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城上,一名大汉,身穿普通甲胄,腰间佩剑,身后跟着数个仆从,似乎颇有身份,此大汉约二十许岁,肤色黝黑,相貌刚猛,又不失儒雅,眉宇间颇有英气之姿,双目奕奕,此时于城墙上,巡视而过,所过处,站岗士兵无不挺直了腰杆,更加精神起来。
这时,大汉见前方,城墙边站岗士兵,有二人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对下面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大汉走过去,才听清那两个士兵的议论。
“你看,那边也是,难道黄巾兵营中失火了。”
“奇怪,没可能啊,怎么可能有军中失火,烧了自己营帐之事。”
“喂,要不要去禀报皇甫将军。”
“咳咳~”大汉,已来到二人身后,咳了两声,示意自己到来,两个士兵一惊,回头一看,一见身后之人,立马一哆嗦,行礼道:“大人。”
大汉道:“怎么回事,在议论什么?”
当中一士兵回道:“禀大人,我们见黄巾军营中,似乎有些骚动。”
“哦!”大汉一惊,难道黄巾军要连夜攻城不成,没道理啊,夜晚不利攻城的。
心中想着,大汉靠近城墙边,向城下十里之外的黄巾军大营,俯瞰而去,从城上高度可见,黄巾军中间大寨,与左右两翼营寨之后,有火光升起,只是火并不大,而且马上便被扑灭,仅用双眼,大汉似乎可以感受到黄巾军大营中的喧嚣之声,心道:“怎么回事,看样子不像要来攻城,倒像被人袭营了,只是这袭营的规模也太小了,根本憾不动黄巾军大营。”
心中想着,大汉令道:“你二人,严密盯着黄巾营寨,若有异常,立来禀报。”
“喏”两士兵同时应下。
随后大汉转身下了城墙,来到城墙之下,于城门边不远的一个官员暂住的房屋前,敲了敲门,道:“叔父,可已安寝?”
此房窗口窗纸可见,里面本已熄灭的亮光,又亮起,并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种久居高位,不容置疑的气势:“郦儿,进来吧!”
被叫郦儿的大汉,这才推开门,越过门口数个守卫的亲信,走了进去,并没有带上门,大汉走到房中,只见房中床榻之上,一人身穿单薄白衫,似乎刚要休息,此时正坐于榻前,观其相貌,虽年过六荀,却精神矍铄,颔下留有短须,短须却已是黑白参杂,两鬓也已斑白,双目开阖间,流露出的精光,显然是个多谋之辈,此老此时看向进来的大汉,问道:“郦儿,何事?难道城外黄巾军有所异动?”
大汉点头,道:“不错,黄巾军营寨今夜颇有些奇怪。叔父是否上去看看。”
此老似乎极关心军中之事,马上站起,走到旁边挂着铠甲的木架,就要穿上甲胄,观那甲胄颇为不凡,似乎唯有一军主帅,才够资格穿,大汉见此,道:“叔父上去看看便罢,侄儿观黄巾兵并不是要攻城,用不着穿铠甲。”
此老一点头,改穿上一件外衣,便带着大汉走了出去,出了门口,门外亲信肃然起敬,立马一礼:“将军。”
原来此老正是当前长社城最高职权者皇甫嵩,至于那大汉却是其侄皇甫郦。
皇甫嵩虽然年岁已大,但似乎没有放下武事,身体颇为健朗,走起路来,脚步不慢,很快爬上城墙,巡逻士兵,和站岗士兵一见上来之人,立马行礼起来。
皇甫嵩淡淡道:“好好巡逻,好好把守。”
随后与皇甫郦来到城墙边垛口处,向黄巾军大营观望。
皇甫嵩眯着眼,观看着那略有骚乱的黄巾军大营,心中疑惑不定“难道是公伟回军,夜袭黄巾军?不像啊!难不成黄巾军使出这雕虫小技,要引老夫出兵,再歼灭老夫,哼……”
想到这,皇甫嵩心中冷哼一声,旁边皇甫郦道:“叔父,此乃战机啊,我军兵不过万,久守必然有失,何不杀出城去,打个胜仗,震我军士气!”
皇甫嵩一摆手,道:“郦儿不可轻视敌军,如是诱敌之计,奈何?
还是坚守,待朝廷援兵为妥。”
皇甫郦一想,觉得不无道理,点头道:“叔父说的是……嗯……那是什么?”
皇甫郦看向黄巾军两翼大营,只见有二骑,从营中驾马而出,所过之处,黄巾兵未能挡之分毫,那二骑纵马直达城下,当前一骑,马上之人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脸,似乎其脸和黑夜融为一体,来到城下,发出一声雷鸣般的爆喝:
“俺乃燕人张翼德,特来助官军破敌,此乃黄巾大帅李大目首级!速开城门,让我等进入!”
说着张飞将一颗头颅,抛上城去。
皇甫嵩命人取来视之,正是日前耀武扬威,城下搦战的黄巾渠帅李大目。
皇甫嵩再望向城下,那两道虽然看不清,却虎躯雄壮的身影,心中骇然于此二人,居然从黄巾军营后,凿穿大营,杀出前营,同时心中大喜起来“天助汉朝也,有此勇士相助,何愁黄巾不破。”
想罢,皇甫嵩看见此二人身后,大队黄巾兵追杀而出,看到这,皇甫嵩迟疑起来,万一这是敌军诈城之计怎么办!然李大目的首级,却是真真切切的,正要令人放吊桥,打开城门时,城下二人却交谈着什么:
“洪飞,不好,大哥和四弟,尚未杀出,莫非陷在营中?”
“那我们杀进去,接应他们。”另一个声音言道,那中间大营本就较两翼更大,尚未杀出,也属正常,只是两人似乎都是莽汉,没有多想,便又返身,冲杀向中间的黄巾大营。
听他们对话,皇甫嵩也明白,似乎中间的黄巾军营寨,也有人要凿个对穿!再看去时,那本到城下的二人,已纵马返身,与追杀而出的黄巾兵厮杀起来!
“真义士也!”皇甫嵩赞一句,当机立断,马上下令道:“郦儿,点齐一千士兵,杀出城外,接应几位英雄。”
“领命!”皇甫郦一礼,领命而去,他这几日只是窝于城中,防守敌军攻城,早已憋了一肚子鸟气,正好下去与敌军厮杀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