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北辰在深夜潜回到男生宿舍楼,楼梯口坐着一个人,被吓了一大跳。
“这么晚回来,是去找陈年了吧。”是江昀。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咱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江昀看起来精神的很。
“陈年睡了,我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被打。”
“你一定会怀疑李渔吧,不过这次陈年的伤不是她打的,李渔的伤很严重了,陈年是在帮她。”江昀再给终北辰答案。
“谁下的手?”
“温明火。”
……
终北辰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觉得陈年会打不过温明火,会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江昀也感觉有点奇怪,以陈年的性子不可能不还手。
但无论怎样,终北辰一定会为陈年出口气。
他在回来的路上路过李渔排练的地方,他太想要走进去与李渔当面谈谈,可是已经深夜了,怎么可能会训练到这种程度呢。可碰巧在不远处看见李渔从里面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了。
夜晚灯光太暗了,终北辰看见李渔走步踉跄,带着帽子,用手捂着胳膊,虽然看不清,但是好像疼的很厉害的样子,就像一只受伤的小拳击手。
其实李渔已经脸色苍白,长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稀少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像一条一条的墩布条,很难受。她已经努力到在受伤的情况下依旧集中精力练习到深夜,这是怎样的毅力。
终北辰想上前去,不知道应该质问还是应该关心,他叹了口气从后边离开了。
他不希望李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早晨,终北辰和江昀在温明火宿舍楼下站了好久。
终于等到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了!
温明火绕开一步,江昀堵了过来,她又向另一边躲了一下,终北辰又排了过来。
如果终北辰不是被她打的女孩陈年的男朋友,她一定自恋的觉得校草爱上自己了。她也是和其他女孩一样在校园里看见终北辰会心动不已小鹿乱撞呢。
但如今,不一样了。
“你,你们想……”
温明火结结巴巴,那一句你们想干什么还没说出口,终北辰一把手夺过她手里的舞蹈服,甩到了地面上。
温明火吓的瞪大了眼睛,把话憋回去了,她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
“你凭什么把陈年打成那样?你不应该动她一根毫毛的。无论什么原因,你都罪该万死!”终北辰头一次对一个女生发火,江昀都怀疑终北辰是不是变了。
“我……我,我是冲着李渔,是她非要帮李渔挨打的,要怪就怪李渔啊,她自己怕因为打架被发现扣掉了国家队的名额,就……就让陈年忍气吞声,她连开门找人帮忙都不敢!”
温明火理直气壮,她讨厌死了李渔。
江昀被温明火这一身烈气激怒了,但是他心里在问自己,李渔真的这么自私吗。
“李渔的头发是你弄的吧,我不会用你那么残忍的手法,剪!现在就剪头发!”江昀把剪子仍在地上,用脚踢了踢。
“我……,我凭什么听你的!”温明火音腔在抖,全身都在抖。
“你觉得我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终北辰第一次这样讨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温明火觉得自己以前瞎了眼,怎么会暗恋这种男人,传说中终北辰是一个感觉纯良、温柔清澈的人,都是扯淡!温明火内心骂了他一千遍,还有那个江昀,都是败类!
温明火四处张望了一下,角落四周没人,她捡起剪刀手抖着剪了自己一缕头发。
“剪!再剪!”江昀怒下上前去抢剪刀,被终北辰拦下了。
温明火太害怕了,自己动手剪短了头发,长短大概到耳边。
“再剪!”江昀怒吼。
温明火不敢了,美貌先放在一边,再剪就要流血了。
终北辰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走上前,倒在了温明火的头顶,水哗哗流下,浸湿了她乱糟糟的短发,妆都花了。
温明火哭了起来,终北辰用手紧攥着空矿泉水瓶,没想到自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换做当初被温明火欺负的人换做是自己,他都不会这样去报复一个女孩子,只因为她欺负了陈年。就一定要出这口气!
温明火慌乱地捡起地上的舞蹈服遮在头顶,狼狈不堪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