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万万没想到的真田纯一惊了,他从未想过,居然有人能单凭肉体顶着接近零下三十度的低温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移动,这已经不是人类范畴了吧。
老人不知道他的想法,但知道他的惊讶,挂满冰霜的脸浮现了嘲弄的神色,仿佛在说:你要完蛋了!
【未元武装】
【设定:防爆盾、正面具有600℃温度】
火红色的防爆盾持在手中,真田纯一向下一磕,有两根拇指厚的盾牌没入了瓷砖内,牢牢的固定住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盾牌,老人也全然没有要停下绕开散发滚滚高温的盾牌的样子,冲势不减。
一片冰蓝色中,长方形的火红侵蚀着厨房内的低温,在附近围绕着快要让人睁不开眼的蒸汽,标志着冰与火的冲突。
Duang~
体型被冻结的膨胀了一大圈的老人,带着厚重的冰块,悍然撞上了火热的盾牌。
做好准备的真田纯一被巨大的力道猛地一震,撑住盾牌的手臂阵阵麻木感传来,无力继续支撑盾牌的他果断的后退,与老人拉开距离。
滋~
在600℃的高温下,老人身上的冰霜迅速融化成纯净的水,沿着老人身体滴落到地上后,又因为【未元物质】构建的低温再次冰冻起来。
冰块替老人承受了高温的灼伤。
“小伙子挺有一套的嘛,不过事情就到这里吧。”
胡乱拍打着身上的冰块,老人看也没看严阵以待的真田纯一。
后者全身正涌动着电流,准备借助【电流激荡】的加成在近战中寻找老人的弱点。
之前攻势凶狠像发疯了的公牛的老人,在离真田纯一不到三米的距离上,淡然的用湿漉漉的上衣擦了擦手。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呼,过了63年,好久没在这么冷的气温战斗了,人老了就是容易怀念以前的时光,那时候我们可真是千呼万唤希望那该死的冬天过去。”
老人抬起头,眼神中是对他的质问。
“你呢?能力者?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杀过很多人的混蛋,不要否认,你的气质和小美琴格格不入,也骗不了我,因为我也是个手上沾满血的混蛋。”
真田纯一皱眉,思考片刻后,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老人所说的事情让他不知该作何反应,上一刻还在生死搏斗,下一刻就要凑到一起谈心实在太违和了。
不过,说得倒是没错,他是个杀过很多人的混蛋。
而且,和御坂美琴格格不入。
“老人家也和我一样?”他问道。
“是啊,六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和我的战友相信杀人能巩固祖国的权威,相信宣传里所说的一切道理,于是我们坚定不移的将没得到特殊照顾的犹太人从家里拖出来,送到他们该去的集中营里,过着人类不该过的生活。”
真田纯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前世,他是个喜欢研究二战历史的军迷,也是个资深的德棍,老人所说的一切,在他的记忆中和那个已经覆灭的帝国重合到了一起。
“我本该死在莫斯科、斯大林格勒、库尔斯克的任何一处角落,但是无论是漫山遍野的t34和喀秋莎都没能送我去为元首尽忠,后来又被抽调到西线去镇压一天比一天不安分的法国佬,但美国人的b-17却不给我们安分的机会,最后,我本想在柏林一死了之,和帝国一同进入坟墓,却又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成了现在想死却又死不了的怪物。”
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老人也同样以悲伤地口吻,以最简洁的概括说明了他的经历。
“我是个本该追随元首而去的亡灵,因为误碰到一本书,成了有意识的尸体,没有心跳没有血流,却能像个活人动弹自如,为了躲开那些知道那本书的人,我逃到伊朗、逃到印度、最后又逃到日本,在学园都市隐姓埋名,直到今天还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性命,这样说的话,你应该能明白我刚才为什么要攻击你。”
“您老人家是?”
“在1945年前,我是第三帝国的ss,之后就是一具会走路会说话还不会腐烂的尸体而已。”
“……我不是很懂。”
真田纯一连连摇头,这方面的事情原著可没有写出来,他在学园都市的时间里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传言。
先前这位老人貌似说过科学侧?也就是说,他是属于魔法侧的产物?
亡灵……吗?
前世在网络里经常能看到的词汇,出场率几乎可以和末世文中的丧尸媲美。
即使死了也不让活人消停的种群。
“你身上有让我厌恶的气息,那是群很不友好的神棍,不过既然你是能力者,那就意味着你和那群神棍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你走吧,想必小美琴要等急了。”
“您没事了吗?”
真田纯一没急着离开。
“呵,越来越像了,你和我过去的长官很像呢,一个没见过血的小容克,最初被老兵们笑话是不中用的花瓶,但谁想到他后来会成为让……”
老人陷入了关于过去的沉思,真田纯一很识趣的没有出言打扰,向小门走去。
“给你一个忠告。”
在他走入过道时,老人忧愁的说话声传来。
“我看得出来,你在为自己的行为苦恼,而且在后悔当初的所为,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真的为她人着想的话,为她沾上脏东西就是不可避免的,假如你是真心实意要守护她的未来的话,不要后悔,不要犹豫,相信自己的决定,没有人能完美的解决问题。”
真田纯一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颤抖的嘴唇没有出声,又继续向外走去。
后悔?犹豫?
这些情绪的确存在,但每当到了需要抉择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被两者约束过。
不过,他被困扰是无法否认的。
在御坂美琴明确了对他的态度之后,这种困扰跟着加大了。
而亡灵老人的话,对偶尔会沉入迷茫之中的他,何尝不是一种指引前行道路的明灯。
“我不后悔,因为一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既然我不希望她做,那就只能我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