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散人和北泽随神龙鼎旋转着。
他急着地问了一声:“怎么归还宝鼎?”
“不用,一旦你不需要了,它自己就会回来的。”老祖宗神农的声音渐渐飘远。
风呼呼响,世界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旋转的万花筒。
等到一切又平静了下来,原来是一个黑夜中浩渺的星空,那些旋转的花朵,原来是一颗一颗的星宿,如同一些调皮的眼睛眨巴着;那半轮的月,仿佛又是一个刚刚裂开的笑。
晴朗着的昆仑山,皑皑白雪被月光镀得很亮。天地一白,远处的山峰只是一些轮廓,像一张张银色的剪影。
他们和那神农大鼎立足的地方却是昆仑洞府南面的洞口。
开明兽静静地看着云里散人他们,被突然出现的异象固定成了一个就要扑出的姿势。
“原来是道长你们?”开明兽惊喜地说。
云里散人和白泽定下了神来,他们的手还牢牢地抓着神农的大鼎--是它引领这俩人穿越了六千年那么远的路程。
开明兽立即一分为四,分别是奎、娄、胃、昂四个星君。几个星君上前,给突然到来的那俩人问了好,便急急地抬着大鼎走进了洞府之中。
“快!玄武已经没有了气息,只是心口还有些微温。”开明兽九头中的一头急促地说。
“快,”刚刚在洞厅放下鼎,云里散人便急急忙忙下令,“打开鼎盖。”
鼎盖打开了,药香在洞厅中四溢,所有人的五脏六腑都顿觉舒畅。众神兽也跟着一个个心旷神愉。
“把玄武抱进鼎中!”云里散人急忙把手伸进汤药中试了一下,温度刚好适合,就又一声喊。
四个星君立即抱着躺在那边角落里的玄武,把他的全身浸泡的药水里,只露出一龟一蛇两颗头。
世界立即静止,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给他注入了温馨与关怀。
云里散人的目光透过了玄武的身体,看着他冻僵了的血液在缓缓地融化,然后一点一点开始蠕动,如同千年的冰冻一丝一丝地融化,一点一点渗出水滴。
云里道长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时间在洞厅深处窸窸窣窣。冰封的昆仑山深处,生命的复苏就像一片冻土里的萌芽。
“我和白泽究竟离开了昆仑山几天?”这时云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七天!”不知是哪一位星君回答。
“哦,对了,我用千里传声之术让日本天狗崇德的双耳膜受伤,使他不得不静下心来调理自己而停止了念这恶毒的血水咒。”云里散人说,“现在他也该好了,然而只要一好,他就会继续他的邪恶。我知道他认为用隔音的东西塞住耳朵,我在他耳边炸响雷霆的法术就不会再起作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
拯救和荼毒看来在赛跑。
云里散人的目光又不得不转向了日本神户月山的目之祭坛。果然,崇德的前方又摆起了香案。香案上,木雕的玄武头上钉着铁钉。崇德两手的拇指掐着中指,两个中指指向了地下的血盆,闭着的双目里流出了杀气。
“自作孽,不可活。”云里散人轻轻对着他的耳朵传语。
“吧卡尼亚都宿姆急皆卡瓦,图怒几几宿姆,急加可轰.....”崇德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看来他是什么也不想听到。
云里散人看到来崇德那透明的身体中有一颗黑色的心正在汩汩的血涌,绿色的血,冷冷的血......
这边正在把死拽向生,那边却在把生推向死。作用力与反作用力谁更厉害,正与邪谁是最后的赢家?
这里,玄武的红血越融越快,惨白的肌肤渐渐有了血色。不过很明显他的身体也接收到了万里之遥的诅咒信号,有些细微的颤抖,往他身子里渗透着的药水闪着粼粼微波。
那一边,念咒的崇德依旧喃喃呐呐,不过慢慢有些凌乱,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透过他的身体,他绿色的血液也流动得有些迟缓,有些阻塞。
不过崇德还在念着,念着。
四周静静的。他身旁有那些大天狗护法。崇德身后的月山山顶,八歧大蛇跟九尾狐并排着盘曲而坐,一个刚起八个吐着信子的脑袋,一个头上摇着九根尾巴。牛鬼、貉、雷兽、彭侯等八个魔兽分立于蛇和狐的周围。
更远的四方,四大凶兽分坐南北西东。饕餮是四只利爪,有头,无身。一张大嘴里两排尖牙,舌头一吐两里路远。它在左前方的海里捞出了一个鲨鱼正在咀嚼,那啃骨头的声音似乎是在给崇德的咒语伴奏;梼杌坐着西方,它是人面、虎头、野猪的口牙,脚下正在扒拉着一句啃光了肉的尸体;坐着最后面也就是北面的是穷奇,他像虎又像牛,巨牙钩爪,红眼尖角,一双翅膀展开,周身刺猬毛立,正在寻求打斗。那个隐身的混沌摇着自己的翅膀傻笑着,那阴惨的笑声渗得人毛骨发冷。
群凶聚集,若这崇德的奸计得逞,他们会用这个方法把我中华四神兽逐个消灭,然后再进入我国中,杀人饮血。
而昆仑这边,云里散人身边的白虎白泽都颇为惊喜--玄武在神农的宝鼎中浸泡着,已经微微有了些气息。
再看那一头,崇德还在念咒,不过已经语无伦次。他的身上,这里或者是那里出现了一些绿色的点,那是刚刚开始渗出的,那是崇德天狗的血。
最后他念的根本就不是血水咒了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分明就是崇德最初成为天狗时的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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