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锦大旗之上疯马寨三个字写的刚劲有力,风将棋子吹的呼呼作响,旗下两队人马对立而站。
昨日,{医癫}说要比试,今日,这擂台就已摆下。
“老小子要比试者有三。武、乐、医。”{医癫}摸着白色的胡须,脸上笑的有几分贼。与他比武比乐可说,但与他比医不是坑人吗?
“恕在下斗胆一言,与您比医是否有点?”竹委婉的提出异议,睿智的眼睛微微眯着。这{医癫}好像是有意为难。
“糟老头!你要医便医,不医就直说为何这般作弄我们?”兰一听要比医可急了眼,比医!要是医术比他好,何须来这里求医?
“老子就是要比这三样,你们比就比,不比就给老子滚下山去!”{医癫}衣袖一甩,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梅出声留人,脸还是一样的寒气直冒,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着对着这老头,梅的脸真的是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怎么?小子想通了,要拜老子为师?”{医癫}回头一脸谄媚的笑。原来他想这四人知难而退,要么收个便宜徒弟,要么图个清净。这算盘打得精,但是……
“我们比!”梅轻轻吐出三个字。
{医癫}的脸色跟调色盘一样变红又变绿了,连嘴角都一抽一抽的,是不是他产幻了?他竟然看见那小子在笑?好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好,老小子还怕你们不站而退呢!”他往后一退,坐在了擂台中心的桂木椅上,打了个响指,一个白衣男子从屋檐上一跃而下。“三局一局输,就算你们输。”
{医癫}笑得奸诈,的确是故意为难。
“糟老头,你欺负人!”兰俏脸急得通红,这个老头就是如此无礼!
“欺负人又如何?”{医癫}笑意一揽,眼神冰凉“欺负的,就是你!”狂妄自大,霸道至极。
“好!这一局我来!”兰飞跃上擂台。她一定要救尊主!
白衣男子站在擂台中央,从身后抽出一把剑来“小生,慕容笑,奉先生之命,前来迎战。姑娘,请。”
兰嘴角一勾,脸上泛起一抹妖艳的笑来,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舒展腰肢,双手伸到头顶,开始柔软地起舞,她的动作灵动,笑容惊艳,生生地叫在场之人愣住了。
就连对面的白衣男子都是有片刻的呆愣。但也只是片刻,男子举起手中的剑就直直地向兰刺去,眼见就要到兰的胸口了。她也不急,也不怎的,她的手就攀上了慕容笑拿剑的手腕,微微一使力就将他带离了原本的轨迹。她的动作看似柔软缓慢,但是她使的力巧得很,也不知怎的就攀住了那手。
但慕容笑也不是寻常之人,他的武艺可是远近有闻的,一瞬间又从她手里滑了出来。本的以为会是一场惊险异常的比武,但诡异的是台上两人的动作极其优雅灵动,就像是一场舞一样。两人缠在一起,一时间竟也分不出上下。
兰心里微微有些打鼓,这场比试她输不得。眼瞅着一柱香的时间就过去了,尊主可等不得,她手下的力越使越巧,力道也是越来越大……那慕容笑却是躲避得当,使出全身本事,不漏半分破绽。这姑娘,果真非一般女流之辈。
忽的,情急之下,一个靠近,兰轻轻地吻了慕容笑的脸。那一缕女子的芬芳气息瞬间就乱了慕容笑的阵脚,他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在看清兰的动作时,那手已经扼住他的脖子。
“是在下输了。”他出声认输。兰并没有说话,径直走下擂台。但他分明看见女子微红的脸颊,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动了一下。
擂台之下,竹的眸色深了深,那一吻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与梅对视一眼,径自走上擂台。
兰与他擦肩而过,兰看向他,他却眼神冰冷。
第二局上来的是一个弄琴的小童,那小童就是领他们进门的那一个。小童的琴弹地行云流水,竹的笛子吹地却更是高山仰止。只是他平日里的笛声都是温柔优雅,今日却磅礴得很就像那瀑布从山间奔腾直下,声音巨大,甚至有种震耳欲聋之感。
第二局,竹胜。
“你家竹哥哥吃醋了!”菊还在调笑兰。兰脸上红晕一直没有减退,她也不知道为何竟会做出那般冲动的举动。此时更是羞愧难当,而且竹好像真的生气了。
连胜两局,{医癫}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或者说他早已猜到了,只是想要亲眼见识见识这{亦阁}梅兰竹菊四人的本事。“最后一局,请。”他起了身来,手伸向梅,眼底尽是笑。他没看错人。
梅举步向前,但只是侧了侧身子,他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银衣紫绸,不是{毒圣}又是谁?他身后还跟着三个长得一样的男人。“比医这种事,小人来就是。”
医毒本是一家,{毒圣}与{医癫}可谓是宿敌。
{医癫}的脸色倏地就变得难看起来“杜云慕,你小子来干嘛?”
“我现在有个新名字,我是来自梅苑的魅。”他笑得灿烂“老头子,多多指教。”他走上台来,比试开始。
两人识药材,背药经,治病人,一个用医,一个用毒,医痛治伤,以毒攻毒。不得不说,宿敌就是宿敌,的确分不出上下。
“臭小子,你就认输吧。你就没赢过我。”时间耗得久了,{医癫}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老头子,别那么自大说的你好像胜过一般。”{毒圣}也是嘴上不饶人。
又过半晌,依旧没有分出上下。在场的人都急得满头大汗。
忽的从众人背后传出一道清亮的声音,“{医癫}我替你治你夫人的病,你替我医治可好?”声音的源头是个坐在马上的女子,女子虽是倦容病颜,但却丝毫不影响她那惊世的容颜。她的背后是一个紫眸白鬓的男子拥着她,两人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画。
“哪里来得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一听是医治他夫人,{医癫}倏地就放下手下的病人,望向乔玮。
“我没有胡说八道。不信,一试便知。”乔玮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带你夫人来我面前,你若不放心,随她一同前来,即可见效。”
{医癫}将信将疑,命人将夫人带来。他夫人不笑多年,也不曾言语,整日愁眉苦脸,他自己虽是{医癫}也救她不得。如今有人说能医治她,即便是死马做活马医他也得一试。
他将夫人扶到乔玮的马前,乔玮不把脉也不察颜看病,只是俯身对夫人说了一句话。夫人原本没有焦距呆愣无神的眼睛缓缓地就看向她,“你说的是真的?”她的声音还是有几许沙哑。
{医癫}的眼睛倏地就睁大了,夫人说话了!十年来第一次!夫人说话了!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
“不信,我证明给你看。”乔玮倏地抽出权的百里剑,直直地像夫人刺去。{医癫}震惊之余,极快地酒挡在了夫人面前,那把剑就刺在他的胸膛,鲜红的血立马就涌了出来。“现在可信了?”乔玮轻轻一笑,眼睛凝视着夫人。
“信了,信了!”夫人捂着{医癫}的伤口,她眼里流出泪来,但是她却笑了出来“小人信了。”那笑容含着泪却是分外的温暖,直接耀了{医癫}的眼。多久了,她终于笑了。
“{医癫}现在可为我治病了吗?”乔玮笑的好看得紧,在场的人啪啪都开始鼓掌。这个女子,惊世骇俗。
“治得治得!”{医癫}倏地爬了起来,乔玮本是受伤之人,百里剑虽锋利,避开了要害,力道又轻,他并无大碍。他双手抱拳,“{医癫}愿追随主人。”他曾发过重誓,救他夫人之人就是他{医癫}的再生父母,他愿一生追随其左右。他爱惨了他夫人。
“好,以后你名{魑},属{兰居}。”
“是!属下遵命,只是敢问主人,如何治得夫人?”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何一语便治好了他多年束手无策的夫人。
“{魑}你也真是痴傻。”玮轻轻地勾了勾唇,眼底一片冰凉“上医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