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秀莲回到家以后,向领导作了汇报,报销了差旅费。安稳了两天,我们俩带着东西,去看望了景叔和景婶。到了景叔他们家,我依然称呼“景叔和景婶”。景叔,笑着对我说:“卫东,你是不是该改口啦?”
我想也是,我和秀莲都登记两个多月了。现在,岳母和两个弟弟,也接纳了我。是该改口啦!景婶是秀莲的叔伯姑。当然,我得随着秀莲叫他们“姑妈”和“姑父”了。我说:“好!现在就改,姑父!”
景叔(姑父)乐了。“哎!这就对了。”
景婶(姑妈)和他们家的姐妹,也都乐了。这样一来,我在小美身上未免有点吃亏。她虽然比我小三岁,却比秀莲大一岁。照实理,我也得叫她“四姐”。可是,我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嘴。干脆,啥也不叫。以至于以后,也未曾叫过她四姐。......
去了景叔和景婶家以后,我和秀莲,又一起到了皇姑区。去拜望秀莲的二大和姑妈。二大和姑妈,都是秀莲的至亲。前文说过,秀莲的大爷,在解放后去了西安,二大和姑妈来到了沈阳,三大、四大、六叔在抚顺,老叔自己在铁岭。只有她爸老五在岛里老家。如果,当年,她爸要不是响应“回乡务农”的号召,回老家。今天的我们,还真是个未知数。
二大家,在皇姑区的三洞桥附近。八十年代时,那里都是棚户区。二大一家七口人,居住在一个18平米和一个7平米的一间半平房里。秀芳大姐,已经出嫁多年,有了一儿一女。家文大哥是某饭店的经理,结婚后,有个儿子。二哥和三哥都是工厂的工人。结婚后,都各自有个儿子。四哥刚刚上班,还没有成家。他与二大和二妈生活在一起。大哥、大姐上班和住的离着二大他们远,平时不常回家。二哥、三哥和四哥,上班就在二大家的附近,中午,他们一起回家吃午饭。
我和秀莲,同样带去了礼物。二大和二妈,一家人待我们亲切和善,又热情。沏茶倒水准备饭。我们唠了,去上海和回岛里的经过。最后,秀莲,告诉说:“二大,二妈,我们俩去了上海,就当是旅行结婚了。不打算办啥仪式了。”
二大是领导,说话慢声细语地。他说:“别的,那多不好啊?人啊,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就说,我们大伙帮你们。”
心地善良的二妈,也说:“就是,哪怕是简单点,也得整几桌。大伙坐一起,认识、认识。”
二哥和三哥说:“得办。要不,让别人瞧不起。”
最后,秀莲说:“那,我们就办。等跟我姑商量完,定好了日子,再告诉你们。”
下午,我们俩,又赶到了皇姑一门诊附近的姑妈家。到那以后,我看到姑父,也是个忠厚的老实人。他们家与他们家的姑奶、二大和老叔四世同堂。二十来人,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姑奶和姑妈他们一家七口,共住一明两暗三间房。二大一家五口,住在隔壁的一间半房子。老叔一家三口,是在姑奶的房后,接出一间房。姑妈家,在他们的房前屋后,都接了一间房。
姑父家的大哥,在盘锦工作,在那成了家。大姐和二姐结婚后,各有一儿子。三哥刚结婚不久,三姐还没有成家。三个姐姐和三哥,都是跟姑父同在一个厂上班。二哥在纸制品厂上班。早就成家,有了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姑妈和姐姐们,看到我们去了,就张罗着买肉、买菜和整饭。姑父和两个哥哥,沏茶倒水,围着我们转。详细打听了我们去上海的经过。听到岳母待我们很好时,也都为我们高兴。当听秀莲说我们不想办婚事时,大家同样是反对,都说不妥。还说,婚姻大事不能草率。起码得准备几桌酒席,大家聚到一起,认识一下。要不,以后,走在大街上,还不认识,太不像样了。大家伙商量以后,觉得准备、准备,在7月28日,我们办婚宴最合适。到时候,请亲戚和朋友们,到我们家去喝喜酒......
我们既然要办婚宴,首先,要告知关里的爸爸和玉叔他们,以及,岛里的岳母和两个弟弟。我给他们分别写了信以后,就着手准备。
春天的时候,小秀大姐,来告诉我们说:“营口洗衣机厂,跟我们无线电一厂有业务。他们欠我们厂货款,运来双缸的洗衣机顶账。现在要出售,一台才卖300块钱。我看挺便宜,你们不买呀?”
这样的好事,可不好找。我们立刻跟着大姐,去他们厂里,买回来一台洗衣机。无独有偶,院里服务社,新来了一批落地扇,玉华大舅他们帮着给装配。听说:每台才100多块钱,他建议我们,也买它一台。随后,我特意请砂山的小文,给我们打了书柜和茶几。至此,我们是电视、录音机、洗衣机、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以及家具,是应有尽有了。
房子是年前才刷的无光漆,无需收拾。新顺二哥、淑君、小琦和小佳,以及舅妈、刘波和刘雯,还有小灵、黄文清、陈鸿雁和范忠全,几个同学都来帮忙。舅妈,看到我们的沙发还没有罩面,光秃秃很难看。她抽时间上街,帮着我们买来青色花纹的线毯子。我请来柳大哥帮着给包上,果然是鲜亮了许多。油工组的任师傅,来我们家,帮着剌好了写字台上的玻璃。木工组的刘哥,给打好了窗帘盒子。姑娘们打扫尘土,擦拭门窗,装扮新房。
眼看就要到日子了。可是,关里的爸爸和玉叔,依然没有消息。这边的亲戚都通知到了,不容改变。在举办婚宴的前几天,我特意请了在幼儿园做过饭的汪叔和在饭店上班的潘文杰为我们掌厨。文杰是上八年级调到我们班的中学同学,他的爸爸,也是院里食堂的老职工。汪叔与我妈共事多年,大家的关系自然很好。
家富,给我们来信说:“......我和妈妈都脱离不开,不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家乐放假在家,让他26号来沈阳,请你们届时,到车站上接一下。......”
26日午后,我和秀莲来到了南站。在人群中找到了小弟家乐,我们相见以后都很高兴。回到家里,家乐从包里拿出了,妈妈,给捎来的干虾、粉条、小米和干淀粉等东西。我从内心里感激岳母。因为,又有人牵挂关心我这个苦人儿了。实际上,在我的周围,一直没有缺少关怀我的人。玉华大舅一家、玉春姨妈一家,景叔(姑父)一家,葛叔、蔡叔、田叔、常叔和白丽华阿姨他们家,还有郭叔和彭叔家。以及,院里的哥们和姐妹们,许多的同学,还有院里的领导,他们一直都在关心我,鼓励我,激发我生活下去的勇气。我真的要感谢这些好心善意的人。
在前几天,玉华大舅一家,搬到了我们楼口的一楼。他们家原来的房子,在另外那个楼口正好空着。而且,里面灶具齐全。我们借过来,在那里置办酒菜正合适。随后,我向汪叔请教了,需要预备的鱼肉蛋菜的用量。
小弟来的第二天一早,我和秀莲,还有家乐,一起来到早市,把需要的东西都置办齐了。下午,汪叔和文杰就开始了烹煮,预备酒席。白丽华阿姨找来吉普车,帮着买来了啤酒和汽水。傍晚时,葛婶、柳大嫂、郭婶、幼儿园的方姐,印刷所的张姨,先后送来各种礼品,以示恭贺。
28日这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鸟儿在松树枝头欢唱。一大早,小灵、黄文清、陈鸿雁和范忠全,几个同学就早早地来了。他们先跟我,到食堂借来了饭桌。以及,杯盘碗筷等用品。然后,小灵他们,把桌子安放好,擦拭干净。舅妈,带着刘波、刘雯和小琦,他们把杯盘碗筷洗净摆好。万事俱备,只等着亲朋好友的来临。
上午九时许,贺喜的亲朋,陆陆续续来到我们家。早到的,除了小灵和黄文清几个同学以外,汪建国、田健、蔡小强、刘哥和小常,管理处的十几个哥们来的都很早。他们前来向我们表示祝贺。随后,秀莲娘家的亲戚们,在二大和姑妈的带领下,高高兴兴地来到了我们家。除了二大一家,姑妈一家和老景大姑一家,还有抚顺的三大、四大、六叔和铁岭老叔都来了。只有西安的大爷,因为路途遥远没有来。
长辈们,对我们说了许多祝福的话语。哥哥和姐姐们,连连夸奖我们的房子收拾的好,东西置办的齐全等等。趁着吉时,在玉华大舅、舅妈、白阿姨和龚师傅他们的招呼下,亲朋好友一同入席。新顺二哥和小灵几个同学,忙着传菜倒酒,照顾客人。我和秀莲,也到左邻右舍的家里,去请他们来喝喜酒。回来以后,我们在喜宴席间,向大家敬了酒道谢。欢聚了许久,才把众位亲朋送走。
新顺二哥、小灵几个同学,还有汪叔和文杰,等所有的客人走了以后,才喝了几杯喜酒,吃了点饭。之后,他们把该洗的,洗刷干净;把该送的,物归原主。收拾好一切,才得以休息。哥几个,一直陪伴我们到晚上,才告辞回去休息。
入夜,一切归于平静,小弟和六叔家的大国,在小屋安然入睡。我和秀莲躺在大屋的床上,高兴地无法入眠,我们俩瞪大眼睛,看着梳妆台上的五彩灯,频频闪烁。品尝着人生的四大喜事之一......
劫难过后有晴天,焕发新春。风和日丽,东土莲花格外艳。
亲朋好友齐欢聚,祝贺新婚,从此以后,美满生活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