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子水果很快被一扫而光,温雅伸了伸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下了床,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走到床边,眺望窗外,大海就在眼前,轻轻探出头,呼,好高,她的下边就是笔直的峭壁,足足有几十米高,想来从这里下去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儿。
好吧,放弃窗户,她来到门边,轻轻推了推,沉重的铁门纹丝不动,好家伙,我就不信了,她将肩部抵在门上,使劲全身力气,“咔嚓”,门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开了,屋外的仆人惊讶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听说是新主人!
温雅只觉的脸烧的厉害,是谁?是谁将时间掌握的如此精妙,就在她用尽全力的时候,将门打开了?说啊,是谁?她保准不会将他活埋!
她艰难的爬了起来,哦,她的胸,她的胸,痛!好想揉一揉,可是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算了,忍一忍!
一个长着几粒可爱雀斑的圆脸姑娘上前象征性的拍了拍她膝上的土,“您好,饿了吗,跟我去餐厅用餐吧!”该不该叫主人呢?毕竟消息还不确定,她有些纠结。
这么客气?如果不是因为被打晕带过来,她会以为这是到了度假酒店。
“你们为什么绑我来这里?”温雅实在受不了这种不清不楚的状况。
“绑?”莉莉瞪大眼睛,又上下打量着她,一副不明白的神色。
算了,估计不是装傻就是真不明白,肚子确实很饿,先祭奠五脏六腑再说吧!
很快,她被恭敬的请到餐桌旁,哇,诺大的桌子上摆放着最够十几个人吃的食物,这不会就她一个人吃吧,指了指这些丰盛的事物,“都是给我吃的?或者,还有别人要来?”
“都是给您准备的,有别的需要请摇铃!”莉莉说着,伸手递过一个银色的铃铛放在桌子上。
咳咳,她这究竟是到了哪里啊?难道是到了中世纪?
其实铃铛哪里能用得上,周围佣人的密集程度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监视,是的,监视,饶是她胃口再好也有些吃不下了。
“我吃好了!”她轻轻推开盘子,看了看四周,都像木头人一样站着,恩,她将这理解为可以自由活动。
整了整衣服,她朝着门口走去,一步,两步,三步??????没人制止?很好,她快步走到门外,吓,好家伙,她终于理解为什么没人制止,院子里的围墙高的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她现在与那井底之蛙有什么区别?算了,既然出来,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沿着高高的石头砌成的围墙,她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深灰色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看着就很光溜,她几乎可以想象有人爬到一半便滑下来的后果,摇了摇头,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去尝试的。
她住的地方并不大,一排房子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很高,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很有历史的味道,看到这样的房子,你脑中便会自动浮现各种发生在这里的故事,甚至会联想到电影里的吸血鬼,狼人,如果他们真的存在,也不过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吧。
她想找人聊聊,可貌似除了那个莉莉,其他人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哎,她试探的走向围墙那唯一的大门,根本没有人理她,是啊,她摸着沉重的铁门,用手推了推,纹丝不动!
远远便看见莉莉疾步走来,“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好!”
小姐?听着,好别扭,“你还是叫我温雅吧!”
莉莉脸上划过一丝难色,“刚才接到电话,马上就会有人来接您,衣服已经准备好,请跟我来!”
温雅刚想张口问清楚,莉莉已经转身用一种她不懂的语言对着不远处的花匠说着什么,见状她只得悻悻的闭上嘴。
踏进房间,迎面便看见房间正中挂着一席淡紫色的礼服,柔滑的绸缎拖在地上,上面的轻纱缀着朵朵淡雅的白色小花,喇叭形的袖子也是轻薄的紫纱,看着格外飘逸,可是,胸口开的是不是有点大?
还没等她欣赏完,便有两个女人手捧着花走进来,在莉莉的示意下两人伸手就要脱她的衣服。
“哎哎哎,等等,这是要干什么?”
“晚上有重要的宴会,您必须换上礼服!”莉莉解释道。
“如果我不换呢?”
“那就对不起了!”话音刚落,那两个强壮的女人便要上前,“好好好,我换,我自己换,可以了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她懂,她懂。
不光换了衣服,还盘了头发,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看似粗笨,手却这么巧,她浓密的发丝高高盘起,发间淡粉色的满天星与礼服真是相得益彰,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我这是要去参加晚宴?”
“是的,小姐!”莉莉恭敬的说,她的态度让温雅格外奇怪,当然这个晚宴更奇怪。
莉莉已经做好了被追问更多的准备,可是,“那这些满天星到晚上还能这么精神吗?会开败吧?”
“??????”莉莉一时无语,对上温雅那双水汪汪的充满求知欲的双眼,她有些无奈,“不会!”
不会?难道这花有什么神奇之处?算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宴会,只要别让她顶着一头枯萎的满天星参加就好!
一切准备就绪,莉莉拿出一瓶淡紫色的液体喷在她的发丝上,淡淡的香气立刻溢出,她深吸一口,整个人都舒爽不少。
“这是什么?”她好奇,香水不是应该喷在衣服上?
“没什么,一些香味剂罢了!”莉莉敷衍道,温雅也不好在多问,心里却更加好奇,好奇这香味是什么?更好奇这个晚宴是什么!
当她被两个强壮的女人加在中间坐在偌大的加长车里时,她郁闷了,她想说自己是“俘虏”,可这架势却像是要出嫁,好吧,是她想太多了,出嫁怎么也该是白纱,她喜欢白色的婚纱。
车子驶出大门,温雅迫不及待的想要摇下车窗看看外面的景色,可身边的两位门神丝毫没有让她移动分毫的意思,很快,她便没了看的心情,因为即使这么好的车也不能阻止路上的颠簸,她被摇着,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难受的她很怀疑他们是不是走在路上。
一路上,车内充斥着沉默,压抑,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话说身旁的这两位还真像是两个木偶,左边的这位,脸型瘦长,肤色略黑;右边的这位,要白一些,大圆脸,小眼睛,其实长的很有喜感,可是板着脸让她看起来格外不好相处。
“你们觉得热吗?”温雅终于忍不住开口。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哦,差点忘了,你们听不懂我说什么!”好吧,既然听不懂,那她说什么都可以是吧。
“你说你们,既然没办法和我交流,为什么不申请换个差事儿呢?长的都这么不好看了,你,你的脸就像个包子你知道吗,但最起码也要多笑笑啊,笑,懂吗?”她努力的拉扯嘴角,“懂吗?笑,笑?”
“算了,这么笨,难道我比划的不清楚?”
“清楚!”
“啊——你,你能听懂,你还会说?”温雅指着右边的包子脸惊呼,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她心里顿时一阵难堪,尴尬的扭过头,看看左边的这位,依旧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但温雅再也不相信她们了。
突然猛的刹车,温雅一个不稳上半身便向前栽去,包子脸眼疾手快,将她扯回来,拿起对讲,“怎么了?为什么停车?”
对讲里传来司机略显慌张的声音,“我们被袭击了,先不要下车,请务必保护好小主人!”
额,连司机都说Z国话,看来她彻底被他们耍了,不过显然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话说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小主人”,谁能告诉她?
“好的,知道了!”包子脸满脸严肃,说着不知按了哪里,对面的座位升了起来,里面赫然是???????冲锋枪啊,额滴神,说时迟那时快对方拿起一把扔给她的同伴,两人快速的上弹夹,看着她们手上熟练的动作,温雅愕然,“我的呢?”
“你负责坐稳就好!”
顿时她满脸黑线,坐稳?笑话,现在谁坐得稳,“给我一把!”
“不行,礼服不能弄脏,这可是莱瑞大师的杰作,他知道会生气的!”他生起气来好可怕的。
“咳咳,现在谁有心情管礼服!”老天啊,她想知道派给自己的这两位究竟是什么人?是单纯还是傻?外面都打成一片了,还让她管什么劳什子礼服?
“您别担心,袭击我们的人一个也跑不了,相信我,礼服更重要!”左边这位居然也开口了,还以为她是哑巴呢!此刻,她开始好奇这件礼服究竟有什么来头。
“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一万奔腾的草泥马,话说她最近真是暴躁了不少。
“贝尼!”包子脸说道。
“贝奇!”
“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小主人’是怎么回事儿?”温雅又抛出一个问题。
两人面面相觑,都别过脸,不愿回答。
“不说?”温雅眯着眼盯着贝尼,一脸的危险,对方被她这副模样看得有些头皮发麻,紧盯着车厢里的武器,生怕她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谁成想,“不说我就开撕了啊!”她说着便伸手撩起衣服裙摆,就要动手。
“停!”贝奇高喊一声,“我们是花匠!”
“对对,我们是花匠!”
“花匠?谁家花匠不拿铲子拿冲锋枪?”真当她傻啊。
“莫利家族的花匠就是这样的,是吧,贝奇!”对方连忙点头。
“莫利家族?”温雅一头雾水,不过好在现在她终于知道“请”她来的是何方神圣!
“恩,今晚的宴会就在莫利家族的庄园举办!”
“为什么要让我参加!”
该不该说呢,此刻的贝尼在心里天人交战,看到温雅又提起袖子,她无奈开口:“您知道您父亲的名字吗”
温雅点点头,“知道,摩根!”
“他的全名您知道吗?”这次温雅乖乖的摇了摇头。
“摩根?莫利,您父亲的全名,现在您明白了?”
摩根?莫利?莫利?难道??????想到那个鬼马老爸难得正经的时候,总是抱着她讲大海的故事,他眼中的神色,那分明是怀念,愧疚,为什么愧疚?老爸究竟是什么人?莫利家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家族?
此刻一个一个的问题快挤破她的脑袋,冷静,冷静,她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