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姐不由分说地带着海棠去医院,云瑜月早早地让聂明锋安排好一切,说也奇怪,海棠一见到她,就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云
姐姐。”
“看来情况不如我料想得那么糟,海棠,走吧。”聂医生带着海棠走进检查室。
英姐此时的情绪颇为复杂,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萧萧按着她的肩膀:“英姐,别生气了。”
“海棠幸好是回来了,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乔家。”
罗正微笑着看着英姐,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不可意会的笑容,英姐看了就来气。
“你笑什么?讨厌。”
“看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由衷的关怀,觉得美好而已。”
“就读过管家学院的人,说话都这么假惺惺吗?”英姐冷笑道:“我和海棠相依为命,感情就是亲人,在进入乔家以前,生活得平
淡但健康。”
欧阳宛若不禁低下头:“罗正,你的话有些太多了,今天的你能不能收敛些。”
“是,太太。”罗正照旧是挺直胸膛,双手交叉在前:“对不起,英小姐,在下失礼。”
虽然他是道歉了,可怎么还有一种不甘心的感觉!
英姐闷闷地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以海棠的身体为重,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我给诸位拿水。”罗正照例没有半点不耐烦,缓缓离开了。
“这人真奇怪,就不会发脾气吗?”英姐郁闷了。
欧阳宛若噗嗤笑了:“可我也是头一次看到他和人急眼,和你辩上了。”
“怎么,乔太太觉得我应该感觉荣幸?”
“不敢这么讲,只是颇为意外罢了。”欧阳宛若突然不说话了。
乔正天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他拄着拐,一步步靠近,腰腹上的伤显然没恢复。
事情明明水落石出,但两人多年的隔阂岂是轻易能打破的?
“宛若。”乔正天慢慢靠近,萧萧英姐颇识相,立马让到一边。
“你来做什么?”
“海棠是我的儿媳妇,我当然要来关切。”乔正天说道:“一码归一码,是不是?”
“离婚协议书已经准备就绪,要是没有异议就签了吧。”
“我不会签。”
“这事可由不得你。”欧阳宛若说道:“别以为事实清楚我俩的账就清了。”
“当务之急是海棠最重要,我们的事情稍后再说。”
“别拿海棠当挡箭牌。”她冷笑道:“这和我们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罗正恰好过来,送上水后马上扶住乔正天:“先生,您的伤势还没有恢复,不应该来。”
“她是被我们连累的,我能不来吗?”
海棠在检查室里进进出现,云瑜月一步也没有离开,辰逸和初夏在聂医生的办公室里玩耍着,初夏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玩偶:“辰
逸哥哥,海棠阿姨为什么不记得大家了?”
“因为头部受伤,我才不相信她会不记得我呢,妈咪一定会想起来的。”
“辰逸哥哥,如果海棠阿姨想不起来的话,是不是代表你就没有妈咪了?”初夏说道:“如果我的妈咪不记得我的话,我会好伤心
,好难过的。”
“不会的,我妈咪一定会想起来的。”辰逸突然长长地叹气:“可是我好烦。”
“为什么?”
“我现在好像有奇怪的想法,我有两个奶奶,这不是很奇怪吗?”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初夏按着自已小巧的鼻子:“嗯,因为以铮叔叔有两个妈妈吗?”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好奇怪。”
海棠从检查室出来,马上抓住了云瑜月的手,云瑜月一惊:“你?”
“嘘。”海棠将她拉到一边:“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说话。”
云瑜月的心突然七上八下,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激动道:“海棠,难道你?”
“云姐姐,我记起来那个撞伤我的人是谁了。”海棠说道:“可是我现在好费解,不知道自已要怎么做才可以,要不要告诉乔以铮
,还是当成一个秘密永远地瞒下去。”
“不要告诉我,海棠。”云瑜月说道:“当你迟疑的时候,就把它当成秘密吧。”
“云姐姐,连你也不愿意成为树洞吗?”
“不是不愿意,而是,我不希望你在现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做出错误的选择。”
云瑜月审视着她的脸:“你记起来多少?全部?”
“大半。”海棠按着头:“可我是怎么得救的,已经不太清楚了。”
回到这里后,记忆一点点地回来了,往昔的宠爱和伤害也回来了,乔家那错综复杂的往事也一清二楚,“她死了?”
“是,在海岸线上发现了她的尸体,被张叔领走了,后事已经办了,乔以铮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也安排了人手过去帮忙,下
葬骨灰的时候,他也有去,只是没有露面。”
云瑜月听着海棠的说话,越来越觉得她就是自已认识的海棠!
“所以,你现在要……”
“我不知道,云姐姐。”海棠说道:“是不是该让所有的事情一清二楚,还是该装傻。”
云瑜月强制自已不要去了解:“那你现在不记得的是什么?”
“比如,我是怎么怀上孩子的,怎么生下孩子的,又是怎么回来的,好像都缺失了。还有,我和乔以铮现在的关系……”海棠一
脸的迷惑:“真像他现在表现得这样吗?”
“那你还记得伊娜和孟凌雨吗?”
“她们是谁?”
“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云瑜月叹息道:“海棠,不要着急。”
“那我现在知道的事情要埋在心里吗?”
“是,甚至不要告诉我,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可以保守秘密。”云瑜月替她整理好刘海。
庆幸这丫头还记得自已,看来脑袋没彻底摔坏喽。
“云姐姐,那关于云飞扬……”
“海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乔以铮便闯了进来,一脸不悦:“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乔以铮,早一点不是更好吗?海棠的情况还是很乐观的。”
原本怨气满满赶过来的乔以铮终于觉得畅快了一些,恨恨地掐了一把海棠的腰。
“警告你,再没有下次了。”
“只有我自已才能做我自已的主,别人的话,我想听就听,不想听,左耳进,右耳出。”
“你这次回来,胆子更横了。”乔以铮气怵怵地将她拦腰抱起:“检查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