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住哪里?”八岐大蛇听牛鬼一提到九尾狐,急不可耐地问。
“神户月山,目之祭坛。不过她正在闭关神游支哪,寻找她从前的救命恩人或者叫做情人,准备找那边的神祗报仇雪恨。九尾狐身旁有四大魔守着,她不愿有谁将她唤醒!”
“四大魔?”
“也是九尾狐神游支哪,从那边带过来的,叫什么饕餮、穷奇、梼杌、混沌。”
“什么,她居然把支哪的四大凶兽唤过来了?大事成矣!”八岐大蛇更加兴奋,叫大伙一同骑上自己的身躯,腾空往神户月山而去。
云里散人乘着他们在空中飞行的时间,把目光移向了神户,找到了目之祭坛。
哦!一条九尾的白狐犬坐中间,他的前后左各坐了一条怪兽。不是有四魔吗,怎么只见三个?我把眼睛再盯着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把耳朵再听了一听,没有声息。怪了!这时我的鼻子里有一个奇异的恶臭,对了,这个恶臭不是狐臭,而是来自于狐的右侧,这么来我又紧紧盯着那儿看了一回,这次看见了,也听见了。在隐隐约约、浑浑噩噩中,混沌正咬着自己的尾巴偷偷地笑。
“还真是四凶兽饕餮、穷奇、梼杌、混沌。他们不是被大禹安排在四隅以防魅魑吗,怎么就来到了这里了?”云里散人有些迷惘,只得端坐佛顶山,用眼睛一个一个地搜寻他们的过去。
坐在九尾狐前边的就是饕餮。四只利爪,有头,无身。一张大嘴里有两排尖牙,舌头一吐两里路远。
云里道长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这东西正好用舌头卷了一头牛来,用前爪撕扯着,大快朵颐。
对了,道长开始搜寻着属于师祖时代的记忆。
这饕餮是龙的第五子,却是贪婪成性,见什么吃什么--先吃植物,再吃兽类,后来就吃人。
后来黄帝除恶,把它定格在了大鼎之上,成了一种纹饰。
再后来大禹治理水患,平定四方。西南方多鬼怪,大禹就解除了黄帝的魔咒,叫这饕餮镇守西南,专吃那些魅魑魍魉。
云里盯着那饕餮,看到一年前九尾狐偷偷进了中国,把这饕餮和其他三兽一起带到了扶桑。
月山之上,目之祭坛前方,一边是大海,一边是牧场。饕餮守在九尾狐前方,正好把他所看到的一切都通通吃掉。
坐在九尾狐后面的那一个巨兽是穷奇。穷奇既像虎又像牛,锯牙钩爪,红眼尖角。长着一双刚健有力的翅膀,周身长满刺猬的毛发,有一条像狐狸而且拖在地上的长尾巴,这家伙打斗起来绝对是魔兽之中顶尖的高手。
云里散人在属于师祖的记忆中,搜寻到了这个穷奇的来历。他原来是上古少昊的儿子,毁信恶忠,崇尚恶言。看见有人打架,它就恶狠狠地吃了正直有理的一方;听说某人忠诚老实,它就想方设法要去把那人的鼻子咬掉;听说某人作恶多端,反而欣慰异常,捕杀野兽馈赠,是一头惩善扬恶的凶兽。
穷奇喜好吃人,吃人时先咬掉四肢,一边细嚼慢咽,一边那么惬意地把被吃者凄惨的哀鸣当着美妙的音乐,手段极其残忍。
大禹忌讳穷奇的危害,把它放逐西北。西北荒无人烟,穷奇在那里只能以狼为食。
坐在九尾狐左边是是梼杌。梼杌长得很像老虎,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毛也长。它是上古颛顼的儿子,桀骜不驯,告之则顽,舍之则嚣,经常杀人食尸,搅得天下不宁。这东西逢人就咬,不论好坏;见物必杀,不分善恶。
大禹把它放逐东北,抵御那边的熊罴虎豹。
在右边我费力很大劲才看出的是混沌。其状如犬,似罴而无爪,有目而不见,有耳而不闻,有腹无五脏,行走无声响。
混沌本是黄帝的儿子。它身体透明,白天隐形于日光,夜晚遁迹与暗夜,无影无形,无声无息。人类无法看见它,也无法听见它,它经常咬自己的尾巴偷偷傻笑。如果遇到了高尚的人,浑沌会大肆施暴,若是遇到了恶棍,浑沌便会听从他的指挥。因为它难以被人看到和听到,许多人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它的毒手,丧生黄泉。大禹将混沌放逐东南,消除那边的风妖海怪。
云里散人刚好把这四大凶兽的前世今生审视了一遍时,八岐大蛇与他的同党驾一阵妖风到了。
几个刚刚落地,那个饕餮的舌头一伸就卷了过来。
八岐大蛇那颗头颅只一扬,吐给了他刚刚在空中吞下的一只大鸟。那怪物随即就快速地咀嚼完成,刚要再往这边攻击,却被穷奇和混沌左右拦住。
“自己人!”穷奇和混沌在左右两面拉住它的前爪,然后告知它。
“真是自己人?”梼杌正要上前拼命,听了穷奇和馄饨的话,问了一声。
八岐大蛇落了地,身上的鼠蛟、彭侯、雷兽、七尾貉、还有牛鬼他们纷纷下来了。便摇身一变,回到了它三千年前刚刚被周公用剑插进中间头颅时的九头凤的样子。那颗头颅受剑毒腐蚀,脓血汹涌,周围的八颗头上,挂着十六行流淌了几千年的老泪。
“九尾!九尾!”八岐大蛇柔声呼唤着,走向前去。
“还真是主子要找的人!”四个凶兽见了这个已经去了一头的九头凤,让开了路。
除了牛鬼,鼠蛟、彭侯、雷兽和那只貉都很震惊。
“九尾!九尾!”八岐大蛇的声音喊得整个神户的天空都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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