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铮定定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前。
聂医生已然知道他要说什么。
“世上有两样东西是钱买不到的,爱和生命。”
聂医生扔下这话,推出陈情书。
“这是病情的综合结果,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说。”
“她是否在看到关键的物体时,会本能地刺激大脑?”
“没错,看到辰逸和戒指时,反应都很激烈。”
“这就对了,她的大脑固定区域很活跃。”
人的脑部结构是个非常离奇的组织。
就像海棠,经过意外撞击,反而促使她回忆起往昔。
而舒雅,因为这个瘤子的压迫,也致使脑部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是,这个变化并非良性,而是病理的变化。
“你是说,她的记忆被促发了。”
“没错,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聂医生说道:“乔以铮,我现在能做两件事。”
“一,药物治疗让她尽快恢复记忆,二,建议手术。”
“越早越好。”
他是医生,知道治疗及时与不及时的区别。
“她这样的状况多久了??”
“半年以上。”
“如果继续不治疗,能坚持多久?”
“按现在的情况,随时。”
“随时?”
这么说,如果自己再晚一步,就是永别!
聂医生说道:“乔以铮,你还是幸运的。”
“手术之后,她能坚持多久?”
“不可控。”
“聂明锋,哪来的这么多不可控!”
“乔以铮,要是可控,我还需要担心瑜月吗?”
聂医生突然红了眼睛!
乔以铮突然冷静下来了:“手术,一定要手术。”
“明天通知她的丈夫过来签字,我会马上安排。”
“我是她的儿子,马上签字,马上进行!”
“你是她的儿子,可你现在入籍乔家!”
乔以铮被这事实打到了心脏,他不由得咽下一口口水。
是的,自己回到了乔家,是乔家的儿子。
户籍本上,自己的“母亲”是欧阳宛若!
这就是她的报复!
让自己回到乔家,是恩赐吗?
绝不是!
这是她的终极报复吧
用自己来折磨母亲,顺带挟制住乔正天。
所以乔正天这么多年无法直视自己的存在!
那个父亲只成为名义上的存在。
现在呢,她又保孟凌雨平安。
要护她的周全,让她安然脱身。
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她看辰逸的眼神也让他不安心。
海棠也好,辰逸也罢,要有丁点差池。
让她挫骨扬灰!
啪。
不知何时,乔以铮手里握着聂医生的铅笔。
现在生生地折断了……
初夏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乔以铮。
惊得张大了嘴巴。
默默无言地扯扯辰逸的袖子。
今天的以铮叔叔,好吓人哦……
“你现在冷静下来,静等半个月。”
聂医生说道:“半个月后,我们静等结果,好吗?”
海棠适时地过去,轻拥着他:“我们出去吧。”
夜深了,乔以铮才愿意从医院回家。
辰逸早早地睡了。
海棠吃完药,习惯性地走进以前的房间。
却被乔以铮捉住了胳膊。
“不识趣。”
这男人非要刺激自己么。
“乔先生,我又是哪里做得不对了?”
“你说呢?”
乔以铮手撑在门上。
床上熟睡的辰逸翻身,嘴里含混地说着梦话。
海棠马上拉上门。
乔以铮的嘴角上扬:“你刚才叫我什么?”
“乔先生。”
“你想死吗?”
“谁死还不一定呢。”
“结婚证烧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五年前吃过的亏,可不能白咽下去!
吃一鉴,长一智!
海棠顿时哑然……
“洗过澡了为什么还穿工作服?”
“你管我?”
乔以铮挑挑眉,倏地解开她第一颗衬衫扣子。
“喂……”
这男人不是应该没什么心情吗?
一入夜就成了饿狼……
乔以铮不由分说地将她横抱起来。
大步流星地进入主卧。
略一沉吟,突然折了出去。
将辰逸的房间门反锁上了。
以防万一……
乔以铮进门的时候,海棠已经不在床上了。
床铺上空空如也……
他心火骤起。
突然,海棠从门后杀出来
只穿着他宽大的衬衫……
笔直的长腿笼罩在宽大的衬衫下,更显得挺拔。
因为漫长的保镖生涯。
曲线更加诱人,大腿紧实。
她原本修长,因为衬衫的宽大显得玲珑起来。
乔以铮搂住她的腰。
喃喃低语:“你在诱惑我吗?”
只是……只是看他难过。
就想安慰一下而已……
就是想不到更好的语言而已。
思来想去,还是……
还是……挺“身”而出吧。
海棠的衣衫全落到地上。
乔以铮楞了楞。
所以……
乔以铮搂住她的腰。
这女人……
其实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平时都在装迟钝吧。
可恶!
自己就这么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现在心情有好一些吗?”
海棠抬头,他已然是暴风骤雨而下。
嘶拉……
这件阿玛尼衬衫瞬间化为两截!
这些名牌的衬衫也不过如此。
瞬间就能化为碎片……
“棠棠。”
乔以铮一把将她抱起来。
她在他脖颈之间轻轻一吻。
原本梳起来的马尾也放下来了。
如瀑黑发披散在脑后。
他的身体滚烫,手上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力气。
在她腰间按出好几个漩涡……
海棠往后仰,这男人最不爱按规矩出牌。
就没几次在床上的……
今天可不能再出妖娥子了。
她本想带着他往床边靠。
没料到乔以铮按住她的腰,瞬间将她压到了地毯上!
该死!
海棠刚回过神,已经躺在地上。
头发披散开,宛若绽开的黑色花朵。
他的手化为游蛇,吻似火焰。
本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却在热浪中失去了自我。
海棠只能抱着他的脖子:“你不要心痛,好不好?”
“棠棠,你是爱我才留下的。”
乔以铮的低语响在耳边。
这话他问过多少次了?
她轻咬着他的嘴唇:“乔以铮,五年前我就告诉过你。”
“我爱你,乔以铮。”
她的吻像一阵流光滚过他的唇角。
他便去追,他早就习惯这样追着她跑。
也确定她跑不掉,逃不脱。
有她的地方就是天堂!
“我爱你,棠棠。”