭着这一点临危不乱的果决和镇定,他就足以胜过许多的武林高手,成为江湖之中的佼佼者,也也足以身列于名臣雄主之中而毫无愧色。
也许有人已经注意到,也许他们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忍之色。
因为他们忽然发现与万子雄的尸体相距不远,本来被薛大老板斩断脖子,滚落在锦衣卫的旁边的万子雄的人头,已经踪迹不见。
循着血迹,他们忽然发现,不知道何时,两只宏升客栈豢养的狼狗正在墙角撕扯啮咬万子雄的人头,无声无息,被靳芳流训练的乖巧残忍的狼狗只有咬啮吃食的声音,而没有一声的嚎叫。
灯光之下,这两只狼狗闪着寒光的獠牙是那么的惊心动魄,每一个人都感到有些彻骨的凉意,他们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被这两只狼狗撕咬的时候是如何的模样和感受。
万子雄的鼻子和耳朵已经被啃得血肉模糊,本来双目圆睁的万子雄的双眼早就变得血肉模糊,万子雄那股俺爹是皇帝老子跟前的红人骄横傲慢的气势再也没有。
他的头颅就像是卑贱的猪头一样的任凭野狗撕咬,这两只狼狗爪子似乎比钢钩还要锋利,转眼之间,万子雄的头颅已经是白骨森森。
它们之所以不去撕咬万子雄的尸体,恐怕是畏惧锦衣卫的锦衣绣袄的装束和他们的长长古怪的绣春刀吧。
看,连勇猛狠毒的狼狗都怕,他们应该有一点点骄傲吧。
有人已经将呕吐的感觉咽在口中,恶心和浓重的血腥气冲着鼻子。
只是压抑窒息的气氛容不得让他们呕吐和任何动作,他们就如麻木了一样。
刚才霍灵素以诸葛连弩击毙屋子中的两个女子的一动不动就摔倒在地上,薛大老板斩杀锦衣卫千户大人万子雄的干脆利落,一样声息未闻。
这两个人用的都是兵器和暗器,只是他们的内力之强劲,让他们的出手是那样的干脆利落,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声势惊人,更没有猛张飞一样的呼哈怪叫,也不似黑李逵般的疯狂,那是真正的杀人如草不闻声。
他们的内力一样的深不可测,一样的不分轩轾,他们杀死的人连挣扎哼叫都没有,转眼间三人三命横尸于院落于屋子中。
所有在场的人本来都血气上涌,两方的阵营中许多摩拳擦掌的少年正在准备一场厮杀,要在厮杀中证明自己的少年英雄何等的血气方刚,只是这两个人的出手让他们心中不禁打起来了退堂鼓,也不禁揣摩以自己的花拳绣腿如何去抵挡这两个绝世高手的惊天一击。
他们想不到自以为是的了不起,在薛大老板和霍灵素这样不声不响,不骄不躁,不傲不慢的高手面前,连一招半式都走不过。
薛大老板和霍灵素杀死武功本来不俗的万子雄还有那两个女子,居然一招都未曾用。
他们的性命在薛大老板和霍灵素的面前,真是一文不值,薛大老板杀人的时候简比杀猪屠狗还要容易。
锦衣卫的人已经都把手放在刀把和剑柄上,随时等待着敌人的攻杀,他们自忖凭着自己的功夫去进攻薛大老板这样的高手,无疑是自寻死路,飞蛾扑火。
长风镖局数十名弟子,连同宏升客栈中本来便是薛大老板的伙计的那些弟子,更有一种赶紧冲锋陷阵的冲动。
他们不想让长风镖局总舵的同伴看扁自己,也不想失去长风镖局伙计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能在薛大老板面前畏缩不前。
靳芳流是叛徒,音声在耳,薛大老板亲自说出来,自然是绝无舛误,如此的真相让他们吃惊非小。
要是薛大老板追究他们这些平素中在靳芳流手下忠心耿耿做事的伙计不举报靳芳流的不轨企图,甚至与靳芳流勾结,他们恐怕不仅是失去长风镖局的工作,而是要搭上身家性命。
他们更有一种被怀疑的士兵要誓死在疆场之上以杀戮敌人来向主帅表忠心的知耻后勇,在薛大老板还没有追究之际,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英雄无畏来表现自己忠于长风镖局的决心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