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天空都变了啊。李峋抬头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感叹，和小时候仰望的天空相比，现在的天空太过灰暗了，再也不负之前的蓝色。就连鸟儿都少的可怜，几乎很少见到了。这时正好一只麻雀经过，转眼消失不见。啊，它是真的快乐吗？翱翔在无尽的天空，自由自在的，应该是快乐的吧。或者冷暖自知，只有它自己才了解吧。
他和杨益并排走在街道上。他们刚刚送走照顾杨益的母亲。因为要工作，请了两天假必须尽快回去，于是把杨益托付给李峋。对于你我很放心，杨益母亲这样说，然后转身上了车。他看着她的背影，内心的负罪感愧疚感一点点膨胀。对不起，阿姨，您这样信任我，而我却对您的孩子抱有肮脏的幻想。对不起！
不见的时候那样想念，可真正面对却无从说起，于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漫步。病房里他陪了杨益他们很长时间，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因为多了一个人杨益母亲显得很开心，一个劲儿地跟他说了很多街坊发生的琐事，他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表示自己在听。期间杨益曾经试图握住他的手，他本能地躲开，杨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再没有别的动作。到现在他还没有想明白杨益这个举动的意义。
“峋。”
“嗯。”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我有话要对你说。”杨益停下脚步，既然想明白了那就不必再拖沓，要尽快说清楚才符合他的性格。
“好。”他沉吟半晌答道，暗自组织语言应对杨益可能的问题。
街上肯定不行，餐厅饭店一类的太嘈杂，排除。宿舍跟菜市场有得比，CUT。这样隐私的问题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于是他们决定去旅馆。
进了房间之后杨益并没有往里走，只是靠在关闭的房门上，而他则是背对着杨益。他不敢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面对杨益。
依旧是沉默，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杨益，我不是故意躲你，只是怕影响你和秦菲菲，”他先开口说出自己之前就想好的台词，“我不想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
“只是这样？”杨益挑挑眉，“转过身来，面对我。没听说谈话是背对着的。”
他缓缓转过身，只是头微微向下，眼睛看着地面，悄悄调整面部表情才抬头看向杨益。
杨益抱胸定定地看着他，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直到他抵不住杨益的目光，转头躲开。
“干嘛？”他搞不清楚杨益什么意思。
“你喜欢我。”杨益的这句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字字清晰。
“我当然喜欢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喜欢你怎么会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头低得更低了，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看着我。”杨益双手把他的头托起，再次凝视他躲避的眼神。“不要逃避了，峋，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他终于不再闪避，呆呆地看着杨益，脑海一片空白。他知道了！怎么办？恐慌蔓延。杨益是不是再也不会看他一眼，再也不会对他笑，他彻底失去了杨益是吗？没有了杨益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没出息地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等待审判的结果。
“峋，你别这样。”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杨益知道他受了很大的冲击，自己不该这么拐弯抹角。杨益用力把他拥进怀里对他喊道，“我也喜欢你啊。不要害怕，我们是一样的。”
“不可能！”他用力挣开杨益的怀抱，用力地瞪着杨益。杨益怎么会喜欢他？不可能！才刚刚找了个女朋友，闪电分手转身就对他说喜欢他，他怎么可能相信！他很傻，如果杨益说了他会信的，可他再也无法承受再多的打击了。如果这一切是自己的幻觉该怎么办？如果杨益只是开玩笑该怎么办？他的心那么沉重那么沉重，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自己怀里，这心已经是千疮百孔，再也无法承受更多负面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